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全集第十三卷——战况没有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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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昨天从“亚细亚号”轮船收到来自战场的最近电讯，报道了5月13日以前的消息，也就是说，比万德比尔特邮局多带来了3天的消息。这些电讯都是撒丁政府发出的一些简短而又极其混乱的战报，而奥军却没有发表关于他们行动的报告。在这3天中，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目前的战况同前一时期一样，就其迟缓程度来说，在现代战争史上要算第一位了。我们开始感到好像回到了被拿破仑突然而坚决结束了的、场面宏伟但没有积极行动的、过时的战争的时代。这里，我们看到两支庞大的军队在长达40余英里的战线上彼此对峙着，每一方面都可以用10—14万人来作战。一支军队正在逼近，另外一支军队正进行侦察，时而向敌人阵地的这一点，时而向那一点谨慎地前进，然后又退回，而第一支军队却不从他们所占领的地点前进；因此，两军现在相距大约8英里到20英里。
　　诚然，某些事实能够给予这种不正常的现象以合理的说明，但是这种现象仍然是不正常的，这正是由于进攻一方在战争开始时所犯错误的结果。我们已经说过［注：见本卷第366—370页。——编者注］，奥军侵入皮蒙特的目的和任务已由于奥军运动的迟缓无力和犹豫不决而不能实现，这大概只能归罪于居莱将军的优柔寡断，而不能归罪于其他。从那以后所得的消息完全证实了这个看法。奥地利人对于自己军队这种离奇的行为没有给予任何说明，这显然证明，他们把责任完全归之于总司令。的确，直到战争开始一星期以后，奥军战报才谈到天气恶劣和各地洪水泛滥的情形，指出这就是迫使他们的将军不得不把部队从波河河谷疟疾流行的沼泽般的稻田地区开拔出来的原因。而现在，本报消息灵通的伦敦记者给我们写的报道说，奥皇已与海斯将军偕行，准备免去居莱的职务，并仿效路易-拿破仑的做法，亲自担任指挥。
　　根据我们目前所能作出的判断，战争看来是这样进行的：首先，奥军右翼向诺瓦拉和韦尔切利方向前进，同时在马乔列湖方向上进行佯攻。中央，并且可能还有左翼，在后面很远的地方沿着平行的路线通过维吉瓦诺和帕维亚前进。来自帕维亚的纵队主力在5月2日才到达洛美洛。右翼前进的目的，现在知道，第一是用进攻多腊河和都灵的威胁来转移联军的注意力，第二是夺取上洛美利纳的资源，以供军队的需要。直到5月3日，奥军主力才开始对卡萨勒和瓦兰察一线展开进攻；5月4日，对弗拉西涅托（在塞齐亚河与波河汇合外的对面）和瓦兰察方向进行佯攻，这时右翼已向中央靠拢；同时，奥军在坎比奥和萨累之间的波河上架设了桥梁，并在波河南岸构筑了桥头堡。根据某些报道，奥军第八军据说由皮阿琴察沿波河南岸行进，并在那里与主力会合，对托尔托纳和沃格拉进行了小规模的进军，破坏了斯克里维亚河的铁路桥梁，以后渡到了波河北岸。但是根据其他报道（其中包括本报最近的一些电讯），奥军现在还在皮坷琴察和斯特拉杰拉之间的道路上。至于上述这个对沃格拉的进军，奥军是否把它作为对诺维以及对热那亚和亚历山大里亚之间的交通线进行的一种佯攻，还难以断定。但至少这个进军迷惑了都灵、巴黎和伦敦各报纸大部分有经验的编辑，以致他们预言在诺维附近的旧战场上，即在马连峨附近某处将进行决战；但是奥军撤退到波河北岸和破坏他们架设的桥梁，就立刻否定了这个预言。此外，5月初又开始下暴雨。在帕维亚附近，波河水位涨到10—12英尺，支流的水位也相应上涨。波河河谷的稻田充水，在平时对于行军的军队不是障碍，因为道路设在高于水位的堤坝上，但是现在却由于整个地区和许多道路都被淹没而成为严重的障碍。同时，奥军又没有移动，仍然留在这些沼泽地上，被迫在道路上或者在潮湿的田野里露营。因此，他们在这个洪水中停留了几天以后，便感到迫切需要转移到比较高和比较干燥的地区。看来，他们由于疾病，特别由于霍乱和疟疾而受到了严重的损失。结果，奥军便向摩尔塔拉和诺瓦拉地区退却和集中，这一退却不是在敌人面前的退却（因为后者仍然十分安静地守在他们的阵地上），而是在自然威力面前的退却。以后奥军便在塞齐亚河上构筑了防御工事，并把侦察队和粮秣队派遣到联军阵地最左翼的多腊河一线。
　　在所有这些行动中，我们没有看到一个行动可以说明军事指挥是良好的。实际上，在最初错过了对联军阵地攻击的有利时机以后，整个向洛美利纳的行进都已经完全没有目的、没有意义了。奥军右翼的推进无疑是一个错误。不应当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假动作上；在敌人兵力还没有完全集中以前直接扑向敌人，攻击并粉碎敌人——这才是唯一正确的行动计划。如果贝奈德克将军的第八军真是沿着波河南岸前进的话，那末这就是第二个错误。因为这样，他和主力就被宽阔的河流隔开，如果雨要早下一两天，就无法在坎比奥附近架桥，奥军本身便会处于他们曾希望敌人所处的那种被隔绝的状态中。奥军似乎是由于必须与贝奈德克会合而不得不渡过河去的。为什么贝奈德克最初不在波河北岸呢？在波河上架桥以及与此有关的一些行动，使奥军不得不在对身体极为有害的沼泽地多停留几天，如果采取其他行动，可能就不致如此。总之，整个战争看来进行得不好。奥军的一切行动都不果断；他们在各个方向都进行佯攻，但是我们却没有看到过一次真正的进攻。可见，他们沿敌军全线摸索前进，一直到最后洪泛区在两个交战军队中间造成了一个宽约数英里的不可通过的障碍时为止。到那时候，奥军由于无所事事，但又想表明自己正在采取一种行动，便在多腊河方向进行了侦察。但是所有这些侦察任务都是以兵力不大的机动部队来执行的，他们不能进行有力的攻击，而且一遇到敌人的先头侦察群几乎就得立刻退却。
　　就这样，奥军实际上什么也没有作，而这时他们的敌人似乎也在玩这个把戏。现在法军已经最大限度地集中在他们占据的这条漫长的战线上。他们的阵势是这样：最左翼在多腊河和波河一线到卡萨勒为止，为尼耶尔将军指挥的法军1小军（由2个师编成）所占领；左翼在卡萨勒附近，配置有皮蒙特军队2个师和在加里波第指挥下的3000人的志愿军；中央在瓦兰察，配置有麦克马洪将军指挥的法军1个军和皮蒙特军队1个师，共有3个师；右翼在亚历山大里亚附近，配置有康罗贝尔指挥的法军1个军和皮蒙特军队1个师，共有3个师；最右翼在诺维和阿尔尼亚托附近，配置有巴拉盖·狄利埃指挥的法军1个军和皮蒙特军队1个师，共有3个师；预备队由配置在热那亚的法军2个近卫师组成。假定每师有1万人（这个估计数字已经相当高，因为法军没有时间召回归休兵，所以每师的人数小于这个数字，而撒丁师的人数则大于这个数字），则总数是15万人，这个数字与当时联军的总人数大致相等。其中有11万到12万人可以直接参加作战。他们的行动极端消极，可能一方面是由于法军准备不够，火炮和弹药都很少，另一方面则是由于路易—拿破仑的命令造成的，他无疑是想亲自来获得战争的最初的荣誉。这个新统帅在5月12日到达热那亚，受到了当地人民的热烈欢迎。13日，他与国王［注：维克多—艾曼努尔二世。——编者注］会见，后者是为了这次会见而由兵营来到这里的。当天，他发表了拿破仑式的宣言（宣言见本报另版），5月14日他就要到军队里去了。
　　现在，雨大概也停了，不久邮局可能给我们带来有关比较坚决的行动的消息。这种犹豫不决和无所事事的状态不可能继续太久。或者奥军将再次渡过波河，或者在洛美利纳进行会战。奥军可能在寻找和构筑足以击退联军猛攻的坚固的防御阵地。如果他们找到了这样的阵地，那将是他们所能采取的上策，因为他们不能不战而退，同时在这样的阵地上，他们能够利用现有的全部作战军队，而联军却会由于在卡萨勒、亚历山大里亚和瓦兰察留下守备部队而减弱。
　　目前，交战双方都在等待援军。奥地利把文普芬将军指挥的为数5万人的1个军派到的里雅斯特及其郊区，作为它的意大利军团的预备队；同时，路易—拿破仑又组织了两个军，编入他的意大利军团。现在还传闻，拿破仑亲王将率领一支杂凑的远征军，想要在半岛沿岸某处登陆，以便为自己夺取一个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