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始写这篇文章之前,先声明几句,当前左右之争中,我无意左右选边站,而于我,因了心中还良善和正义尚存,看到有人困苦不免怜生恻隐,看到不公不免要鸣些不平,看到黑暗不免想撒进点光明,也就被人看成了左派。被看成左派,虽然不尽同意,但也不想刻意反对,因为通常的判断上,多数左派之士比较有正义感,是为追求平等,维护大多数人利益的,是爱国爱人民的先进分子。但是在中国几十年来,左派被污名化了,成了被小心的人,导致宁右勿左,所以也就常见,当汉奸当的理直气壮,卖国卖的趾高气扬,化起来是一切私有化好,声声赞美资本主义而贬损社会主义,而我作为中国人,汉奸决不会当,作为共产党员,我追求社会主义,因为我的立场在,右边不会收我,自然也不属于没心没肺不关心时政的中间派,所以也就被归位到左边去了。但左边也不是那么纯粹,特别在遇到麻烦事的时候,有人将说你是右,有人或将指责你极左,实在是我自己也难以搞懂,干脆我都不承认,我同意人民派的说法,在人民共和国里,我的立场是人民的大众的,我甘愿做一个人民派。
写这篇文章,源于大前日晚,我参与了一个群中对杨振宁的争论,至于杨振宁到底伟大不伟大,实则于我并无半毛钱的关系,但我真的对杨振宁好感不多,倒有些恶感,所以就发了言表示了我的意思,不成想招来一些人对我的不满和攻击,之后不久,我就被一个刚当了几秒的群主的人给踢出了群。加上之前我转发的一篇对杨振宁回籍中国表示看法的长文,遂被“江津问渡”此人对我锻炼成了这样“大逆不赦”的罪名——“已将自以为是的李旭之移出本群。他的言论已经危害到了真正左翼的发展,对国家的稳定发展,人民利益的逐步提高不利。”——一句反感杨的话,居然能危害到了国家稳定,破坏到了人民利益的地步!这话说的何等冠冕堂皇,何等高大伟岸,何等能锻炼人成一等一的罪名!
这个人,让我看清了他就是徐懋庸式的人物。鲁迅先生在《答徐懋庸并关于抗日统一战线问题》中深刻揭露了徐懋庸这等人的面目——“我那时实在有点怀疑那些自称‘指导家’以及徐懋庸式的青年,因为据我的经验,那种表面上扮着‘革命’的面孔,而轻易诬陷别人为‘内奸’,为‘反革命’,为‘托派’,以至为‘汉奸’者,大半不是正路人。”“首先应该扫荡的,倒是拉大旗作为虎皮,包着自己,去吓呼别人;小不如意,就倚势定人罪名,而且重得可怕的横暴者。”“抓到一面旗帜,就自以为出人头地,摆出奴隶总管的架子,以鸣鞭为唯一的业绩。”
在左翼中,总有徐懋庸式的人在,当你对恶警进行批评的时候,他会“义正词严”地向你“鸣鞭”——你这是帮着右派损害警察队伍形象,是黑警察,是帮着沉船。当你转发他们所谓的“右派”文章的时候,他又会向你“横暴”——你在替右派说话,你上了右派的当。当你认同右派有些观点的时候,他会向你倚势定罪——居心不良,居心叵测,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总之,在徐懋庸式的人眼中,他自己才是真理的唯一标准,他自己俨然是真理的化身,一切不合他的意的言论,都被他统统看成了“敌对”,最起码也够“助长着恶劣的倾向”的,他就“摆出奴隶总管的架子”,向你“鸣鞭”。当你只是写文章同情弱势群体谴责施暴者的时候,他就会说你是空谈,他就指导和命令你若是左派就该“去安源”。还是该用如鲁迅先生揭露的那样,“我加入这统一战线,自然,我所使用的仍是一枝笔,所做的事仍是写文章,译书,等到这枝笔没有用了,我可自己相信,用起别的武器来,决不会在徐懋庸等辈之下!”
我向来坚持认为,右派不一定都是坏人,左派也不一定都是好人,人品与派别无关,学识与派别无关,左派中也有错误观点,右派中也有正确的观点。而在现代徐懋庸式的人的断言中,那就是凡是右派的都该是敌视的,都必须是错误的,都是绝对不可接受的,你若接受或接受其中的一点,那你就是他的敌视,他就一定要求你必须按照他给定的方向去否定去抵制,一旦你认同或者转发了某些文章或者观点之后,他不仅无条件地敌视你,而且他还任意锻炼你入他们既定好的罪名。
今天左右的有些之争,犹如当年的“国防文学”和“联合问题”的两个口号之争,虽然时迁境换,但是还是可以继续引用鲁迅先生当年的原则,现在只要是爱党和拥护社会主义者,——“我以为文艺家在抗日问题上的联合是无条件的,只要他不是汉奸,愿意或赞成抗日的,则不论叫哥哥妹妹,之乎者也,或鸳鸯蝴蝶都无妨。但在文学问题上我们仍可以互相批判。”
我断然决不会以先选择派别来定立场,也决不会以派别而妄断人言之是非,首要的是自己先站稳了自己的立场,以不断坚定的果敢和不断进步的学养滋养人民立场的坚定,一切的判断和感受来自于此,而对于现代徐懋庸式的“奴隶总管”的“鸣鞭”者,必是他们感到“绝大的困难”。
最后还是引用鲁迅先生的话劝诫左翼的那些“左得可怕”的“鸣鞭”者们,“不过这吓成的战线,作不得战。”
2017年2月27日
【查看完整讨论话题】 | 【用户登录】 | 【用户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