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轮中美全面经济对话上月下旬在美国华盛顿举行。汪副总理与美国财政部长姆努钦、商务部长罗斯共同主持。汪洋指出,尽管对话无法解决所有问题,但中美进行对话而非发生冲突很重要。可惜,会后双方并未发布联合声明稿或行动计划。部分投资者解读此结果为负面资讯,押注特朗普或以国家安全为由课征关税或限制配额。
消息提振了钢铁股,特朗普回答记者提问时亦称,很可能对进口钢铁课征关税,使中美贸易前景蒙上一层阴影。中国已经作出了让步,但让步并非没有底线。
解决贸易失衡的钥匙
中美贸易不平衡由来已久。总量上,中国对美商品贸易存在长期的贸易顺差。从中方来看,虽然对美贸易顺差长期占中国贸易顺差总额的比重呈现出较大波动,但总体保持在较高水平。截至2015年末,中国对美贸易顺差约为2600亿美元,占中国总体贸易顺差的43.36%。对美国而言,根据美国商务部2017年2月7日公布的贸易统计数据(通关),2016年美国在商品贸易中对中国的贸易逆差为3470亿美元,占整体商品贸易逆差7343亿美元的47%。
中美贸易失衡,责任不在中方。美国自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起,主动开启了全球化进程,低端制造业向外转移,贸易赤字反复增加。美国即便不从中国进口,也必须从其他国家进口低端工业品。中国在较短的时间完成了比较系统的工业化,成为规模宏大的世界工厂,向全球提供低端工业品。贸易不平衡,对中美双方而言,都很难简单做是非判断。辩证地看,各方利弊参半。其实,中国也并不需要特别追求贸易顺差。
解决中美贸易失衡的钥匙在美方。一般而言,解决贸易失衡,有三种可能的选择方案。第一种,是上策,就是美国尽快实现再工业化。事实上,特朗普政府明白此中道理,美国正在积极进行税政改革,压缩社会成本和资本利得,以期开启再工业化进程。但是,这个过程比较艰难和漫长。第二种,是中策,通过谈判增加中国商品采购以降低贸易赤字。中美会谈以及“百日计划”后,中国贸易逆差已经出现缓解的迹象。汪洋副总理的出访,也是为更好地协同解决中美贸易失衡问题。第三种,是下策,就是展开全面的中美贸易战。事实上,特朗普上台后,已经一再以贸易战相威胁,并且在某些领域已经作出了不友善的举措。美方单方挑起贸易战,或许可以获得美国民意的支持。在某些领域,也可以获得短期利益。但是,美国也很清楚,美国无法在短期内完成中国商品替代,那意味着可能爆发难以想象的通货膨胀。
在三种选择方案中,美国有选择权,中国也有选择权。
然而,令人忧虑的是,美国执政者的思考重点似乎不是贸易平衡。已经习惯于战争思维的美国人,着眼点似乎更侧重于金融战。从美国的财政金融布局看,美国人似乎更希望通过金融战重建全球经济结构。或者,从阴谋论的角度观察,美国更希望通过瘫痪中国经济,以首先解决迫在眉睫的美元信用危机。
美重蹈大英帝国覆辙?
强大的中国制造业,足以支撑一个挑战美元信用的主权货币。如果美国不采取极端方式阻止,十年之内人民币或将成为货真价实的国际货币,美国将不可避免地重蹈大英帝国的没落之路。曾经以金融手段连续重创日本和苏联的美国人,仍然试图再一次使用强大的金融武器阻止竞争对手的崛起。
所谓的贸易战,不过是金融战的一个组成部分,而不是真正局限于贸易的博弈。美国人盯死的,不是中国低端制造业,而是资产泡沫,以及建立在资产泡沫上的债务链条,特别是人民币汇率。美国加息、税改、缩表,这些连续的动作,意图非常明确,虹吸全球流动性,以引爆不良债务。
堡垒最容易从内部突破。苏联解体的教训十分深刻,金融战的前哨战就是意识形态争夺战。苏联就是政府信用崩溃而导致解体的。人、财、物滚滚西去,留下几代人无法还清的债务。更倒霉的是,苏联在退潮中,让所有人发现竟然是庞氏骗局的造局者。于是,连它的军队都抛弃了它,人民再也不相信任何政治人物了。最终,失序的经济只能崩溃,失序的政治必然导致国家解体。
只要政府有信,就有民心可用。信用,说到底是全部资本乘以流通速度,全社会将所有资本投入生产活动,会产生永不枯竭的信用。一个好消息,国务院金融稳定委员会建立了,已经开始扼制资本的工作。虽然还不能完全控制教育、学术、传媒,但老百姓已经开始警觉各类经济骗子,大多数经济骗子已经开始从公众视野消失。虽然,还不能完全改组经济部门和金融机构,但老百姓已经意识到超级地租和金融投机的危害,那些超级巨星般的投机大鳄们正在迅速潜水开溜。
其实,危机是未预之险。有了准备,危险何尝不是转机。设想,如果中国也开始加息、税改、缩表,美国会怎样呢?
——将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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