【本刊讯】美《纽约时报》三月六日刊登赫德里克·史密斯发自莫斯科的一篇新闻分析文章,题为《尼克松通向莫斯科的路仍然畅通;但是人们看到克里姆林宫对中国感到不安的迹象》,摘要如下:
    尼克松总统看来是以十分巧妙的手法开始了美国同中国的和解,以便不危及他下一次重要访问——五月份去莫斯科——虽然他冒风险的北京之行深深地刺痛了俄国人。
    尼克松先生的无处不在的国家安全事务顾问基辛格,似乎并非有意地概括了总统北京之行对莫斯科的意义。基辛格先生对随同尼克松先生采访的记者们说,重要的不是访问取得的具体成就而是建立新关系的方向。莫斯科不能不担心这种关系是针对苏联的。
    这个神秘的城市中的一些最知情的外交官认为,俄国人虽然对于(尼克松北京之行的)表面的结果不是眼下明显地有损他们的利益感到宽慰,但是对于正在出现的力量的全面重新组合还是感到不安。没有一个局外人能够确切地谈得上克里姆林宫领导人对尼克松北京之行的反应。别的国家都没有象苏联这样密切地注视着这次访问而又谈论得这么少。在尼克松离开上海以来的一周内,克里姆林宫的统治者一直是慎重地不披露他们的真实反应的,这是一种策略,此间认为,这是他们处境脆弱的一个迹象。
    美国大使馆发现,它同俄国人的交往仍同往常一样。这显然是一个信号,表明克里姆林宫打算执行尼克松先生在十周内来访的计划,并在象限制军备、贸易和中东这样一些问题上苏联继续同美国谈判。对这里的美国外交官没有说过什么有关尼克松北京之行的难听的话。
    苏联报纸的反应现在不象访问前夕那样尖锐刺耳了,而是影射尼克松先生的“电视外交”,并嘲笑他所说的,他的冒风险的中国之行是“改变世界的一周。”
    已经发表的那些微妙的报纸评论文章表明,尽管尼克松先生作了否认,在莫斯科认为,中美会谈产生了某种秘密谅解这种想法是难于消除的。俄国人觉得难于理解的是,如果不抱强烈的秘而不宣的动机,美国人竟然会冒得罪盟国的风险并如此明显地改变对台湾的政策。
    一些地位高的苏联知情人士私下对外国人说,对于美中公报中禁止任何两个大国勾结反对其它国家的一段,莫斯科感到不安。从他们所处的有利地位来看,这表明,华盛顿已经承认北京是第三个大国,俄国人不能期望美国做成它认为不利于中国的交易。苏联知情人士还认为,美中声明反对“任何其他国家或国家集团”建立亚洲霸权,这是美国进行公开的勾结在亚洲反对苏联。
    然而,有经验的外交官员们的看法是,俄国人目前并非很生气或很不安全以致他们在同华盛顿打交道时将变得更加强硬起来。
    【本刊讯】美国《太阳报》三月一日刊登米尔斯从莫斯科发出的一篇文章,题目是《中美公报使苏联人不安》,摘要如下:
    苏联报刊在尼克松总统访华前起劲地进行反中美宣传运动时,似乎不可能有什么别的东西能够使莫斯科对中国人和美国人正在干着的事更加疑心了。
    由于在访问结束时发表了公报,尼克松和中国领导人似乎完成了这种不可能的事。苏联对这个文件的初步反应流露出了更大的担心:华盛顿和北京在说“任何大国与另一大国进行勾结反对其他国家”都是错误的时候,它们的意思并非如此。
    在对公报进行广泛报道时,塔斯社决定(当然决非偶然)不提这一句话。
    克里姆林宫担心尼克松和中国领导机构可能已经相互同意了什么,这是非常不清楚的。也许俄国人自己也搞不清楚。
    西方分析家们并不太认真看待苏联的这一难以理解的暗示:中国人已经出卖了北越。中国人已经讲明白,他们仍然支持南越临时政府的七点和平计划。
    苏联报刊在这一点上面的指责,看来与其说是苏联的认真的想法,不如说是要从没有什么希望的局势中获得一些宣传好处。
    主要的担心似乎是更加基本的是国内方面的。随着北京事态发展的消息走漏到莫斯科,中国人和美国人建立某种工作关系的可能性变得清楚到了令人不安的地步——虽然这里的大多数西方人士认为即使是狂想得最厉害的苏联官员,也不会预言中美会成立一种传统意义上的正式的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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