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全集第十三卷——甜言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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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27日路易—拿破仑通过他的外交代表送交欧洲各国政府的照会，以及5月3日他向自己的立法团发出的呼吁表明，这位皇帝完全明白，干涉意大利事务的动机和最终目的遭到了多么普遍的怀疑，他正竭尽全力来消除这些怀疑。在照会中，他力图证明，在干涉的问题上，他一直不过是按照英国、普鲁士和俄国的意图行事的。他把事情说成这样，好像所有的大国都和他一样不满意意大利的现状，同样都相信由于那里流行的不满和进行的秘密鼓动而造成的危险，都在同样程度上力图通过明智的预防措施来防止不可避免的危机。但是，当他举出考莱勋爵前往维也纳的使命[196]、俄国提出的召开大会的建议和普鲁士对这些措施的支持作为证明时，他显然忘记了，这些措施的主要目的决不是意大利，这些措施的目的和促使采取这些措施的动机，是奥地利和法国之间已经形成的决裂，同这种决裂比较起来，意大利的不满和骚动就无足轻重了。
　　只是由于拿破仑对意大利事务突然表现出特别的兴趣，才使其他欧洲大国把意大利问题看得异常重要。虽然奥地利首先开始了军事行动，但是确定不移的事实是，如果撒丁没有受到拿破仑的唆使（无论普鲁士或英国都没有参加这种唆使），并且随后又采取了一些步骤，那就没有任何根据可以设想，军事行动会开始。其实，法国根本没有协同其他大国一起来友好地调解奥地利和撒丁之间的纠纷；一个无可讳言的事实是：只是在法国实际上已经卷入这一冲突的时候，其他国家才认为有必要较认真地关心这件事，并且已经不再把它当作意大利问题，而是当作全欧性的问题来看待了。只有法国一个国家感到自己负有使命来捍卫撒丁以反对奥地利的进攻，正是这个情况反驳了那种企图硬说法国在意大利问题上同其他大国步调完全一致的意见。无论是在这份照会中，或者是在向立法团的呼吁中，法国皇帝都特别坚决地否认他个人有任何虚荣心，有任何占领欲，有任何在意大利确立法国势力的愿望。他想使人相信，他只是致力于确立意大利的独立和恢复由于奥地利的优势而遭到破坏的均势。谁记得法皇所作的声明和他在当法兰西共和国总统时所立的誓言，谁就未必会盲目地相信他的一纸宣言；甚至连他的这些安定欧洲的恐惧情绪和消除欧洲的怀疑的企图，也包含着在很大程度上指望产生相反效果的暗示。
　　谁也不会怀疑，路易—拿破仑现在真心希望防止英国和德国对他的反奥战争的任何干涉。但是，这远远不足以证明，他只是力图解决意大利问题。我们假定他是力图称霸欧洲。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宁愿一个一个地对各个大国作战。他对笼罩着德国某些邦的激昂情绪感到惊异，虽然引起这种激昂情绪的仍然是他用来解释他急于帮助撒丁的那些原因。
　　如果说法国和撒丁接壤，并且由于已往的传统、共同的起源和不久前缔结的联盟而和撒丁联系在一起，那末在德国和奥地利之间也存在着同样的，甚至是更密切的联系。如果拿破仑不想坐待自己有一天不得不面对奥地利战胜撒丁的既成事实，那末德国人也不打算眼看着让法国彻底战胜奥地利成为既成事实。至于路易—拿破仑力图侮辱奥地利，至少力图把奥地利从意大利驱逐出去，这一点他是不否认的。诚然，他否认有任何占据意大利领土或在意大利获得势力的意图，他宣称，战争的目的在于恢复意大利的独立，而不是要强迫它更换主子。但是请大家设想一下这样一种情况：当有人打算恢复各意大利政府的对奥独立的时候，而那些被路易—拿破仑说成是“骚乱的煽动者和旧集团的不可救药分子”的人却要去惊扰——看来定会发生——这些政府。
　　那时会怎么样呢？
　　按照他的声明，他之所以享有现在的权力，正是归功于这种对无政府状态的憎恨。他把这种对无政府状态的憎恨作为一种理由，用来替自己解散国民议会、违背自己的誓言、用武力推翻共和政府、取消一切出版自由、把所有反对他的绝对专制的人加以放逐或发配到凯恩去的行为辩护。扑灭无政府状态在意大利是否也能同样好地为他效劳呢？既然“对骚乱的煽动者和旧集团的不可救药分子的镇压”证明取消法国的自由是正确的，难道这就不能同样作为取消意大利独立的漂亮借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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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196]1859年2月中，英国得比政府建议正式调解法奥之间的冲突。为此目的，1859年2月末，考莱勋爵经拿破仑第三的同意，被派往维也纳。他同奥皇弗兰茨—约瑟夫进行了谈判。但是考莱勋爵的使命没有胜利完成。——第35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