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本纳报》的自由思想
柏林6月22日。不久前,《施本纳报》[注:指《柏林政治和学术问题新闻》。——编者注]因为没有人打算赞扬它就自我赞扬了一番,并且自以为它受到这种赞扬是当之无愧的。[185]该报对自己近半年来的活动所作的“回顾”似乎足以使它作出重要的发现:正是它,《施本纳报》,为出版自由运动开辟了道路。有趣的是看一看该报怎样穿着仔细刷干净的节日礼服,把自由思想的公民桂冠往自己头上一戴,自吹自擂,洋洋自得地出现在自己的读者和普鲁士境外出版的报纸面前。《施本纳报》宣称,如果不是该报,更确切地说,如果不是这位以星花署名的作者护卫了上面提到的问题,一句话,如果不是这位作者,直到今天也不会有一家普鲁士报达到当代自由思想的水平。也就是说,书报检查令[186]一公布,那位以星花署名的作者似乎就试了试采取反对派的手法能走多远。他轻轻地敲了敲门,啊,瞧!门开了。这是很自然的,因为这些平和、恭顺、善意、谦卑和顺从的文章,即使在过去,最终也是能通过的。他至少应当相信自己的书报检查官能够把家畜和猛兽区别开。但是,上帝保佑!这种孤陋寡闻的庸俗习气之缺乏创见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竟把头脑中最陈腐的念头看作是新颖的、天才的和某种独一无二的思想。书报检查令颁布了,现在每个作家应当立即改变自己的笔调,应当更自由地抒发己见。但是,我们这个躲在星花下面的人,却以为自己是世界上唯一有聪明才干审时度势的人,因此,他想指点所有其他记者注意一个事实:今后他们可以更自由地写作了。此外,他认为自己是自由思想者。他有一种体察民情的本领。也许,在他内心深处,最隐蔽的角落里,有那么一点关于改进各阶层关系的思想。——那么他在做些什么呢?他正在写一系列文章,这些文章构成衡量自由思想的完整尺度。今天发表一篇最温和的文章,明天就发表一篇温和程度少了那么1/2克冷的文章,等等。而到了温和同所谓自由思想保持均衡的阶段,作者就止步不前了。我们这个躲在星花下面的人却把这称为“开辟道路”?!其他普鲁士编辑也认为,为了向这家报纸学习什么是自由思想,就要不怕麻烦去读一读《施本纳报》!可笑的是,尽管如此,我们这位政治家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他的文章不能象其他某些报刊的文章那样引起巨大的轰动,为什么他这个普鲁士自由思想的旗手、伟大的开路先锋,遭到普鲁士境外出版的所有报纸的嘲笑;他只好以人们不能正确理解他而聊以自慰。
弗·恩格斯写于1842年6月22日 载于1842年6月26日《莱茵报》第177号,未署名 原文是德文 |
注释:
[185]恩格斯指的是载于1842年6月16日和17日《施本纳报》第137和138号的文章《略论祖国题材。ⅩⅥ。回顾》(《Aufsätze über inländische Gegenstände.ⅩⅥ.Ein Rückblick》)。这是一篇匿名文章,以两个星花为署名,因此恩格斯称该文作者为以星花署名的作者。——第319页。
[186]指普鲁士政府1841年12月24日制订的普鲁士政府书报检查令,载于1842年1月14日的半官方报纸《普鲁士国家总汇报》。这个新的书报检查令表面上表示不赞成限制文学活动,实际上不仅保留了而且加强了反动的普鲁士书报检查制度。对该书报检查令的批评见马克思《评普鲁士最近的书报检查令》一文(《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卷第3—31页)。——第319、3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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