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致马克思
伦敦 1877年7月15日于兰兹格特市阿黛拉伊德花园2号 |
亲爱的摩尔:
我们从星期三起住在这里[82],但遗憾的是海边空气这一次对我妻子的效验不够快,她仍然食欲不振。曼彻斯特之行[83]对我的影响早已成为过去,正如成语所说:“眼不见心不烦”。
附来的信和同一个维德(但不要把他同我们快活的小驼子[注:约·韦德。——编者注]混淆起来)的另一封信同时寄到。[84]请告诉我,你怎样答复这个市侩,以便我们能够行动一致。
《政治经济学》的初校样已经在这里。[85]《哲学》[86]的第六印张漏掉了二十九行,正在重新排印;但愿这一次不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对俄国人在亚洲的失败,我还没完全弄明白。高加索集团军是由八个师组成的,每个师十六个营,因此共有一百二十八个营常备部队(不包括步兵、守备部队和新编部队)。而洛利斯-梅里柯夫现在看来大约只有四、五十个营。如果我们给巴土姆和巴雅泽特[注:现在土耳其称作:多古巴雅西特。——编者注]的翼侧纵队再加三十个营(无疑是太多了),那么还有五、六十个营的情况需要弄清楚。看来,这些营大概是不得不留在高加索掩护交通线。即使说这种推测同最初俄国人说的大话相矛盾,那么这也不能成为否认的理由。看来,在苏胡姆-卡列登陆(不管它真正的直接结果如何)无论如何是完全达到了目的:把高加索集团军的近半数牵制在高加索本地。[87]
俄国人似乎同时也在保加利亚为自己探索道路,土耳其人采取纯粹消极防御的策略(这使《科伦日报》的普鲁士尉官们感到十分绝望)也在相当大的程度上给他们帮了忙。总之,看来他们是在准备穿过巴尔干,即通过加布罗伏—卡赞勒克或索非亚—菲力浦堡[注:保加利亚称作:普罗夫迪夫。——编者注]迅速发动进攻。如果他们发动进攻,而土耳其政府不因此而被吓倒,那么,这种“最现代化的作战方式”可能产生极坏的结局。自己背后没有方便的交通线,而又要在色雷斯维持三个军,并向它们供应弹药等等,这简直是变戏法,即使伟大的尼古拉·尼古拉也维奇也会因此而遭到失败。
土耳其人绝对必须有几个欧洲人。土耳其人不是一味地进攻就是一味地防御。他们想不到把两者结合起来。有一个土耳其少校对《科伦日报》的尉官说:您看那边,多瑙河对岸,有很多俄国人吧?——见鬼,你们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大炮轰击他们?——不,先生,如果俄国人开始向我们射击,那时你们就看吧,我们将如何回击他们!——而这时俄国人正在不慌不忙地修筑自己的炮台。假如1853年锡利斯特里亚是这样防守的,那它就会很快陷落。[88]
我们衷心问候你们大家。
你的 弗·恩·
注释:
[82]1877年7月11日至8月28日,恩格斯同生病的妻子莉希·白恩士一起在兰兹格特休养。——第46、260、266、270、277页。
[83]1877年7月初,恩格斯从伦敦到曼彻斯特去了几天。——第46、260页。
[84]弗·维德在1877年7月9日给马克思的信中以及7月10日给恩格斯的内容相同的信中请求他们为他所筹办的《新社会》(《Neue Gesellschaft》)杂志撰稿,这一杂志从1877年10月起开始在苏黎世出版。维德在1877年7月20日给恩格斯的信中请求迅速答复他这一要求。马克思和恩格斯考虑到这一新杂志的改良主义性质,拒绝为它撰稿(见本卷第48—50、67、261—262和382—383页)。——第47页。
[85]指《反杜林论》第二编各章的校样,这几章以《欧根·杜林先生在政治经济学中实行的变革》为标题,以一组论文的形式陆续发表于1877年7月27日至12月30日的《前进报》附刊。——第47页。
[86]1877年7月《反杜林论》第一编以《欧根·杜林先生在科学中实行的变革。一、哲学》为标题在莱比锡出版了单行本。——第47页。
[87]指1877年5月土耳其军队在苏胡姆登陆。——第47页。
[88]指1853—1856年克里木战争期间俄国军队于1854年5—6月对土耳其要塞锡利斯特里亚(保加利亚称作:锡利斯特腊)的围攻。关于这一围攻的论述见恩格斯的论文《对锡利斯特里亚的围攻》和《多瑙河战争》(《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0卷第289—302页和第334—339页)。——第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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