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弗里德里希·阿道夫·左尔格
霍布根 1887年3月3日于伦敦 |
亲爱的左尔格:
与此信同时寄出一个邮包,里面有《公益》一期、《今日》一期、《平等》三期以及艾威林的第二封通告信[559]的德文本和英文本各四份。
纽约执行委员会为了要别人赞同它反对艾威林的幼稚行动,玩弄着最惊人的手法。关于他们企图在各支部采取什么行动,你将从艾威林的通告信中看到(执行委员会的通告信你大概在当地就会看到)。但是,在这之后,委员会不等各支部作出决议,就把整个事件提交监察委员会,让它来帮助自己摆脱困境。当然,艾威林现在也要向监察委员会申诉,要寄去全部文件;这一切的结果如何,让我们等着瞧吧。
执行委员会做得很聪明,它只重复关于挥霍工人血汗钱这一古老的但对国外的德国人来说又是常新的题目,而关于企图侵吞款项等等的进一步控告则只是在暗地里散布。你大概会用得着这些通告信的。
对于德国的选举,我们可以感到非常满意。[558]选票的增长是很可观的,特别是在不仅来自政府而且也来自工厂主的强大压力下,工厂主在一切可能的地方迫使工人面临或者被解雇或者被迫选举俾斯麦分子这样的抉择。我担心这又会影响到昨天的重选,昨天重选的结果如何这里还不知道。教皇[注:利奥十三。——编者注]禁止天主教徒投我们的票,进步党人[62]先生们自愿选举俾斯麦分子而反对社会党人,工厂主则明目张胆地施加压力。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再获得一些席位,只有经过战斗才行。但是问题根本不在于席位的多少,而在于通过统计证明党在不可遏止地成长。
你认为我们的人由于选举了盖泽尔、弗罗梅、菲勒克等而丢了脸。但是,没有别的办法。他们不得不在找得到候选人的地方选举候选人,而且是找得到什么样的候选人就选举什么样的候选人。这就是所有工人党在没有议员津贴的议会里的共同命运。然而,这不是十分重要的。我们的人对自己的代表不抱任何幻想,其最好的证明就是“党团”在它同《社会民主党人报》的斗争中遭到了彻底的失败[290]。议员先生们对此也很清楚。右翼的先生们知道,他们之所以被容忍,只是因为有反社会党人法[23];一旦党重新获得行动自由,他们就会立即被驱逐出去。即使到那时,代表问题仍将是相当糟糕的,但是我认为,最好是党比自己的议会英雄们好,而不要与此相反。
对于李卜克内西,你也尽可放心。在德国,人们对他的评价是完全正确的。各种不同的人对李卜克内西的看法非常一致,象他这样的人我是很少见到的。当他自以为掌握着所有的人的时候,人们却对他抱着很大的批判态度。他具有一种不可救药的乐观主义,尤其是在他自己插上一手的一切事务中更是如此;他坚信他是运动的灵魂,他做着一切,以最好的方式领导着一切,只是其他一些“蠢驴”把整个事情搞糟了;他力图整顿一切,掩盖一切矛盾,把矛盾淹没在响亮的词句之中;他热衷于取得暂时的表面成就,甚至不惜损害基本利益,——这一切都是大家所熟知的。但是大家也知道,所有这些错误只是他的十分可贵的品质的反面,没有这些弱点,他也就做不了他确实在做的事。只要有倍倍尔同他在一起,他尽管会引起不少不必要的麻烦和纠纷,但是不会犯大错误。事情一旦弄到同市侩们决裂的地步,他到最后一分钟还会保卫他们,但在决定关头,他会采取正确的立场。
愿你的健康状况随着春天的到来而好转。
你的 弗·恩格斯
注释:
[23]反社会党人非常法是俾斯麦政府在帝国国会多数的支持下于1878年10月21日通过的,其目的在于反对社会主义运动和工人运动。这个法令将德国社会民主党置于非法地位;党的一切组织、群众性的工人组织、社会主义的和工人的报刊都被查禁,社会主义书刊被没收,社会民主党人遭到镇压。该法令的有效期每两三年延长一次。但是,社会民主党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积极帮助下战胜了自己队伍中的机会主义分子和极“左”分子,得以在非常法有效期间正确地把地下工作同利用合法机会结合起来,大大加强和扩大了自己在群众中的影响。在声势浩大的工人运动的压力下,非常法于1890年10月1日被废除。恩格斯对这一法令的评论,见《俾斯麦和德国工人党》一文(《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9卷第308—310页)。——第20、23、28、35、55、102、105、109、125、137、142、144、152、157、160、178、203、215、230、234、238、249、261、289、292、297、309、315、321、325、328、329、332、341、471、493、560、609、639、650、656页。
[62]进步党是1861年6月成立的。它要求在普鲁士领导下统一德国,召开全德议会,建立对众议院负责的强有力的自由派内阁。1866年从进步党中分裂出了右翼,这个右翼向俾斯麦投降并组织了民族自由党(见注178)。与民族自由党人不同,进步党人在1871年德国完成统一以后还继续宣布自己是反对党,但是这种反对态度纯粹是一纸声明。由于害怕工人阶级和仇视社会主义运动,进步党在半专制的德国的条件下容忍了普鲁士容克(地主)的统治。进步党政治上的动摇反映了它所依靠的商业资产阶级、小工业家和部分手工业者的不稳定性。1884年3月进步党人同由民族自由党分裂出来的左翼合并成为德国自由思想党(见注169)。——第56、152、160,568、606、608页。
[290]德国社会民主党帝国国会党团的机会主义多数派不满《社会民主党人报》批评其对待轮船公司津贴法案(见注263)的态度,企图对党的机关报是否有权批评党团的活动提出异议。党团就此发表的声明载于1885年4月2日《社会民主党人报》第14号上。但是,社会民主党大部分地方组织坚决支持该报编辑部。党团的多数派被迫让了步,在4月23日与《社会民主党人报》编辑部共同发表的声明中,实际上放弃了他们的要求(见注303)。——第289、291、297、314、325、326、341、351、609页。
[558]社会民主党人在1887年2月21日的帝国国会选举中得774000票,比1884年选举中多得了225000票。但是,由于不民主的选举法,重选之后,社会民主党议员人数总共只有11人。
1887年2月24日《人民之路报》曾在《德国革命。占领柏林》(《La Révolution en Allemagne.Prise de Berlin》)的总标题下刊登了一篇题为《胜利》(《Victoire》)的编辑部文章,评论2月21日的德意志帝国国会选举。——第605、608、614、618页。
[559]指艾威林1887年2月26日的铅印信。该信是散发给北美社会主义工人党各支部及其他一些社会主义组织的,信中详细地回答了1887年1月7日该党执行委员会的通告信中对艾威林提出的诽谤性的控告(见注554)。——第606、608、610、6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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