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阿基尔·洛里亚[18]
曼都亚 [草稿] [1883年4月底于伦敦] |
尊敬的先生:
我收到了您关于卡尔·马克思的文章。您可以随便对他的学说进行最苛刻的批评,甚至加以曲解;您可以全凭臆想写出马克思的传记。但是,诽谤我的亡友的品德,您是没有权利的,而且我也永远不允许任何人这样做。
您在过去的一篇文章[注:阿·洛里亚《意大利经济学家的价值理论》。——编者注]中就指责过马克思有意篡改引文。马克思读了以后,把他的和您的引文对了原著,他对我说,他的引文全部是正确的,如果说这里有人故意篡改引文,那就是您。我看到,现在您是怎样引用马克思的话,您多么无耻地要他在说剩余价值的地方说利润——而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警告过,不要把这两者误认为是同样的东西(穆尔先生和我又在这里即伦敦向您口头解释过这一点),——那我就知道,我应当相信的是谁,是谁有意篡改引文。
但同您下面的信念相比,这只是一件小事。您“坚决深信……自觉的诡辩支配着这一切〈马克思的学说〉”(第510页);马克思“不惜作出虚假的结论,虽然他明明知道这些结论是虚假的”;他“常常是一个愿意以牺牲真理来否定现存制度的诡辩者”;用拉马丁的话来说,他“玩弄谎言和真理就象小孩子玩拐子一样”[19]。
在意大利这个古代文明的国家里,这大概可以看做是赞扬。就在讲坛社会主义者[20]中间,这一类话也可能认为是很高的赞语,因为这些堂堂的教授不“牺牲真理”就永远不能编造出自己的数不清的各种体系。我们革命的共产主义者对事情有另外的看法。我们认为这种说法是有损名誉的指责,因为我们知道,这是捏造的,因此我们把它奉还给那些说这种话的人,他们臆造这种说法只能败坏自己的名声。我觉得,您的责任是告诉读者,支配着马克思的全部学说的这个所谓的“自觉的诡辩”,究竟表现在哪里。但是您没有这样做。根本没有这样做!
一个人要有何等卑鄙的灵魂,才会设想,象马克思这样的人似乎“经常”拿第二卷来“威胁自己的反对者”,而“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写这个第二卷;似乎这个第二卷无非是“马克思借以回避科学论据的狡猾诡计”。这个第二卷是有的,不久就要发表。[2]那时,您大概终于会懂得剩余价值和利润的区别。
向您敬致您所应得的一切感情。
弗·恩·
这封信的德译文[注:见弗·恩格斯《卡尔·马克思的逝世》。——编者注]将发表在最近一号苏黎世《社会民主党人报》上。
您的 弗·恩·
注释:
[18] 恩格斯在这封信里回答了意大利资产阶级经济学家阿·洛里亚的诬蔑性文章《卡尔·马克思》,该文载于在罗马出版的《科学、文学和艺术新文选》杂志1883年第2辑第38卷第7册第509-542页(《Nuova antologia di scienze,lettere ed arti》,ser,2,vol,38,fas,7,Roma,1883,p. 509-542)。恩格斯的这封信用德文发表于1883年5月17日《社会民主党人报》第21号上的《卡尔·马克思的逝世》一文中(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9卷第387-388页)。
对洛里亚的诬蔑性的和通篇混乱的文章的批判,见恩格斯为《资本论》第三卷写的序言。——第17页。
[19] 恩格斯指的是洛里亚在他的《卡尔·马克思》一文中引用的阿·拉马丁的话。拉马丁的这句话是在他所著的《一八四八年革命史》(《Histoirede la révolution de 1848》)第1卷第7篇第5章中针对蒲鲁东讲的。——第18页。
[20] 讲坛社会主义者是十九世纪七十至九十年代资产阶级思想的一个流派的代表,主要是德国的大学教授;讲坛社会主义者在大学的讲坛上打着社会主义的幌子鼓吹资产阶级改良主义。讲坛社会主义者(阿·瓦格纳、古·施穆勒、路·布伦坦诺、威·桑巴特等)硬说国家是超阶级的组织,它能够调和敌对的阶级,逐步地实行“社会主义”,而不触动资本家的利益。讲坛社会主义的纲领局限于组织工人疾病和伤亡事故的保险,在工厂立法方面采取某些措施等等,其目的是引诱工人放弃阶级斗争。讲坛社会主义是修正主义的思想来源之一。——第18、150、200,244、375、412、417、445页。
[2] 照马克思的计划,《资本论》第二卷包括两册。后来,恩格斯决定把马克思这两册的手稿分为《资本论》第二卷和第三卷出版(见本卷第132、134页)。恩格斯在他写的这两卷的序言中对马克思的手稿做了详细的介绍。——第3、5、6、8、15、18、20、28、31、35、42、46、48、57、63、64、71、96、101、127、1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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