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媒体消息:中断四年之久的“中印联合军演”又要恢复了。到底谁是主动方,我不得而知,但原因大家都应当很清楚。对于这种性质的军演,本人一直强烈反对,也率先在国内发文出书反对。一般人认为,在中国周边局势被动的情况下,短时性的重拾中印合作未必不是好事,至少可以减轻中国应对多方困扰的压力。
事实上呢?我看未必。如果中国周边不出现战争,联合军演无意义是肯定的。如果出现战争,有大战和小战之分,小战不必看印度脸色,新中国历史上的几乎所有战争都没找印度协调过,也无须去稳住它。如果是大战,印度绝不会放过大好机会,所谓的缓和也是假性缓和,国家利益不相信“君子协定”,难道中国人认为印度人很傻吗?你想稳住就稳住得了吗?。无论从哪方面看,恢复“中印联合军演”既无短期效应,更无远期战略考量,是一种错误选择。
新中国成立以后,中印外交关系的发展艰难曲折,还发生过不愉快的战争,时至今日,两国的领土争端并未取得实质性的解决方案,边界问题将是决定两国关系的致命结点,战与和取决于双方的智慧。以长期的眼光来看,中国对印度的外交必须遵守两个原则:领土强化和非军事化合作。
外交上的领土意识要得到强化。中国外交在理性的同时,经常也在一些细节上流露出不够严谨,譬如说有关中国藏南地区,外交表述就经常有违民意和有违法理:中国在阐述印度在藏南的行动时,通常用“印度在阿努尔纳恰邦(中国藏南地区)”的表述。国内的许多媒体也是这样跟着引述。不管是外交场合,还是媒体宣传,只要是中国机构和公民,必须毫无疑问地用“中国藏南”来表述,妥协的用法也只能用“中国藏南(印度称阿努尔纳恰邦)”。作为中国无可争辩的领土,在中国国内尚且要把中国藏南放在“括号”里表述,外交底气全失,法理观念全抛。如果放在日本和韩国的领土争端上,中国表述有误,甚至有可能演变成外交事件,中国却对自己的领土称呼如此随意,一方面说明领土意识不强,另一方面说明很多人在法理观念上的淡薄意识。
鉴于双方在原则问题上的严重分歧,中印联合军演不符合双方民意,应该抛弃。几乎所有的中国印度问题专家都知道中印联合军演的内涵很空洞,象征意义大于实质成果。笔者认为,即便是象征性举措都不可取,不是所有双边合作中都需要象征性的军事合作,中美尽管有很多对立面,但可以搞象征性军事合作,中印则不行,中印的对立与中美的对立是性质完全不同的对立,中印是领土疆域和民族利益的对立,中美则是大国竞争的战略对立,中美在对立过程中可以妥协,可以让步,但中印之间不行,中国与印度的对立是民族性的,是原则性的。无论何时,中国没有谁敢在藏南问题上向印度作出实质性妥协,如果有,那他一定知道结果是什么。另外,中印象征性军演可能会极大的刺伤第三方——巴基斯坦。中国试图在双方搞平衡军演的做法最终导致各方均不愉快,不但没有达到平衡关系的目的,反倒三方均都不讨好。另有认为中印联合军演可以让中国军方了解到印军的一些基本情况,这种看法相当幼稚,不值一驳,“绣花鞋”式的军演如果能看出军情实力,那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叫军事战略的问题,全是绣花鞋。
国际关系的地区协同作用有进一步深化之势,大国之间围剿与反围剿互不相让,中印之间的围剿与反围剿也必须对等展开。印度这些年来一直在试图建立对中国的包围圈,通过围堵中国来实现对中国的遏制,印度对中国炮制的五个包围圈:分裂势力圈(配合欧美抬达赖),印俄联盟圈(主要在军事),印美日澳协作圈(经济与军事相结合),南亚圈(政治经济与文化),印度洋圈(能源走廊)。以上五个包围圈不能说中国政府缺少估计,但中国站在“以邻为伴、与邻为善”的立场,并没做出实质性反制措施。面对印方的围剿,民间人士认为:反围剿的步骤可以做,而且可以公开大胆地做,不要抬起三寸金莲往前行,想跑几步就力不从心。要打破印度的如意算盘,最好选择的两个突破口是“南亚和印度洋”,在南亚中国必须投入重金和人力,力求虎口拔牙。中国要想捍卫自己在印度洋的利益,除了打开“南盟”其余六国的口子以外,更重要的是军事准备,多数人认为中国的航空母舰是为南海、东海准备,实际上中国的航空母舰首先应当为印度洋准备,没有军事上的支撑,中国在印度洋就没有发言权,东海、南海无须航母示威。中国在南海、东海和黄海都无需航母。
中巴关系毫无疑问是世界外交关系中的一个典范,无疑是值得两国倍加珍惜的珠宝,任何时候双方都不应当损害其基础。近两年来,应当看到巴方对于“中巴关系”存在的些许不满。自从中国决定“三角互动”的那一时刻起,巴方就开始有些微词,巴方认为,在没有看到中印战略互利的情况下,中国与印度相互走近,有些不可理解。实际上,这是一种误解,这种误解需要尽快消除,因为中印的接近完全是象征性的,领土之争没有根本解决,不可能短期内实现真正的战略合作,有点费力不讨好的接近却从某种程度上忽略了巴方感情。放眼未来的三方互动,建议中国尽可能较少把外交纳入到“市场经济”和短期效益的支配之下,在“中、巴、印”三国关系的处理上,经济会让很多朋友与敌人变得似是而非,资本攫取的需要并不足以与国家的战略利益相提并论。
未来的巴基斯坦还会是那个“巴铁”吗?要回答这个问题并不容易,绝不能走入怪圈,中巴双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互信,全方位互信,巴方有理由相信中国对巴基斯坦的帮助和支持是倾尽全力。中国必须看到:中巴在局部立场上的不协调问题可能出在第三方,中印之间的所谓“战略合作”,也许让巴基斯坦的感情有所松动,巴基斯坦民间总体上还是相信中国的真诚,这一点非常重要。过去的巴基斯坦不管是谁当权,不管是否亲美,中巴关系总体上很牢固,中国过去对巴基斯坦的政策相对稳定,并且是站在战略立场考虑,并没有因为形式上的需要而抛弃战略上的考量,未来应当不会有大调整,也不应该进行大调整,中国在国际游戏中游走于“敌与友”之间可以理解,游走各个多边框架之间也可以理解,但无论怎么变, “巴铁”不能失去,因为双边都互为至关重要,理该倍加珍惜。
中国与巴基斯坦基于反恐意义上的联合军演已经持续多年,取得了成果,但也表现了很大的局限性,跨越反恐性质走向地区安全性质的防卫合作并非不可考虑。过去,限于各种因素限制的顾虑,中巴军演一直局限在非传统安全威胁,双方投入的兵力十分有限,虽然对恐怖主义有一定的震慑作用,但是,这种军演远远不够,巴基斯坦和中国真正面临的共同敌人并非只有恐怖分子,能源安全和领土安全也越来越明显的体现出来,中巴军演必须上升到“基于能源及地区安全的防卫合作”的层面上来,这种合作将不仅仅是反恐的任务,更大的任务是保护中巴经济走廊,更大的任务是维护南亚地区的和平稳定。在南亚,中国有相应的权力和义务,因为中国的边疆地区受到了来自该地区的某些威胁。为了适应未来国际关系的复杂变化,中国在防卫合作方面要尽快重新立法,走出法律框架的约束,为未来更大范围的防卫合作铺平道路。
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支持“中印联合军演”的存在,除非双边领土争端已经得到实质性解决,坚决反对增加印度在中国处理周边问题上的战略影响力,其后患是无穷的,因短期需要拉拢印度,只会激发它以后提出更多更无理的要求。我想再次下结论:中印联合军演不会有任何积极意义,很快还是会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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