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9月初,新疆和平起义的形势逐渐明朗。随着新疆军事、政治形势的迅速发展,邓力群到新疆省会城市迪化对国民党新疆军政当局高层开展团结争取工作的条件成熟了。
一、邓力群进驻迪化前的准备工作。
9月2日晚,邓力群见到了苏联驻迪化副总领事叶谢也夫和驻伊宁领事阿里斯托夫。苏联驻迪化副总领事叶谢也夫向邓力群说明迪化国民党新疆军政当局高层内部主战和主和的争论情况后,还讲了陶峙岳、刘孟纯、刘泽荣、屈武等人曾分别找到他,要他向邓力群转告他们希望和平起义的愿望,并要求通过邓力群与共产党取得联系,开始具体谈判。国民党新疆军政当局高层中,当时担任国民党西北长官公署秘书长兼新疆省政府秘书长的刘孟纯最积极,已经做了不少有利于和平起义的工作。1949年9月2日,苏联驻迪化副总领事叶谢也夫的飞机起飞前,刘孟纯去拜访叶谢也夫，并正式要求把他带到伊犁来,以便与邓力群取得联系。根据这些情况,苏联驻迪化副总领事叶谢也夫建议邓力群到迪化去,做争取国民党新疆军政当局和平起义的工作。当晚,邓力群就把谈话情况电报党中央,并希望迅速给予指示。党中央很快复电:“令邓力群率电台日内进驻迪化”。同意邓力群奔赴迪化，踏上危险与希望共存的特使之旅。古往今来，多少担任使者的仁人志士被敌方谋害;多少火线对垒的将领没有倒在前线，却倒在了鸿门宴上;多少谈判的代表，被敌人扣为人质。饱读诗书的邓力群不可能不清楚，而是为了国家，为了民族，把生死置之度外。
1949年9月8日，毛主席将张治中请到中南海，告诉他人民解放军研究决定由兰州和青海分两路向新疆进军，希望他致电新疆，敦促新疆军政当局走和平解放的道路。毛主席对张治中说，你是前西北军政长官，新疆军政当局都是你的部下，只要你去电，新疆方面是会照办的。张治中表示，自己早有想法，只是5月以后音讯断绝，不知道怎样和新疆方面取得联系。毛主席告诉张治中，我们已经派邓力群先期到达伊宁，并建立了电台联系，你的电报可以发到伊宁，由邓力群转送迪化。
1949年9月11日下午,邓力群与新疆三区负责人商量去迪化问题时,他们有些担心。因为阿合买提江等人牺牲后,赛福鼎又去了北平,留下的负责人担心自己经验不足,工作上需要得到党中央的指示才能顺利进行。如果邓力群从此移驻迪化,新疆三区方面和中央的联络将要中断或很困难,但是为了尽快与迪化当局接上头,新疆三区负责人同意邓力群快去快回,以后根据工作需要,定期往返于迪化、伊犁之间。当天晚上12时,邓力群把新疆三区负责人的意见报告给党中央。
1949年9月13日,邓力群收到党中央回电,同意邓力群去迪化一个星期,尔后视情况往来于迪化、伊宁之间。党中央还指示,陶峙岳所属部队应照原样在各区各县驻防,不要集中调动,待人民解放军入疆分别接防时再行调动集中整编,以免秩序混乱。
二、向党中央报告前西北军政长官张治中的情况。
1949年8月20日电报。
邓力群到伊犁不久收到中央来电,内容是党中央向阿合买提江等人征求对三个问题的意见：一是中央建议新疆出席全国政协会议的代表以秘密方式取道苏联前往北平;二是新疆解放后政府的组织形式问题;三是张治中去新疆敦促陶峙岳起义问题。在会谈中,邓力群代表党中央向阿合买提江等人提出三个问题后,他们做出了答复。
关于第一个问题,他们完全同意中央的意见。关于第二个问题,他们表示将向党中央和毛主席充分反映新疆人民的意见,并愿诚意服从党中央的一切指示和决定。对第三个问题他们的回答很慎重。
在1949年8月19日晚上的会谈中,阿合买提江对邓力群说,张治中来新疆应分政治和军事两方面来看。在军事上,张治中对国民党军还保持很大的影响,他来迪化对陶峙岳的起义可能起很大作用,但在政治上,在对人民的关系问题上则要慎重考虑。阿合买提江最后表示,因为事关重大,他们要正式讨论后才能正式答复。
1949年8月20日上午,阿合买提江正式回答邓力群说,张治中在新疆人民中已失去声望,影响已较前降低,但他在国民党军队中保有不可忽视的声望和信任,依靠这种信任对促成陶峙岳的起义将起很大作用。为了加速全新疆的解放,帮助人民解放军在新疆的胜利,避免和减少可能遇到的困难,他们赞成党中央派张治中来迪化促成陶峙岳的起义,赞成党中央的一切主张和决定。
为能够向党中央反映全面情况,邓力群就张治中来新疆的问题还听取了彭长贵的意见。他说,新疆国民党军政高层的大多数人对张治中一直到今天还保持信任,不久前特意把张治中的声明和新华社的评论指张治中在1949年6月27日《人民日报》上发表的声明和同日新华社就声明发表的评论。印了3000多份,到处散发。
1949年8月20日,邓力群把上述情况向党中央作了报告。
1949年9月2日、3日连续向党中央报告关于张治中的情况。
1949年9月2日,苏联驻迪化副总领事叶谢也夫等人和邓力群谈新疆国民党军政当局开会讨论和平起义情况,邓力群就中共中央曾打算派张治中去迪化敦促陶峙岳起义的事情征求他们的意见。苏联驻迪化副总领事叶谢也夫说,张治中对新疆军方有很大影响,如果能来的确能起很大作用,但他又接着说,在现在的条件下,张治中不去也可以,因为现在新疆和平起义在原则上已经没有问题,只留下正式接收的形式和技术问题了。
第二天,邓力群就和平起义问题向苏联驻迪化副总领事叶谢也夫等人进一步了解情况时,他们又说,迪化方面所有和张治中亲近的人都希望和张治中取得联络,希望张治中告诉他们在和平问题上应当怎样做。
1949年9月2日和3日,邓力群向中央报告了苏联驻迪化副总领事对张治中的看法。
1949年9月8日,毛主席将张治中请到中南海,告诉他人民解放军已经决定由兰州和青海分两路向新疆进军,希望他致电新疆,敦促新疆军政当局走和平解放的道路。毛主席对张治中说,你是前西北军政长官,新疆军政当局都是你的部下,只要你去电,新疆方面是会照办的。张治中表示,自己早有想法,只是5月以后音讯断绝,不知道怎样和新疆方面取得联系。毛主席告诉张治中,我们已经派邓力群先期到达伊宁,并建立了电台联系,你的电报可以发到伊宁,由邓力群转送迪化。
毛主席在中南海约见张治中是邓力群后来才知道的。当时邓力群正准备秘密从伊宁到迪化,在紧张的准备工作过程中,电台连续收到三封电报。
第一封是9月10日张治中给陶峙岳、鲍尔汉的,劝导他们当机立断。张治中在电报中说,“今全局演进至此，大势已定，且兰州解放，新省孤悬。兄等为革命大义,为新省和平计,亦即为全省人民及全体官兵利害计,亟应及时表明态度,正式宣布与广州政府断绝关系,归向人民民主阵营。在中央人民政府未成立前,接受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之领导。治深知毛主席对新省各族人民、全体官兵、军政干部常表关切,必有妥善与满意之处理。”
第二封是9月11日张治中专门致陶峙岳的,详细询问国民党军各派势力的具体情况,并对起义提出进一步的意见。收到这封电报的当晚12时,邓力群向党中央报告了收到张治中两封电报后的情况,并报告说“原文待我去迪化时带去”。
1949年9月13日,邓力群收到第三封电报,是党中央发给邓力群的:“你见迪化当局,除将张治中致陶、鲍两电原文面交他们外,并向陶、鲍表示他们应立即派员至兰州与彭德怀副总司令洽商和平解决新疆问题。最好陶峙岳能乘飞机直飞兰州面晤彭副总司令。张治中于新政协开会完毕后亦将往兰州晤陶。”
三、邓力群秘密进驻新疆省会城市迪化。
1949年9月15日中午,邓力群带着张治中致陶峙岳和鲍尔汉的电报,同一个译电员乘飞机从伊宁秘密抵达迪化。从飞机下来后,包尔汉第一个上来和邓力群紧紧握手、热烈拥抱,到机场迎接邓力群的还有国民党新疆省政府秘书长刘孟纯、迪化市市长屈武、外交特派员刘泽荣。他们表现得也非常热情。包尔汉兴奋地拉着邓力群上了他的汽车,和他并排坐在一起。汽车启动后,包尔汉紧紧握住邓力群的手说,邓力群同志,考虑到你来迪化后的安全问题,请你就住到我的家里。汽车径直开到包尔汉家时,看得出来,他家周围和院子里都明显加强了戒备。包尔汉家四周是一个很大的果园，包尔汉安排邓力群与他住在同一栋平房里。这栋平房中间有一个大客厅，旁边是一个小会议厅，小会议厅旁边有三间房子，一间是包尔汉的卧室，卧室左手这间住着他的夫人和孩子，右手那间是他的书房，就安排邓力群住进他的书房，译电员就住在另外一个小房间里面。包尔汉不仅让邓力群住在他家，而且为邓力群进行估值提供了各种方便。邓力群同迪化许多人的接触谈话都是在他家进行的。包尔汉对邓力群非常热情、随便，不是把邓力群当作客人招待，而是当作自己家的人。包尔汉对邓力群说，“我们家一日三餐吃什么，你来了也吃什么。我该上班照常上班，你的安全问题我们有部署，不必担心。”为了保证邓力群的安全，包尔汉还专门召集全家老少开会，再三叮嘱不许对外面任何人说起邓力群来到迪化、住在这里的事。包尔汉清楚国民党的法律，此种行为就是通敌投敌的罪行，包尔汉赌上了一家人的性命。所以他家无论大人小孩都很守规矩，平时从不踏进邓力群的房间半步，更不会在院里大声说话。邓力群住在他家中，真好像就是在自己的家里一样。邓力群明白他这样做，是从保护邓力群一行的安全考虑的。因为当时的环境还相当险恶，国民党新疆驻军的态度尚不完全明朗，有一些进行反动立场的军官正在进行最后的挣扎，甚至企图暗杀包尔汉以及其他一些进步人士。在这种情况下，包尔汉敢于让邓力群这样一个共产党的联络员住在他家里，是需要很大勇气和胆略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邓力群为了掌控新疆局势，孤身挺进，在胜败难料、凶险叵测的环境下，为了国家大义，进驻新疆省会城市迪化。忠智英勇的邓力群，迈出了铿锵的历史性步伐。
(湖南桂东县委党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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