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恩格斯致弗里德里希·阿道夫·左尔格
霍布根 1882年6月20日于伦敦 |
亲爱的左尔格:
你托我办的事,我最近几天内一定完成。订购《平等报》的报费我将转寄给在巴黎的拉法格,并向他要一个收据,哪怕是非正式的收据。至于《劳动旗帜报》,如果我从7月1日才开始订阅,你决不会吃亏;那报纸越来越不象话了。
马克思在阿尔及尔大约住了两个月,在那里他的胸膜炎又复发了,我好象已写信告诉过你[注:见本卷第296页。——编者注]。病治好以后,他就到摩纳哥的蒙特卡罗去了,胸膜炎又发了一次,不过这次较轻。三个星期以前,他从那里去巴黎,现在他的女儿龙格夫人那里,住在巴黎附近的阿尔让台。他每天从阿尔让台到恩吉安去用当地的硫矿泉水治疗他的慢性支气管卡他和咳嗽。他总的健康状况很好;至于他以后的旅行路线,那全由医生决定。
给我们寄来的《宣言》[注:卡·马克思和弗·恩格斯《共产党宣言》。——编者注]的英译文,不经过彻底修订根本不能用。不过你了解,在目前的条件下,修订是绝对办不到的。
列甫[注:加特曼。——编者注]已经好几个月毫无音信了。他是一个很古怪的人,应当听其自便。我这里甚至没有他的地址。顺便说说,一些时候以来,我常收到利林塔尔医生从纽约寄给列甫的通知,我只能通过巴黎把这些通知转交给他。这个利林塔尔是谁?
拉萨尔派到了美国以后,他们的领袖欲必然表现出来。这些以真正福音的唯一传播者自诩的人,对处在精神上愚昧状态中的美国人不可能不飞扬跋扈。而且,当他们在德国的地盘日益丧失以后,他们必须在美国占据新地盘。不过,我们倒很幸运地在德国摆脱了他们;在美国,一切都发展得快十倍,他们很快就会退出舞台。
我相信,你的眼睛会好起来,如果你加以保护的话。有一次我也不得不为这种事忙碌,我知道这是多么讨厌的事情。
一般说来,德国的情况非常好。虽然,党内著作家先生们曾经企图使党发生反动的、资产阶级的、驯服的、有教养的转变,但是他们可耻地失败了:社会主义的工人处处受到的侮辱,使他们普遍地比三年前更加革命了。关于这个问题的详细情况,大概你已经在《社会民主党人报》上看到了。在那些领导人中,这次倍倍尔也表现得比谁都好。李卜克内西就稍微摇摆了一下,不仅因为他伸出双手不经慎重选择地欢迎每一个只要有一点点社会民主主义思想的“有教养者”,而且因为他的女婿,那个胖胖的、又笨又懒的布鲁诺·盖泽尔是最绝望的抱怨派[284]中的一个。这班先生当时极力想用温良恭顺,卑躬屈膝的办法,乞求取消反社会党人法[109],因为这项法令剥夺了他们的稿费收入。只要这个法令一旦被取消(资产者本身也不指望现在的帝国国会或另一个什么样的帝国国会延长这个法令,因为它完全没有效果),就一定会发生公开的分裂,而菲勒克、赫希柏格、盖泽尔、布洛斯之流就会形成一个独立的右翼;在他们还没有最后垮台以前,可以间或同他们进行谈判。这种意见我们在反社会党人法刚一颁布时就说过了[注:卡·马克思和弗·恩格斯《给奥·倍倍尔、威·李卜克内西、威·白拉克等人的通告信》。——编者注],当时赫希柏格和施拉姆在《年鉴》[注:《社会科学和社会政治年鉴》。——编者注]上发表了一篇在当时的情况下可耻到了极点的文章,评论过去党的活动,并要求党采取比较文雅礼让的做法。[285]
问候阿道夫[注:左尔格。——编者注]。没有得到他的消息。
衷心问好。
你的 弗·恩格斯
请告诉阿道夫,彭普斯生了一个小女孩[注:莉莲。——编者注]。
注释:
[109]恩格斯指的是倍倍尔1882年11月14日的来信,该信是他从莱比锡监狱中写来的,是对恩格斯1882年10月28日给倍倍尔的信的答复(见本卷第378—380页)。
反社会党人非常法是俾斯麦政府在帝国国会多数的支持下于1878年10月21日制定的,其目的在于反对社会主义运动和工人运动。这个法律将德国社会民主党置于非法地位;党的一切组织、群众性的工人组织、社会主义的和工人的刊物都被禁止,社会主义著作被没收,社会民主党人遭到镇压。但是,社会民主党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积极帮助下战胜了自己队伍中的机会主义分子和极“左”分子,得以在非常法生效期间正确地把地下工作同利用合法机会结合起来,大大加强和扩大了自己在群众中的影响。在群众性的工人运动的压力下,非常法于1890年10月1日被废除。恩格斯对这一法律的评论见《俾斯麦和德国工人党》一文(《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9卷第308—310页)。——第116、117、121、206、228、261、277、327、329、361、378、386、414、424、444页。
[284]恩格斯以讽刺的口吻把有机会主义思想的社会民主党的帝国国会议员同1848—1849年德国革命时期的资产阶级立宪主义者相比,当时民主共和主义者给立宪主义者起了“抱怨派”(Heuler)这个绰号。——第327页。
[285]指社会民主党人改良主义者卡·赫希柏格、爱·伯恩施坦和卡·施拉姆的题为《德国社会主义运动的回顾》(《Rückblicke auf die sozali-stische Bewegung in Deutschland》)的文章,该文发表在1879年8月在苏黎世出版的《社会科学和社会政治年鉴》杂志第1年卷上。这篇文章是1878年10月在德国实行反社会党人法以后德国社会民主党内的机会主义派别发表的纲领性的言论。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给奥·倍倍尔、威·李卜克内西、威·白拉克等人的通告信》中(第三节。《苏黎世三人团的宣言》;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9卷第182—190页),对这篇改良主义文章作了详细分析和致命的批判。——第328、329、338、4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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