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首先从理论上,说经济方面的影响。
读过《卢瑟经济学》的人应该知道,市场经济中,社会总产品由劳动者生产,在五类人之中分配,分别是劳动者(工人、农民、知识分子)、产业资本家、地主、金融资本家和暴力所有者。
后四类人分别控制产业资本、土地资源、金融和暴力。
任何一部分人分配份额多了,都会压缩另一部分人的分配份额,并对总产品的生产、分配、交换、消费循环产生影响。
地租过高,首先压缩工人的真实收入。在核心一线城市拿1万5,5000租房。出去吃点东西,比交通发达的二三线贵得多,因为饭店也要有房租。去菜市场买菜,菜也比郊区贵得多,因为菜市场有摊位费,小贩租房也要有房租。各类服务、商品,只要比较依赖土地资源多,就都比外地贵。
其次是压缩产业资本的利润。房租涨了,员工的工资必然上涨,只是未必有房租涨得那么多而已。
再次是金融资本和暴力所有者可以分肥。对金融来说,一方面地主阶级获得大量的地租并不用于消费,而是投入金融投机。一方面不论是土地开发、楼宇建设,还是为了一次性支付地租,都要涉及大量贷款。暴力所有者分肥的过程,可以去看纪委的通报。
这是对分配的影响。
这样分配必然影响整个生产循环。
首先是多数人贫困,内需不足,大量产品滞销。产品滞销,产业资本经营困难,大规模裁员,许多人长期失业,难以就业。
其次是大量资金脱实入虚。产业资本经营困难,资金自然不进入生产领域。
再次是大量资金空转,酝酿金融危机。
最后是土地开发大规模过剩,大量楼盘找不到买主,需要去库存。
直接的结果,就是实体凋敝,金融暴走,酝酿金融危机。
(下)
对社会的影响,不谈中国大陆,谈谈国外和香港。
这方面的影响,可以看看恩格斯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和《论住宅问题》,许多人被看不见的手和看得见的羊吃人运动,从英国农村、小镇和二三线小城市撵出来,撵进大城市,成为廉价劳动力。
他们接受双重的剥削,一重是工厂剥削剩余价值,一重是房东(还有杂货铺主?)像饿狼一样向他们扑来。
贫富分化,卫生环境恶劣,靠勤劳翻身的希望破灭,孤立无助,前途茫茫,人心惶惶,成家无望,靠酒精和性麻醉自己(那时毒品还不流行,更没有手游),性关系混乱。其中一部分道德沦丧,坑蒙拐骗,男盗女娼;一部分远走他乡,开疆拓土;一部分参与各种社会动乱,比如宪章运动,成为不安定分子。
这些人一部分被抓起来,一部分被镇压下去,一部分自生自灭任其腐败,一部分被流放澳大利亚。
因为有澳大利亚、南非、印度这样的减压阀,英国的《宪章运动》,小打小闹,不成气候。殖民地少的法国就没那么幸运了,没完没了的革命,最后闹出了巴黎公社。巴黎死了若干万人,造反者被镇压下去,集体枪毙。
美国也一样。底层们,内斗、骚乱。
美国南北战争期间,纽约市工人因对征兵制度不满而举行的四天暴动。法律允许交纳三百美元即可免役,这笔金额仅极少数人能负担。1863年7月11日纽约市点名入伍一开始,大批白人(多为工人)涌上街头,攻打征兵总部,烧毁房屋。在纽约市,白人对于解放后南方来的黑人进入劳工市场,特别是许多雇主雇用黑人破坏罢工,又有嫉恨,于是暴动者时常砸毁无辜的黑人家庭和商店。约一百人死亡(多为暴民)。
1万名包括骑警部队在内的陆军正规部队进入纽约市平乱,在海军战舰的炮击配合下,使用了包括榴弹炮等重型武器攻击,用血腥手段强行平定了局势。
1863年夏天全城暴动事件导致了曼哈顿地区死亡119人重伤300多人(亦有研究表明准确死亡人数在30人指40人之间)。如果这些数目对各位来说只能算是小CASE的话,那么一个比较数据就能让大家明白这一事件在纽约历史上的地位。事实上,发生在1863年7月13至7月16日这四天的暴动所致的市民伤亡“记录”,是直到最近的9.11事件才被“打破”的。
幸运的是美国西部有大量的处女地和金矿,于是许多人选择了去西部开荒、淘金。
再说沙俄,底层生活窘困的时候,往往穷则思变。这个机会被一个日本大佐抓住了。这就是号称天才情报参谋的明石元二郎。这位用100万日元,直接制造了1905年俄国革命。
这位的代表作,《暴动的指南》,到现在也是禁书中的禁书。一直没找到,哪位有,可以私信我。
由于房价暴涨,这样的居无定所的社会底层,在香港也有,而且很多。
三年前,香港发生过什么,大家应该还记得。
这种矛盾在首都尤其严重。在这些国家,首都是富人聚集区,也是穷人的聚集区。穷人进入最富裕的城市,试图找到糊口的生计。
有些国家的首都或者经济中心城市的地形得天独厚,可以把穷人分割在相对贫困的区域,比如伦敦。东区原先是贫民聚集区。发生穷人骚乱的话,把泰晤士河上的桥梁封锁即可。
纽约也是。发生骚乱的话,封锁布鲁克林即可,长岛和曼哈顿可以基本不受影响。
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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