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人的征途(组诗)
第15版(大地·文艺副刊)专栏:
伟人的征途(组诗)
石英
黄洋界金鸡报晓
罗霄山脉就是历史,莽苍苍
吞卷着二十世纪初期的乌云
深秋最后一道闪电架起炉火
重新修煅秋收起义的梭镖和镰刀
那年月中国的雄鸡
多被“四·一二”的血腥掩息喉咙
而黄洋界哨口那门迫击炮
才是一只大时代的报晓金鸡
统共只有三发炮弹
还不知哪一发包含希望的火种
当茨坪那间小屋里吹熄麻油灯
金鸡便在黄洋界一声长鸣
金鸡报晓的时刻 朝阳
最先谒临茨坪那间小屋的窗口
映亮稿纸上的八个毛体大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遵义,选择了他
小楼,一座普通的小楼
难与摩天大厦比肩
但几乎任何的高楼大厦
也不及这座小楼辉煌
当年在奔跑途中
枪炮声间隙难得的沉静
刻不容缓,必须进行选择
在小楼里 选择中国的命运
那时楼外年轻的哨兵
只是例行地执行任务
怎知当他一转身时
历史已发生了重大转折
他不知道 此刻在这里
选择了真正的大智大勇
选择了娄山关、腊子口、四渡赤水
选择了艰难曲折却通向胜利
今年一月当我走进小楼
我恍然看见会场里举起的手
每只手仿佛都是参天大树
合起来就是一片森林
这森林的覆盖面很大
后来绿化了整个中国
那年,他转战陕北
陕北,有道道山梁
当年曾走过两支队伍——
这边走着“李得胜”和中央机关(注)
那边走着胡宗南和三十万大兵
胡宗南在那边说:
“他们往哪儿去了呢?
难道毛泽东会上天入地
搞得我们武装大游行。”
“李得胜”在这边说:
“我们就在这里。
你们要过来吗?
先问问大山答不答应。”
胡宗南没有听见
耳边是黄河的怒号
“李得胜”却听得见
听得见胡宗南惶乱的心跳
两支队伍都有向导
“李得胜”的向导是扎白头巾的放羊娃
胡宗南的队伍都配有指北针
到头来却还是找不着北
西柏坡的奇迹
土坯房
一座座农家土坏房
五万分之一地图上红箭头
逼视着南京国防部豪华的作战室
展开五千年华夏史上最大的较量
强烈的反差 鲜明的对比
这就是西柏坡!
此时在辽沈、中原和华北大地
穿灰、黄军装的指战员跑步前进
披将校呢军服的“国军”望风披靡
沂蒙山红嫂手纳的布鞋
追逐着美式十轮卡仓惶的车轮
胜者头脑清醒 输家仍有不解的谜
这就是西柏坡!
从“四·一二”彼方不可一世
到决战时我方摧枯拉朽
时间才过了二十二年
连巍巍昆仑也向一边倾斜
连不驯的黄河也心平气和地入海
是庄重的主题 也似传奇的神话
这就是西柏坡!
当蒋“总统”乘坐美龄号专机
穿梭于南京、沈阳、北平、徐州之间
毛泽东签发的几十封电报
已掀起新旧年交替的风雪
每片雪花都化为决胜的捷报
未来的命运在小村庄里敲定
这就是西柏坡!
进京“赶考”的日子
进京赶考的时候
有备却又有点陌生
一些先进思想的代表人物
将进入古风习习的千年帝都
从不见经传的小山村
未经过渡就莅临偌大的名城
好在周围有几亿双信任的目光
信心来源于“试卷”准备得过硬
曾有过群体进京赶考的先例
李自成的百万大军何其威势
但在金銮殿前却马失前蹄
不成功的“试卷”在湖北九宫山
与悲剧的主人同在丛树间飘零
作为人民领袖
从“甲申三百年祭”在延安
到己丑年进京“赶考”前夕
他一直在思古鉴今
凝结成“两个务必”的精髓
一个严峻而恒久的课题
直到在香山双清别墅
还在进一步完善试卷的答案
大时代在小亭里报以回声——
他凝视百万雄师渡江的号外
此时栌树的嫩叶推开去冬的残片
天边响起本年度第一声春雷
预示着他来日在天安门上
那至今仍在回响着的庄严宣告
注:毛泽东同志转战陕北时曾化名李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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