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同志生前笔耕不辍,尤爱创作诗词歌赋,且极其擅长以瑰丽的想象来抒发自己的辽阔胸襟和远大志向。《念奴娇·昆仑》是他众多诗作中,最直接地表达了自己人生追求的诗作之一。
本期咏经典纪念毛泽东主席诞辰128周年专题,想同您一起从这首词出发,重温教员一生追求的朴实愿望。
念奴娇·昆仑
毛泽东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
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
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
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而今我谓昆仑: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
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
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
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
这首词是毛泽东在1935年创作而成。1935年10月,红军长征队伍即将到达陕北,毛泽东兴致勃勃地登上了岷山的山顶,远远眺望着青海方向的昆仑山脉。苍茫连绵的昆仑山在天际若隐若现,他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遐想连篇:
莽莽昆仑山横空出世,看尽了人间春色。有千百万条盘踞在昆仑山的雪白蛟龙腾云驾雾,冲向苍穹,搅得周天寒彻。这么多年来,像昆仑山这样的庞然大物在此见证了无数沧桑变幻,承载着、影响着多少生灵的存亡——它的千秋功罪,谁人评说过?
似乎是无人曾与评说。
“好,那我毛泽东今天要来说一说昆仑山了。”
毛泽东认为昆仑山太大了,它不应该这样绵延千里,更不该这么多雪。那昆仑山应该是什么样?他出了个主意:希望有一天能背负青天,抽出宝剑,把这高大的昆仑山裁成三段,一段送给欧洲,一段送到美洲,一段还是留在东方(亚洲)。用这个办法,创造出一个太平的世界,让全世界都能感受同样的寒冷和温暖。表面是谈昆仑山,实际谈的是诗人的内心追求:要倚天抽剑(壮大革命武装队伍),斩杀玉龙(打倒一切反动统治和帝国主义),希望在全球范围内消除剥削、捍卫平等。
《念奴娇·昆仑》作为毛主席的经典词作,八十多年来一直为人传诵。1999年,反映新中国原子弹研制故事的电影《横空出世》,其影片名的灵感就来自于这首词。在影片中,冯石将军和科学家陆光达曾在营帐里满怀豪情地吟诵《念奴娇·昆仑》,下定决心一定要搞出中国人自己的原子弹,不能任由美、苏修、欧洲右翼等势力肆意搅动世界局势、破坏和平稳定。
毛泽东同志的诗词大多数是充满着慷慨激昂的豪情壮志。但仅凭这一点,他的作品还难以在古往今来无数豪放派文人墨客的诗词之间脱颖而出。
中国古诗词中以浪漫瑰丽、气势恢宏见长的作品数不胜数。
毛泽东倚天抽剑,早有李白也想过“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还有苏轼说要“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有辛弃疾追求“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有岳武穆讲“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些封建王朝仕人的豪言壮语里有忠君之心,有报国之志,有着说不完的远大追求,但比起毛泽东的诗词总好像少了点什么。
他们的豪情壮志似乎很少考虑过:这个世界,它应该是什么样的?
古往今来,思考这个问题的人不多。
寥寥圣贤也曾冥思苦想,杜甫晚年就慨叹“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宁愿自己冻死,也想换来天下人都有个安稳生活。他忧国忧民的赤心令人敬佩和动容,但现实总没有诗人想得那么讲义气,杜甫一人冻死是换不来广厦的。
正所谓“满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能哭死董卓否?”
毛泽东也被这个问题困扰了一辈子。1951年,毛泽东曾向同志们回忆自己年轻时的经历:
“说来也真好笑,我读过私塾、小学、中学,也当过兵,但从来没有看见过世界地图,因此不知道世界究竟有多大。在我的脑子里,湘潭县大、湖南省更大!湖南图书馆的墙壁上挂有一张世界坤舆地图,我每天经过那里,都要站住看它一看,它使我大吃一惊,原来中国只占全世界的一小部分,湖南省更小,湘潭已看不见,韶山村更没有影子。”
见此,青年毛泽东第一时间想到的问题竟是:“世界这么大,人就一定很多……他们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呢?”
他回想在韶山冲见到的情况:“从韶山来看,一般劳动人民都过着艰辛、痛苦的生活……韶山村如此,全湘潭县、全湖南省、全世界恐怕也如此……难道人生来注定要过苦日子吗?绝不是。这是因为世界上存在人剥削人、人压迫人的制度,这种现象是不应该永远存在的,是应该彻底改造的。”
想到这里,19岁的毛泽东没有寄希望于老天爷,没有指望世界能自己变得更好。他首先就觉得“我们青年的责任真重大,我们该做的事真多,我决定要为所有劳动人民,为勤勤恳恳却仍在受苦受难的人们斗争和服务”。
“斗争”,这个词是毛泽东一生中大部分时光的最好总结,也是他对于“该如何一点点改造不合理”这一问题的清醒认知——人的能力无论大小,都应该把理论和实践结合起来,光想不干、哭啼哀求是求不来理想实现的。毕竟那年刚刚走出韶山的毛泽东也不是什么出生时就天生异象的真命天子,反倒只是个家中略有富余的农户儿子,只是树立了有价值的人生追求后,他在一路上遇到的所有问题面前,他想的、学的、干的都要多些。
要改造世界,毛泽东是这么说的,也尽力去做了。目光冲出中国,放眼全世界,20世纪中期,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内部矛盾日益激化,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又一轮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高潮,其中许多在反抗封建腐朽制度的进步团体都以毛泽东思想为重要的指导思想,直至今天也依然如此。
这个世界该是什么样的?中国的未来该是什么样的?晚年的毛泽东知道中国、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未来还会有很漫长的一段路要继续前行,也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局限性也越来越强,无法亲自回答这些问题了。于是他开始近乎偏执地接见青年人,仅在1972年,他就在两个月的时间内八次集体接见青年大学生,总人数达到1500万。
他的秘书回忆,有时一场接见要持续一下午,79岁高龄的他常常站得脚肿了也不肯休息。说起原因,他讲到:“我年轻的时候见到过孙中山先生,他的理想对我触动很大,我至今不忘。”
“今天,这些年轻人见到我,也不会忘记我的。”
“他们会去研究我。”
说完,他又戴上红军帽,“走,看孩子们去”,缓缓踏上台阶,继续向广场上欢呼的人群讲话、挥手致意……
2021年即将过去,再经过最后两个考试周,寒假和春节就要到了。大一的新生们度过了大学的第一个学期,对大学生活有了适应和初步认识,正是个思考未来道路的好时机;而大四的准毕业生们也在此时陆续完成了考研、秋招、考公……确定了人生征程的新方向。
今日恰逢毛泽东主席诞辰128周年,《重大青年》与广大青年读者朋友们再次聊一聊毛主席和他的诗词、他的理想,不仅是表达缅怀和追忆,也是希望借此机会能号召更多人了解、学习他认识世界的方法,让他贯彻一生的情怀和信念给诸君带来人生抉择的启发。
如今的世界瞬息万变,新冠疫情不断带来新的阴霾,内外环境的压力也让许多人感到不知所措。眼前景象越是复杂,毛主席的“斗争哲学”就越发地显现出不朽的价值。这也是为什么能看到身边有越来越多的同龄青年朋友开始拿起《毛选》,把目光投向了他的实践历程。
一个人要做什么样的工作,投身一份怎样的事业才算有意义的人生?该成为一个怎样的人才能心安?如何面对逆境、如何面对嘲笑和诋毁、如何抉择理想与现实……毛泽东用一生的实践一一回答了这些问题。这些答案不会是适用于每个人的金科玉律,但一定能帮每个人更清晰地看见自己远方的道路。
1970年,毛泽东曾对斯诺说:“我历来是当教员的,现在还是当教员”。时至今日,当历史的铅华被岁月洗尽,毛泽东终于把那他最觉得讨嫌的“虚名”抛去,重新以“教员”的身份走回群众当中,走向芸芸众生,他才成了真正的本我。
而我们更多人应该做的,是把他从我们心里的寺庙中搬出去,不对他模糊地崇拜,而与他贴近地对话。
他当年或许是孙中山眼里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但我们每一个青年在他的眼里,都是八九点钟的太阳,是希望……
也都是下一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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