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5月19日,毛主席在延安高级干部会议上作《改造我们的学习》。毛主席报告的指导思想在我们党的历史上具有巨大的意义。标志着延安整风运动的开始。邓力群坐在会场中间,时任中央书记处书记的王明坐在邓力群后面。毛主席语言明快、辛辣,对教条主义和主观主义的批评尖锐、深刻。邓力群根据笔记向全院干部作了传达。
在传达毛泽东《改造我们的学习》的报告精神时,以时年27岁邓力群的政治阅历和政治视野来说,根本没有意识到是中央领导层有分歧。认为中央的领导同志都是有修养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认为毛主席批评的对象主要是二十几岁、没有做过多少实际工作的、由青年学生成长的干部,最多也只是包括一些马列学院的教员在内。
1937年11月底王明从苏联回到延安。王明曾于1931年10月离开上海,1931年11月抵莫斯科。他从1931年11月10日起担任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以后又当上了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委员和主席团委员。他在六届四中全会以后实行“左”倾教条主义和冒险主义,对中国革命造成极大危害。但在共产国际策略转变的背景下,他也有所改变。在1935年筹备共产国际“七大”期间,他起草了《为抗日救国告全体同胞书》(即《八一宣言》),此后,在促进国共合作和开展抗日宣传方面做了一些有益的工作,对中国共产党从内战到抗战的转变,对国共合作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起了一定的促进作用。王明1937年11月启程回国之前,先后会见了斯大林和季米特洛夫。1937年11月14日,苏联派专机送王明回国,先到新疆迪化(乌鲁木齐),后到兰州,1937年11月29日飞到延安。张闻天、毛泽东等都到机场欢迎。毛泽东致欢迎词,说王明从莫斯科归来是“喜从天降”。革命同志的热忱,热烈欢迎,溢于言表。这时,在山西前线领导华北敌后游击战的周恩来、彭德怀,北方局的刘少奇,在南方坚持三年游击战的项英,都汇集在延安。政治局成员中只有朱德、任弼时、王稼祥、邓发不在延安。王明一回来,就以“钦差大臣”自居,提议召开中央政治局会议。在会上,提出了比较系统的右倾投降主义的观点、主张。这样,在一个时期里,反对王明右倾投降主义就成为党内斗争的重要任务之一。
遵义会议以后,毛泽东同志尽管只是中央政治局常委,而非总负责,但实际上是中共的主要领导者。六届六中全会上季米特洛夫指示的传达,王明右倾投降主义的基本克服,使毛泽东同志的领袖地位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但是,王明此时仍然是共产国际执委会委员、主席团成员、书记处书记,他的“左”倾错误,此时还未得到清算;把马列主义教条化、把共产国际决议和苏联经验神圣化的倾向,此时在党内仍有相当的市场,而王明又素以共产国际正确路线的代表、百分之百的布尔什维克自居,因此,他在党内外还有相当的影响,有的单位还挂王明的像,喊“王明万岁!”,集中反映王明“左”倾机会主义的小册子《为中共更加布尔什维克化而斗争》一书,居然还能于1941年3月在延安第三次出版,在三版《序言》中,王明吹嘘他和他的小册子,在过去的党内斗争中,起了怎样了不起的作用,说小册子是什么“历史的文件”,因而“也没有什么修正的必要”,说什么“在延安各学校学习党的建设和中共党史时,尤其需要这种材料的帮助”。
据1937年12月22日政治局会议记录,记录标题为“总的结论”。张闻天、毛泽东坚持了正确路线,使王明的右倾错误主张在全局没有产生重大影响。在十二月会议上,张闻天还就“组织问题”作了报告(12月12日)。经讨论作出增补王明、陈云、康生为书记处书记,由周恩来、王明、博古、叶剑英组成中共代表团负责与国民党谈判,由周恩来、博古、项英、董必武组成中共中央长江局,领导南部中国党的工作等决定。会上还议定,来往电报“党的交洛(张闻天),军交毛(毛泽东),统战交王(王明),王外出时交洛(张闻天)”。据1937年12月13日周恩来在政治局会议上的报告记录。十二月会议最后一天(12月14日),由项英和刘少奇先后作《南方游击区工作问题》和《华北工作问题》的报告,讨论后都由张闻天作了结论。
张闻天在所主持的1937年的十二月政治局会议上,决定扩大中央书记处,由张闻天、毛泽东、王明、康生、陈云五人组成,这“五大书记”也有别于后来党的七大产生的“五大书记”。这时有一篇访问记仍称张闻天为“中共中央总书记”,广州《救亡日报》记者洛基写的访问记,载该报1938年3月26日。
自遵义会议以来,在党中央内部,张闻天奉毛泽东为红军与全党领袖,毛泽东尊重张闻天党中央总书记的地位,他们互相合作,直到六届六中全会。从遵义会议到六届六中全会之前这三年半多的时间里,中共中央的许多重要电报,都由“洛毛”或“毛洛”联名发出。从1937年十二月政治局会议之后,到1938年9月六届六中全会之前,张闻天实际上仍然是主持中央常务工作的书记。在此期间的三月政治局会议、六中全会前的政治局会议以及六中全会的开幕式,都是由他主持的。不过,在1938年六中全会之后,张闻天按照共产国际指示的精神,按照六中全会关于以毛泽东为首准备召开中共七大的决议精神,就主动地将总书记的工作移交给毛泽东了。
张闻天对自己职责变动的过程,后来(1943年)做过这样的叙述:六中全会期间我虽未把总书记一职让掉,但我的方针还是把工作逐渐转移,而不是把持不放。自王明留延工作后,我即把政治局会议地点,移到杨家岭毛泽东同志处开。我只在形式上当当主席,一切重大问题均毛主席决定。特别是在七八月政治局会议之后(所谓“神仙会议”),我实际上是做了宣传教育部门的工作。
自“神仙会议”后……我(指张闻天)一方面提出要把我的名义上的书记职务完全解放,(在任弼时、周恩来二同志未回国前提过,在他们回来之后,我更正式提过,我自己及中央秘书处在1940年5月间也搬了过去,实际上把我的全部工作交了出来了。)另方面,我尽量推掉自己的工作(如出版发行部、文委、西北工委等),只管宣传部及马列学院一部分工作。张闻天:《1943年延安整风笔记》。
同延安整风运动联系起来历史地、全面地评价马列学院,可以看到,马列学院实际上是中国共产党在政治路线成熟之后,特别是确定了以毛泽东为首新的领导核心以后,向着解决思想路线过渡中的一个产物,如果说它的产生是适应了全党普遍加强理论学习的要求,那么它的改组又是适应了全党在理论与实际结合上的深入与提高。更是中央最高领导权由张闻天向毛泽东交接过程中的一个敏感现象。张闻天不再担任中共中央总书记职务后,其所创办的马列学院也将面临窘境和尬尴的局面。有所变化是必然的。邓力群在马列学院位列四把手,是学院总支副书记,教育处处长。马列学院改组为马列研究院后,把训练干部的工作全部移交给了中央党校,马列研究院专门从事研究工作,培养研究问题的理论人才。
正如李德所言,“在遵义会议之后的最初几年中,他(指毛泽东)的权位相对来说还不够稳固。”延安整风时所大力提倡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反对教条主义,不仅可以起到摆脱共产国际和苏联的错误领导、独立自主地领导中国革命,使之不断走向胜利的作用,也必然起到巩固毛泽东同志领导地位的作用。也正是通过延安整风,毛泽东同志先是在1941年9月10日的政治局扩大会议上,统一了对六届四中全会至遵义会议前王明路线的认识,认定它是“左”倾路线错误,继之,又在1943年3月20日的政治局会议上,成为中央政治局主席、中央书记处主席兼中央党校校长,并被赋予在中央书记处的“最后决定之权”,进一步从组织上确立了他在党内的领袖地位,取得了至高无上的权力。
1941年5月,马列学院改组为马列主义研究院。邓力群在职务上当三把手。张闻天仍当院长,没有设副院长,陈伯达主持工作、任秘书长,邓力群担任马列主义研究院副秘书长兼党委书记。邓力群觉得这次改组变化很大,但没有触动任何人职务方面的升降任免
1941年7月,马列主义研究院改组成了中央研究院。院长名义上是张闻天,副院长是范文澜。
中央从马列主义研究院抽调三四十个人,到杨家岭组成中央政治研究室。研究室由毛主席任主任,陈伯达任副主任,实际上是陈伯达负责。
邓力群从1938年5月进入马列学院,到1941年7月调离,邓力群阅读了许多经典的书籍,研习了许多珍贵的党课,特别是聆听了许多领导同志的重要讲话。邓力群还结交了一批掏心掏肺的朋友至交,其中有张启龙、章夷白、宋平、安平生、彭达彰、周太和、孙鸿志、马洪、雍文涛等同志。
1941年8月,邓力群调入中央政治研究室。研究室由毛泽东任主任,陈伯达任副主任。当时,中央宣传部、中央组织部、中央党校等部门负责人的职务先后有所调整改变。
邓力群在中央政治研究室政治组,担任研究国民党党政军经济社会文化等情况的组长。邓力群由一个中央直属单位的三把手,职务下降,变成了中央直属单位一个内设机构的负责人。邓力群本来是张闻天在马列学院的左手右臂,从领导机关的干部,变成了办事机构的干部。单位变了,职务变了,地位变了,经历了剧烈地思想冲击。邓力群撰写了一个国民党各个派别之间关系的简报,经过陈伯达修改,送给了毛主席。用于党中央统一战线方面的决策研究。
整顿“三风”之前,毛主席先找人谈谈话,吹吹风。中央政治研究室当中有陈伯达、张仲实、丁冬放、于炳炎、邓力群等人参加吹风谈话会。
邓力群撰写整风短文《把箭向自己射》,刊登在政治研究室的墙板上。后来,胡乔木把题目改为《我来照照镜子》拿到《解放日报》发表。邓力群紧跟形势变化,迈出了铿锵的步伐。
参考资料:程中原编著《转折关头:张闻天在1935-1943——讲述中共中央总书记岗位上的张闻天》一书
(湖南桂东县委党校)
【查看完整讨论话题】 | 【用户登录】 | 【用户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