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节的补充
[注:第四章第1节见本卷第200—212页。——编者注]
尼·加·车尔尼雪夫斯基是从哪一边批判康德主义的?[106]
在第四章第1节里,我们已经详细地说明,唯物主义者过去和现在批判康德的角度是同马赫、阿芬那留斯批判康德的角度完全相反的。我们认为,在这里哪怕是简略地补充说明一下俄国伟大的黑格尔主义者和唯物主义者尼·加·车尔尼雪夫斯基的认识论立场,也是必要的。
在费尔巴哈的德国学生阿尔布雷希特·劳批判康德之后没有多久,俄国的伟大著作家尼·加·车尔尼雪夫斯基(他也是费尔巴哈的学生)第一次试图公开地表明他对费尔巴哈和康德的态度。早在上一世纪50年代,尼·加·车尔尼雪夫斯基就作为费尔巴哈的信徒出现在俄国文坛上了,可是俄国的书报检查机关甚至连费尔巴哈的名字也不许他提到。1888年,尼·加·车尔尼雪夫斯基在准备付印的《艺术对现实的审美关系》第3版序言中,试图直接指出费尔巴哈,可是书报检查机关即使在这一年也不准引证一下费尔巴哈!这篇序言直到1906年才和读者见面(见《车尔尼雪夫斯基全集》第10卷第2册第190—197页)。在这篇《序言》里,尼·加·车尔尼雪夫斯基用了半页篇幅来批判康德和那些在自己的哲学结论中追随康德的自然科学家。
请看尼·加·车尔尼雪夫斯基在1888年的精彩论述:
“那些自以为是无所不包的理论的创造者的自然科学家们,事实上仍不过是建立了形而上学体系的古代思想家的学生,而且往往是那些被谢林部分地破坏了而又被黑格尔彻底地破坏了体系的思想家的学生,而且往往是些拙劣的学生。只要提一提下面的事实就够了:大多数企图建立关于人类思想活动规律的广泛理论的自然科学家,都在重复康德关于我们知识的主观性的形而上学理论〈告诉那些把什么都搞乱的俄国马赫主义者:车尔尼雪夫斯基是落后于恩格斯的,因为他在用语上把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对立同形而上学思维和辩证思维的对立混淆起来了;但是车尔尼雪夫斯基完全保持恩格斯的水平,因为他不是责备康德的实在论,而是责备康德的不可知论和主观主义,不是责备康德承认“自在之物”,而是责备康德不能够从这个客观的泉源引出我们的知识。〉,都照着康德的话说:我们感性知觉的形式同对象的真实存在的形式没有相似之处〈告诉那些把什么都搞乱的俄国马赫主义者:车尔尼雪夫斯基对康德的批判同阿芬那留斯和马赫以及内在论者对康德的批判完全相反,因为在车尔尼雪夫斯基看来,就象在任何一个唯物主义者看来一样,我们感性知觉的形式和对象的真实的即客观实在的存在的形式有相似之处。〉,因此,真实存在的对象、它们的真实的质以及它们之间的真实的关系,是我们不可认识的〈告诉那些把什么都搞乱的俄国马赫主义者:在车尔尼雪夫斯基看来,就象在任何一个唯物主义者看来一样,对象——用康德的过分矫饰的话来说就是“自在之物”——是真实存在的,是我们完全可以认识的;不论是它们的存在,或是它们的质,或是它们之间的真实的关系,都是可以认识的。〉,即使它们是可以认识的,它们也不能成为我们思维的对象,因为我们的思维把一切知识材料放到了和真实存在的形式完全不同的形式中;思维规律本身也只有主观的意义〈告诉糊涂人马赫主义者:在车尔尼雪夫斯基看来,就象在任何一个唯物主义者看来一样,思维规律不是只有主观的意义,也就是说,思维规律反映对象的真实存在的形式,和这些形式完全相似,而不是不同。〉;在现实中,根本没有我们以为是因果联系的东西,因为既没有先行的,也没有后继的,既没有全体,也没有部分,等等〈告诉糊涂人马赫主义者:在车尔尼雪夫斯基看来,就象在任何一个唯物主义者看来一样,在现实中,有着我们以为是因果联系的东西,有着自然界的客观的因果性或必然性。〉。当自然科学家不再说诸如此类的形而上学的胡言乱语的时候,他们就能够而且一定会在自然科学的基础上创立出比费尔巴哈提出的概念体系更加精确完备的概念体系〈告诉糊涂人马赫主义者:车尔尼雪夫斯基把一切背弃唯物主义而走向唯心主义和不可知论的言论都叫作形而上学的胡言乱语。〉。然而目前对有关所谓人的求知欲的基本问题的科学概念的叙述,仍然是费尔巴哈作得最好。”(第195—196页)车尔尼雪夫斯基所谓人的求知欲的基本问题,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认识论的基本问题。车尔尼雪夫斯基是唯一真正伟大的俄国著作家,他从50年代起直到1888年,始终保持着完整的哲学唯物主义的水平,能够屏弃新康德主义者、实证论者、马赫主义者以及其他糊涂人的无聊的胡言乱语。但是车尔尼雪夫斯基没有上升到,更确切些说,由于俄国生活的落后,不能够上升到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辩证唯物主义。
1909年5月由莫斯科环节出版社印成单行本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18卷第7—384页 |
注释:
[106]《第四章第1节的补充。尼·加·车尔尼雪夫斯基是从哪一边批判康德主义的?》的手稿,是列宁在1909年3月下半月寄给安·伊·乌里扬诺娃-叶利扎罗娃的,当时《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一书已付印。列宁在1909年3月10日(23日)或11日(24日)给她的信里说:“寄上补充一则。不必因它而耽误出版。不过,要是时间来得及,可用另一种字体(如用8点铅字)印在卷末,放在结论后面。我认为把车尔尼雪夫斯基同马赫主义者对照一下是极为重要的。”(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53卷第186号文献)——3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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