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3月20日,辽宁抚顺市第二完小的学生杜贤书,经历了他终生难忘的一次参观。
这天上午,包括杜贤书在内的辽宁抚顺第二完小一小队的全体成员,来到抚顺市防疫大队参观。他们看到的,是一只只装在玻璃管中的奇怪虫子。防疫大队的工作人员们,则拿着玻璃管向他们一一详细介绍,这些虫子,有的是“带着各种病菌”且“东北原本没有”的苍蝇,有的是“身体很小”但人们“一不留神就吃亏”的毒虫。还有“翅膀有黑点”的毒蚊子。每一种模样恐怖的“奇怪虫子”,都从此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
那这么多“奇怪虫子”,又是怎么来到抚顺的?以杜贤书的原话说,“这些都是美国飞机撒下来的”。而仅仅是在抚顺周边地区,美国飞机撒下的“毒虫”,竟有20种之多。可以想象,在那个百废待兴的新中国早期,当地人民的生命安全,面临着怎样恐怖的威胁。
而这段特殊记忆,见证的正是朝鲜战争期间,美国一桩令人发指的暴行:朝鲜战争时期的细菌战。
一、被精英“洗白”的罪恶
在本世纪初时,部分“中外精英学者”们,曾经掀起了一股“澄清细菌战”的风潮。其观点也多如出一辙,即朝鲜战争时期的“美国细菌战”,是某些国家“编造出来的”,甚至是对美国的“联合栽赃”。相关的文章,也在互联网上长期流传,看似有鼻子有眼的论证,倒也叫个别“历史票友”信以为真。
但这类花样百出的“洗白文”,其资料来源都是一处:1998年,日本右翼报刊《产经新闻》发表文章声称,他们拿到了“前苏联解密文件”,证实了“美国细菌战是谣言”。随后美国的某些刊物和电视台来了精神,慌不迭宣告说“长期以来美国在朝鲜使用细菌武器的争辩最终平息”。自此以后,某些“X知”“精英”也掺和进来,炮制了大量相关“辟谣文章”,却无一例外,都是在给这家日本右翼报纸“背书”。
可实际上,一直到今天为止,“美国细菌战是谣言”的说法,都只是这家日本右翼刊物的一家之言。而且不争的事实是,《产经新闻》掌握的所谓“前苏联解密文件”,没有一份是原件,甚至连影印件都不是,全是人工手抄摘录,且连基本的档案编号都没有。发布该消息的《产经新闻》,也从未拿出丁点有力证据,来证明这批“解密文件”的真实性,相反造假痕迹十分明显。
以这个意义说,如果有哪位中国人,信了这批“解密档案”,那真是信了鬼。
其实,单是从1979年中美建交起,美国国内就有很多知名学者,以极致认真的考据,揭开了美国在朝鲜战争时期的细菌战罪恶。代表作有1981年美国学者鲍威尔的《历史上被隐瞒的一章》、1994年美国学者哈里斯的《死亡工厂》、1998年美国学者哈格曼与加拿大学者恩迪科特合著的《美国与生物战:来自冷战早期和朝鲜的秘密》。这些著作以详实的史料与剖析,揭开了美国细菌战的画皮,并早已获得美国主流学界的认同。
值得一提的,正是哈格曼与恩迪科特两位学者。1998年时,当日本《产经新闻》的“细菌战谣言论”甚嚣尘上时,他们不但出版了专著,驳斥了《产经新闻》的谬论,更直戳《产经新闻》手中的“解密档案”。以二人的原话说,这些“解密档案”的“真实性无法证实,因此不能作为学术研究的史料和证据”。只这一句话,足以把多少“精英”的脸打肿。
而且,只要看看《产经新闻》的“右翼媒体”身份,就更可知这家日本报纸,为何要炮制如此“神论”。而早在1947年时,美国国防部官员魏特对日本“731部队”的一番评价,更揭开了这其中的“亲密关系”。魏特认为日本“731部队”提供给美国的研究资料,“是日本科学家花费好几万美元的经费和长期研究的成果……真是太便宜”。也正因这桩肮脏交易,臭名昭著的“731部队”逃过了战后审判,其成员长期逍遥法外。
以1951年4月,美国《纽约时报》的报道,美国当时不但在日本设有细菌战,且任命了多名日本战犯担纲研究工作。这,可不是谁在“联合栽赃”美国,却是美国媒体自家的爆料。
那么,在真实的朝鲜战场上,美军的“细菌战”,又带来了多大的破坏?最有发言权的,就是当时的亲历者们。
二、极度密集的细菌战
其实,对于美国有没有发动细菌战这事儿,不要说现代人,哪怕在朝鲜战争时期,很多国人都不敢相信。一位朝鲜战争时期的战地记者就曾在回忆录里这样说:“起初我还有点麻木不仁,认为细菌战是违反人道主义与国际公约的,号称文明的美国能这么惨无人道吗?”
但实际上,美军在朝鲜战场上的细菌战,已经远远超过了“惨无人道”的程度。早在1950年12月,当美军在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打击下仓皇南逃时,他们就在撤退沿线散布过天花病菌。1952年1月起,美军的“细菌战”范围开始空前扩大,仅在朝鲜半岛地区,他们就在三个月内投放细菌八百多次,此外范围更波及到山东东部以及东北三省。这也就意味着,美军这次酷烈的细菌战,已经波及到中国境内。
诸如杜贤书记忆里,那美国飞机投放到抚顺境内的二十多种毒虫,只是这场灾难的冰山一角。在黑龙江省甘南县,美国飞机曾一次投下717只染有鼠疫的田鼠。在1952年的辽宁省,美国飞机不止投下了毒虫和毒鼠,还扔下了大量带有病毒的树叶、豆干。它们不但携带炭蛆等致命病毒,还带有黑粉病菌等病毒,可以导致农作物大面积绝收。在这突然的打击下,四平、沈阳等地,还出现了大量呼吸性炭蛆脑膜炎病例……
只看这样的惨痛情景,就知某些拼命鼓吹“X国空气香甜”,在舆论场上拼命洗白细菌战的“海外高华学者”,是何等丧尽天良。
而对这场细菌战感受极深的,更有前线的志愿军战士们:从1952年1月起,朝鲜前线多地就发现了美国飞机投下的奇怪昆虫,甚至有些部队战士在扫雪时,竟在零下二十度左右的天气里,发现了雪中的蚊蝇。这引起了志愿军总部的高度警觉。
随着细菌战的继续,许多军事要地更发现了美军的多种细菌炸弹:当时美军的细菌弹,其技术水平已远远超过二战时日军的“细菌炸弹”。
比较常见的一种细菌炸弹,往往以降落伞投下,长往往四十厘米左右,直径约13厘米,内部分成好几格,装满蚊子、蜘蛛等各类毒虫。一旦落地,病毒就会迅速传播起来。还有另一种带有药管的细菌弹,装有剧毒跳蚤,落地后跳蚤散开,药管迅速燃烧,毁灭相关证据。另外还有一种“蛋白胶状物”细菌弹,落地后会随着气温升高融化,里面的毒虫四下散开……在“投毒”的手段上,当时的美军,已经无所不用其极。
以曾经血战长津湖的中国人民志愿军27军为例:在当时27军103平方公里的防区里,美军前后投撒毒虫毒鼠103处,遍布各处军事要地。只看这比例就知道,美军的细菌战,烈度有多大。
而且在细菌战早期时,志愿军上上下下,普遍缺少思想准备。甚至许多前线指战员都认为“美国飞机大炮我们都不怕,还怕几只苍蝇蚊子咬几口”?当然,少数曾亲历抗战“日军细菌战”的官兵,深知“细菌战”的厉害,竟生出绝望情绪,有些人干脆仗也不打了,天天穿上新衣服在床上等死。在最严重的1952年3月,志愿军单月出现了101名感染病例,死亡36人。
至于当时的朝鲜,由于多年战乱,医疗条件无比落后,面对这场细菌战,起初更是毫无抵抗力。朝鲜多次迅速出现多起流行性传染病,甚至朝鲜半岛鼠疫、霍乱等传染病,也在短短几个月间大规模爆发起来。突如其来的细菌战,成了朝鲜战争阵地战阶段里,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新敌人。
关键时刻,志愿军总部迅速做出应对,1952年3月,中国人民志愿军成立总防疫委员会,调集多名医护人员,组成了一个机动防治队和七个传染病医院,全力投入防疫工作。不但全军战士迅速接种了相关疫苗,朝鲜多地百姓,也先后有130万人次接种了疫苗。
针对美军的“细菌空袭”,志愿军也针锋相对:整个1952年,志愿军全军展开灭鼠运动,消灭一切老鼠蚊蝇。以当时前线一些记者的统计,当时平均每个志愿军战士,大约要捕鼠七只左右,平均一个军要消灭毒虫四亿多只。每当美军飞机投下细菌炸弹后,志愿军战士们更要迅速赶到落地点,对毒虫毒鼠进行集中捕杀。与此同时,志愿军的防空战斗也取得突破,多名投掷细菌弹的飞机被击落,飞行员被俘。
经过这系列的艰苦防疫,在美军细菌战强度最大的1952年,志愿军虽然出现了部分鼠疫等病例,但各部队整体疾病的发病率,反而远远低于前几年。这场二战之后空前的细菌战,中国人民志愿军打赢了!
三、铁证如山的事实
在抗击美国细菌战的同时,当时的新中国,也围绕着细菌战问题,与美国打了一场激烈的“舆论战”。
在细菌战问题上,美国政府当时脸皮极厚,其国务卿一直在矢口否认。中国政府除了发表声明强烈抗议外,更用一切方式收集证据。中国人民志愿军前后俘虏了25名负责投掷细菌弹的美国飞行员。他们在被俘后,不但对自己的行为表示忏悔,更以公开信的方式,向全世界揭露了美国细菌战的罪恶。直到今天,这些“人证”也没有一个人推翻自己的供词,成了美国这场罪恶行径的重要见证。
与此同时,1952年3月至8月,由六国著名科学家组成的“国际科学委员会”经过详细调查,对“美国细菌战问题”发布了权威的黑皮书,认定“美国军队以不同的方法,使用了这些细菌武器,其中的一些方法,看起来是把日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使用细菌战的方法加以发展而成的。”
因此,美军在朝鲜战争中的细菌战,是经过权威认定,铁证如山的事实。这是多少“精英”无论以多么不要脸的方式,都无法改变的。而朝鲜战争里的细菌战,同时也是二战之后,人类一次成功的“反细菌战”成功案例。这并不遥远的历史,同时也在提醒着今天某些“国际精英”们:搬起石头,最后砸的是自己的脚。
参考资料:《小学生笔下的新中国》《鸭绿江告诉你》《抗美援朝期间,中朝军民进行的反细菌战斗争,是中国的虚假宣传吗?》《美国在朝鲜战争中实施细菌战的证据》《抗美援朝时期的反细菌战》《屈辱的岁月,奋斗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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