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
松涛园里浓浓情
龚铁鹰
今年8月,应朝中友好协会中央委员会的邀请,受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的委托,天津市派出以新华中学20名初中学生为主要成员的代表团来到朝鲜,在元山松涛园夏令营,同来自俄罗斯、蒙古和东道国朝鲜的10个代表团共150多名中学生一起度过10多天美好时光。夏令营结束了,营员们却难忘松涛园里结下的浓浓深情!
松涛园夏令营位于朝鲜元山海滨,称其为松涛园的确是名副其实。在浪花飞卷的海岸边,长满了足有一抱粗的巨松。站在海岸边,向海里望去是夏日阳光映照下浩淼无涯的碧蓝海水,向岸上望去是无边无际的高大松林。据说这里原准备为金日成建造休息的寓所,但金日成提出儿童是最宝贵的,应该在这样美丽的风景地建立夏令营营地。1960年松涛园夏令营落成,当时主要面向朝鲜青少年。1993年金正日来此视察,在他的提议下,这里成为国际夏令营。
这里可以容纳1200人住宿、学习、游戏。在砖石铺就的大广场顶端是一尊金日成牵着两个儿童之手的铜像,一侧为宿舍、就餐大厅;另一侧为大剧场。围绕楼群是松林掩映中的一泓碧水,里面有滑水高台,还有几十只小船供孩子们游玩。不远处还有一个升降游戏机,每次可以乘坐二十几个孩子。
国际夏令营的组织方为朝鲜金日成社会主义青年同盟,他们组织的夏令营活动内容丰富多彩。有划船、长跑、篮球、沙雕、绘画和手工制作比赛,有游泳、乘坐升降游戏机、各种儿童游戏、跳集体舞等游玩活动,还组织全体营员在元山乘船出海,赴平壤参观万景台金日成故居、主体塔、大城山革命烈士陵园,与平壤市金日成中学的学生联欢。各国的少年在朝鲜的美丽国土上,在松涛园的碧海松林旁尽情地嬉戏游玩,友好交流,一时间那里成为没有国界的儿童乐园。
夏令营组织的最有特色活动是民族日。不同国家参加夏令营的代表团各有半天时间,用来介绍本国情况。学生们表演本国的舞蹈,演唱本国歌曲,展示本国的书籍、邮票、钱币、手工、绘画等,带领全体营员一同玩具有本国特色的儿童游戏。这种活动既可以使参加夏令营的孩子们了解不同国家的文化,也在游戏交流中展示了各国儿童的多方面才能。
天津的孩子们能写会画,能歌善舞,多次获奖,但是他们在和朝鲜学生的篮球比赛中简直无力招架,于是,天津代表团的朝鲜指导员和翻译为了不影响天津孩子的情绪,亲自上阵和朝鲜学生对抗。当有天津学生生病时,朝鲜翻译守在床边彻夜不眠。
在夏令营闭营的前夕,在营地举办了《难忘之夜》晚会。在巨大的广场上,各国的少年们表演节目、朗诵自己的作文、跳集体舞。活动结束后,在点点繁星的辉映下,在松与海的阵阵涛声里,孩子们交换着小礼品、互留通讯地址,顷刻间,广场上成了欢乐的海洋。孩子们是最天真无邪的,他们只需要和平和友谊而不需要战争!
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
生活在另一个时代的阿米什人
本报驻联合国记者 邹德浩
距离纽约3个多小时车程的宾夕法尼亚州中部兰卡斯特,一些荷兰后裔在这块大平原上保留着280多年前朴实无华的生活习惯和文化传统。这些讲德语的荷兰后裔自称是“阿米什人”,他们至今仍拒绝使用一切现代化的东西:不用电,不看电视,不打电话,不用洗衣机,也不开汽车。他们坚信上天赐予的所有东西都是有用的,强调家庭至上和与邻里融为一体的乡间生活;他们仍然使用马车作运载工具和用马来耕地;妇女一律穿颜色单调的连衣裙,男人则戴高高的黑色帽子,这是他们服饰的显著特点。
阿米什人自称是世界上“独特的人”,他们爱花,爱动物,爱大自然,但是,随着时代的进步和科学技术的发展,阿米什人又无法与外面的社会完全隔绝,他们在劳动方式上引进了一些简单的工具和设备,儿童也必须在自己的家乡完成8年级学业,但是在道德观念上他们仍坚守着自己的信仰,外人未经许可不能给阿米什人拍照,因为他们认为闪光和镜头会把他们的灵魂掠夺走。
至今仍保留“原始生活”方式的阿米什人,在美国东部地区只有2.2万人左右,他们的祖先最早定居在兰卡斯特的年代可追溯到1720年。作为北美地区外来移民最早的定居点之一,兰卡斯特每年都吸引1100多万来自美国和世界各地的游客。如今,当游客们看到旧式的农舍、市场、风车、路上来来往往的马车,纯朴的工艺品,以及在品尝到无污染的农家食品后,会感到这种传承自几百年前先民的简单生活方式,还真有不少当代人可以借鉴的地方。(附图片)
身穿二百多年前服装的阿米什男子。
阿米什人的住房与庭院。
阿米什人保持着手工劳动的生产方式。
生活和生产方式可以保留,但孩子们同样要接受现代教育。
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
节水重于人情
本报驻澳大利亚记者 李景卫
一场被称为“狂野天气”的暴风雨不久前掠过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沿海地区和大半个新南威尔士州,接着横扫整个首都直辖区。墨尔本、悉尼和堪培拉的数百所民居房倒屋塌,连根拔起的粗壮桉树将停靠路旁或在风暴中仓皇行驶的汽车拦腰砸扁。“狂野天气”虽然带来30多毫米雨水,但是没下到有用的地方,水库增蓄甚少,各地用水禁令仍像紧箍咒似的将人们的眉宇紧紧锁住。
堪培拉在去年百年不遇的大旱煎熬之下,于年底强制性实施节水五步措施。第一步,减少用水15%。居民只能在午夜至早晨7时和隔日的晚7时到午夜喷淋草坪或花园;第二步,节水目标提高到25%。浇草地时段缩短,为早5时至8时,晚7时至10时;第三步,用水量减少40%。禁止使用喷头,只可提水浇花、浇草;第四步,节水55%。禁浇草地,只可提水浇花;第五步,节水60%,除对生活用水二次回收利用外,不得以任何其他方式浇花浇草。与此同时,从强制节水的第一步开始,只可用桶装水擦车,不准用水管冲洗。目前,节水已进入第二步,下一步拟于10月1日开始实施。
悉尼每年的蓄水量为6000亿升。但在过去3年里,悉尼人每年大手大脚地耗水6300亿升,透支300亿升,主要采水源霍—内河的河泥都要被刮上来了。河道管理部门正在力促政府从居民用水中拿出1000亿升,回灌霍—内河,否则,一旦造成河道生态不可逆转的破坏,将会引发更为严重的缺水问题。河道管理部门同时警告市政府,如不拿出改变城市用水的根本办法,社会、经济和环境灾难很快就要降临。造成悉尼用水紧张有人口增长和干旱少雨的因素,也有浪费严重等问题。在悉尼,有20%的家庭拥有前后花园和草坪,有的还有家庭游泳池。这20%的富裕家庭用掉了城市生活用水的40%。改变城市用水的根本办法首先就是拿他们开刀。
墨尔本更是一个极度缺水的城市,主要水源除附近的汤姆森水库和亚拉河外,相当部分靠积攒天上降雨。花园城市的美丽姿色由天主宰。随着城市的日益扩大,生活水准和舒适度越来越高,城市用水日趋紧张。不得已,市政部门长期实施限水令。现在,大部分城区限制使用洗碗机。淋浴不得超过5分钟。
年初,我到墨尔本采访。行前给那里的熟人马蒂亚斯夫妇打了个电话,准备顺便拜访一下。电话里,马蒂亚斯夫人说:“欢迎到我家来,把夫人和女儿都带来,吃、住、行全部免费。你可以去忙工作,她们由我照顾。”我说:“太打搅了。”她说:“不。我明天就把床铺给你们准备好。你们如果不来,以后就永远不要给我们打电话了。”盛情难却,我们如约前往。
晚饭后,我觉得给马蒂亚斯夫妇增添很多麻烦,就主动帮他们收拾餐桌和洗餐具。马蒂亚斯夫人则给寄宿在她家的两名中国学生准备第二天的午餐三明治。她从冰箱里拿出一棵生菜,将根部往台子上一磕,抽出中间的茎,扔掉外表的两层,然后拿里层的菜叶、火腿和奶酪往面包片里夹。来自香港的一名男生说:“你生菜洗都不洗啊?”老太太把生菜往台子上一摔,严肃地说:“这里面的叶子是干净的呀!洗,只能是浪费水!”接着,她对这学生唠叨起来,说他们平常不注意节约水。我觉得有些尴尬,洗完餐具便走出厨房,准备与马蒂亚斯先生聊聊。没想到,还没落座,马蒂亚斯夫人就找我单独谈话:“你也不注意节约用水。用流水洗餐具,这样多浪费水呀!我们这个城市严重缺水。照你们这么用水,很多人就会没水喝,城市就会失去美丽,甚至干枯。我们要多想想别人和这座城市。”我正不知如何是好,老太太接着说:“我们从匈牙利移居澳大利亚,不管到哪里,中国人都是我们的好朋友。你们在我家住多久都受欢迎,但就是不能浪费水。”
马蒂亚斯夫人在节水问题上的铁面无私,“不近人情”,恰恰反映出一种良好的国民素质。在澳大利亚,不仅居民有强烈的节水意识,各级政府对此也极其重视,除了制订实施有效节水措施外,政府积极推广先进节水科技成果。从1993年开始,政府规定,大容量卫生间抽水马桶水箱不得再进入市场,所有新建民用住宅抽水马桶的水箱一律采用6—8升的小水箱,而且水箱的按钮都是一分为二设计,一键半量排放,供冲刷小便使用;一键全量排放,供冲刷大便使用。自今年年初以来,住房建设和水电部门一直积极倡导回收家庭洗衣机排放的水,用以洁厕,以取代清洁水源。政府部门认为,二次利用洗衣机用水有巨大的节水潜力。一旦技术条件成熟,这项宏伟的节水目标就可以实现。
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五洲茶亭
“不问政治”的政治人物
——莱妮·里芬斯塔尔的一生(上)
江建国
今年9月8日,一个101岁的德国老人在慕尼黑附近的家里寿终正寝。人能活到这把年纪自然成为新闻人物;如果生前就创出名气,其知名度当然因此而加倍;倘老寿星又罩上一层女性的身份,她会顺理成章地受到公众三重的注意。能占居这三种身份,已经足够令人称奇的了。而这个人还远不止这些。她的艺术成就在艺术史上占有的地位和她不光彩的政治作用同样突出,使她的大半生都处在争议的漩涡中心,从而造就了一个20世纪的传奇式人物。她就是德国的电影艺术家、摄影家莱妮·里芬斯塔尔。
里芬斯塔尔早年从事舞蹈表演,因伤放弃舞蹈生涯后又投身电影界,先做演员,30岁那年转而担任导演。60岁时她又干起了摄影。90高龄的她又成了深海摄影师,着实让世人吃了一惊。
里芬斯塔尔是个艺术奇才,她涉足的每一个领域都给她带来不同凡响的名气。她的表现主义舞蹈曾受到著名戏剧家马克斯·莱因哈特的注意;她担任女主角的电影《皮兹帕吕的白色地狱》在1932年的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得银奖;她的两部以记录苏丹努巴部族民俗的摄影作品集为她带来世界性的声誉;其百岁时出品的深海题材电影《水下印象》同样引起广泛注意。但里芬斯塔尔最大的名气来自她执导的四部纪录片:1933年的《信仰的胜利》,1934年的《意志的凯旋》,1936年的《美的节目》和1938年的《民众的节日》。她仅有的这四部纪录片从艺术角度看都堪称开创性的巨作,在当时就十分轰动,即使到六七十年后的今天,电影界人士也不讳言还在继续受她的艺术手法的影响。
然而,持续了几十年、到她死也没有停止的争议也正出在她的纪录片上,因为前两部记录的是希特勒上台后以炫耀其权力为主题的两次纳粹党代表大会情景,仅从它们的片名也可以清楚地看出这两部纪录片的政治倾向。毫无疑问,这两部片子在为希特勒张目、扩大纳粹影响方面发挥了无人替代的作用。而又正因为里芬斯塔尔的精心制作和高超的艺术手法,影响也就格外恶劣。所以,在希特勒的法西斯德国被打败之后,人们当然要追究里芬斯塔尔和希特勒的关系以及她的政治立场。如果她狂热参加纳粹罪恶的政治活动或是担任了纳粹的高官,那问题就简单得多了,给她加上个纳粹法西斯宣传家的罪名可能不算过分。但是,问题的复杂性正在于这里。她既没有参加纳粹党,也找不到多少她在意识形态方面与纳粹沆瀣一气的言论和行动。在战后的三次“非纳粹化”运动中她的履历被审查了个底朝天,她先后被美国和法国占领当局审讯,也真的没找到什么可以定她罪名的证据。说到底,也就是这两部艺术手法高超的美化希特勒的纪录片“而已”。正因为如此,里芬斯塔尔不放过任何一次为自己鸣冤叫屈的机会,不厌其烦地声称自己的辞典里“从来没有政治二字”,“在政治上太天真”云云,简言之,只不过她的艺术追求被希特勒利用了罢了。
事情当然并非如里芬斯塔尔所说的那般轻松而无害。
像她所受到的希特勒的宠爱在当时的艺术家中无出其右者,在拍摄那两部臭名昭著的纳粹宣传纪录片的过程中,希特勒实际上开了任其支取的“空白支票”,她才有可能调动一切手段、设备,淋漓尽致地发挥其艺术想象力。里芬斯塔尔早年可能是不过问政治的,但是1932年她在柏林听了希特勒的一次讲演之后,她对希特勒的崇拜油然而生,“激动得差点晕过去”。她与希特勒的私人关系保持到二战结束前不久。
在她的上述两部影片中,希特勒被描绘成万民拥戴、顶天立地的英雄,这当然不像她为自己辩护时所说的“只是记录而已”,实际上她非常清楚,其艺术创造是在为谁服务。希特勒要利用她的才能为纳粹涂脂抹粉,她要利用希特勒手中的权力去攀登所谓艺术顶峰。为了这一点,里芬斯塔尔“不关心”纳粹对犹太人和其他进步力量的残酷迫害,“不关心”法西斯德国给欧洲人民带来的流血死亡,竟能在1940年安然拍摄幽婉的爱情故事片《腹地》,而且竟能为此借助权势的力量从集中营招募吉卜赛人当群众演员!据说,她在拍片时对这些面临死亡命运的吉卜赛人极其和蔼可亲,简直如同母亲,但她却“不过问”他们今后的命运。
里芬斯塔尔的双手没有沾上鲜血,判不了她的罪。然而,她的所谓“不关心政治”和“天真”却走得如此之远,发挥了连纳粹的得力鹰犬们也难以发挥的作用,当然受到社会舆论的鄙视。她在战后德国社会的意义在于,她实际是当时成千上万德国人精神状态的一面最好的镜子:纳粹在台上时借机捞取个人私利,希特勒被打败后却声称只是上了当、“太天真”而已。德国《世界报》的一篇文章总结得好:20世纪是一个“道德、思想体系和经济定数崩溃的时代,取代它的是支离破碎的灰色的天空。在这个意义上说,莱妮是20世纪的圣像。”
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
“海上桂林”下龙湾
黄沛强
到了越南,不能不去下龙湾。这个被称为“世界奇观”的风景区,又被中国游客亲切地呼之为“海上桂林”。
下龙湾位于越南北部,是广宁省的一个海湾。因背山临海,旅馆多依山而建,显得极有层次。同行的张老先生说,他曾去过美国的旧金山,下龙湾的建筑布局就有一点旧金山的味道,不过道路比旧金山的“苗条”。导游曾说过,越南有三样苗条:街苗条、人苗条、房子也苗条。但下龙湾的旅馆例外,旅馆内房间的设计与中国的标准差不多,比河内星级宾馆的还要宽大。
越南的夏季对中国游客来说是一种考验,而下龙湾是凉爽的。特别是傍晚时分,沿坡路直下海滩,清凉的风带着海洋的气息迎面吹来,驱散了炎热,沁人心脾。
海滩也有些“苗条”,不过沙质还不错。随着太阳西下,海滩上离岸近的地方桌椅就会增多,桌椅的主人们备好了各种冷饮和小吃等待着悠闲的人们。一些条件好的摊主还搬来了大屏幕彩电,以吸引顾客。人们三五成群地到来。在没摆桌椅的、有限的沙滩上,年轻人围着皮球小心地踢着。在不远处的海里,当地人和兴奋的中国内地游客美滋滋地浸泡在海水中,尽情地享受着从大海深处涌来的凉快。
其实,下龙湾最美的地方既不是海滩更不是建筑,而是遍布海中的山。当然,观山须白天才看得真切,而且少不了要乘船。下龙湾的游船很别致,都是规格统一,尾部装了发动机的木船。这些船整齐地排列在伸到海中的码头旁,远远望去,又是一道风景。于是有人以船为背景照相留念,这时,小贩们乘机围上来,他们用不太熟练的中国话向我们兜售牛角梳、风光名信片之类的小商品。这些小贩很善变通,他们会根据不同的情况来调整价格。当“国际贸易”完成之后,我们走过码头,上了游船。游船不大,每条船大约可乘坐二十来人,船内雕梁画栋,桌椅一律是木质的,很有特色。
船向远处驶去,海越来越深也越来越蓝,仿佛是蓝天的美丽被融入其中。山渐渐近了,有独立的也有相连的,形态各异,确实有桂林山水的韵味。人们开始激动起来,纷纷登上船顶。开阔的船顶有木制的护栏,倚栏而望,下龙湾的山与桂林的山相似,都是石灰岩的,千姿百态。有的像人,有的像动物。下龙湾的山与桂林的山又不同:桂林的山有的在河边,有的在城里,多有历代文人留下的诗赋,散发着浓重的古老和现代文明相结合的气息;而下龙湾里的山都在海中,山就是岛,岛就是山,没有深厚的文化积淀,却一切都自然而然,清清纯纯。据介绍,下龙湾海域约1550平方公里,而大小岛屿就有1969座,也就是说,在平均不到1平方公里的海面上就会有一座小岛。目前,已被命名的岛屿有980座,未命名的还有一半。从这些已命名或未命名的山上你能看见大海的年轮,大海用了亿万年的时间把下龙湾雕琢成人间仙境,下龙湾是大海的杰作。
“大家快看前面,”导游的声调明显提高,“那是斗鸡山,是下龙湾的标志!”果然,前面的两座小山有些像两只正在打斗的小鸡,一只羽毛蓬松,一只昂头翘尾,两鸡利嘴相对。正当大家看得出神,一艘快艇疾驰而来,划破了海面的平静,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立在船头,用极简单的中国词汇高声叫卖:“荔枝——菠萝——香蕉——”听到这声声吆喝,同行的张老先生感慨地说:“看来越南老百姓的商业意识已经很浓了。”
我也从美丽的风光与遐想中回过神来:这人间的仙境也脱离不了经济大潮呵!(附图片)
题图:下龙湾斗鸡山。张景德摄
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
平民市长伊夫
任小犀
位于圣劳伦斯河岸边的三河市是加拿大魁北克省的一座城市,因河中有两个小岛,法国人在发现这个地方时,从两个岛上看去,这里像有三条河,故得此名。现在这里发展成重要的科技研发和高科技产业中心以及教育基地,是加拿大一个很有影响的中等城市。
我们作为一个商业团组到三河市访问,市政府的人员热情接待,并告知,市长正在休假,不能参加接待我们的活动。我们知道“休假”在西方国家是“雷打不动”的,对见不到市长也有思想准备。正当我们观看介绍三河市政情况的录像时,市长伊夫出现了。
他高高的个子,有些谢顶,不大像个知识分子,更不像以往我们见过的那些政府官员,肤色黑中透红,两只眼睛特别有神,说话高声大嗓。经介绍,才知道他当过工人,当过运输船队的队长,是以劳动者的身份高票当选为市长的。
他一来就和客人热情握手,并拿起话筒,如数家珍地介绍起三河市的优势来。他坦诚的谈吐,爽朗的笑声,感染着每个人。
午餐前,伊夫市长引领着我们一行人,穿行在三河市的两个街区。一路上伊夫市长像老朋友般同遇到的每个人打着招呼,有偶遇的下属,也有正在餐馆外的凉座上用餐的陌生人。我在一旁看着,认为这肯定是出于竞选的需要,市长才这样精力十足地同一切人亲近。在游船上的一个细节,使我意识到自己的看法错了。船长在介绍两岸风光后,热情邀请有兴趣的游客进驾驶室,并可操纵舵轮驾驶船前行,于是在驾驶室门前排起了七八个人。有一位年轻的夫人带着一个10来岁的小男孩,也想进去一尝驾船的乐趣,孩子不能静下来等着,总是跑前跑后的。伊夫市长看到这情形,把那个小孩抱进驾驶室,先是手把手地教这个陌生的孩子驾驶,继而脱开手,鼓励孩子大胆地操作,我忽然感到,伊夫市长是发自内心地像朋友般对待接触到的每个人。这不是有目的的做作之为,而是一个劳动者在公职岗位上的自然表现。
伊夫市长带领我们参观了几个高科技项目和大学区后,把我们带到一个很朴素的纪念碑前,我们有些不解。他说这是无名诗人纪念碑,还顺口朗诵了几句诗,我们虽然听不懂,但从他动情的面容上,能感受到市长陶醉在诗的意境中。接着市长指着附近的建筑物说,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三河市的公共建筑物上,都会有一句诗!啊!这样的情景,恐怕在世界其他地方很难见到。中国的名山大川,都有古代文人墨客的诗句,但现代建筑上却很少有此诗意。伊夫市长关切着三河市的经济建设,同样关注着文化建设。
伊夫市长的活力、热情、崇尚文明、与市民相融的一举一动,在我脑海中留下挥之不去的印象!
【查看完整讨论话题】 | 【用户登录】 | 【用户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