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定义五花八门,小到喝酒习惯、饮食口味,大到高雅艺术、国际评奖,都可以算文化。然而,在国家层面的文化安全,显然不是这种狭义的文化概念,而是更为宏观的文化概念。
人类历史上产生了很多种文化,每一种文化都有它适应的环境。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快,尤其是交通工具、信息流动等技术工具的大大改进,不同文化的交往和碰撞日益频繁。而当今世界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西方占据文化的超强势地位。这种唯我独尊的强势,对世界上所有非西方国家都造成了文化冲击,危及很多国家的文化安全,有些已经产生难以挽回的恶果。对此,中国也无法轻松摆脱文化安全的威胁。我们甚至可以说,当今世界,中国的文化安全所面临的挑战是很严峻的。
首先,政治制度也是一种文化。苏东剧变之后,冷战期间形成的两大阵营已经不存在,但是,中国没有在苏东剧变的惊涛骇浪中迷失方向。中国是当今世界最大的共产党执政国家,也是当今世界经济发展最成功的国家。为此,冷战时期形成的强大反共意识,如今在世界上其他地方大都已经消退,唯独面对日益强大的中国,世界上一些冷战时代的遗老遗少,仍念念不忘地试图在中国实现“颜色革命”。从这个角度说,当今中国所面对的“颜色革命”的威胁,有一部分就是冷战的延续。而文化战争是冷战的重要手段,对于西方国家来说,冷战期间的文化战争直接源自于军事手段之一的“心理战”,如今,正被西方某些势力娴熟地运用于世界各地,中国尤其成为西方文化心理战的首要目标。
其次,虽然上世纪90年代喧嚣一时的“历史终结论”已成为笑柄,但是,它所指向的西方民主制度加私有化和彻底的自由市场经济,依然在很多人脑海里根深蒂固,它构成了“文明冲突论”绝对源泉,即便对当今世界非共产党执政国家,也成为文化战争的依据,在其背后,则是西方资本的攻城略地的强烈欲望。而在西方自由市场经济所到之处,有一个现象又常常被人忽略。美国是当今世界广告业最发达的国家,每年投放于媒体的广告总额与美国的军费类似,约占全球的一半,绝对排世界第一位。美国毫无疑问具有当今世界最强大的广告资金和人才优势。在美国各种各样的政治选举中,商业广告策划营销团队与政治助选团队几乎可以无缝对接、随时转换。当美国的商业广告模式进入其他国家,很容易在自由经济的名义下摇身一变,瞬间变成政治营销的策划和推广,以期同时收获政治和经济的双重利益。而在自由市场经济的名义下,各国的文化事业也日益朝市场化方向发展,对这种商业文化与政治和社会文化随时转换的广告营销,很多国家几乎毫无设防。今天的中国,尤其在互联网领域,这种现象已经呈现,并且相当严重。
第三,中国改革开放以来迅速崛起的势头出乎全世界绝大多数人的预料。有些人曾经以为,中国在经济发展之后,政治制度早晚必定会变得同西方一样,而中国的现实让他们日益怀疑这个判断。中国模式、中国特色、中国道路等等早已成为全球的热点话题。这些正在成熟的概念意味着未来的一种可能,世界上绝大多数发展中国家,为了实现本国的现代化,也许不再仅仅只有西方给他们指出的唯一道路,中国的实践和经验将给全世界所有欠发达国家提供另一个选择。这个局面一旦遍布世界,将严重挑战西方几百年来形成的自鸣得意的西方中心论。虽然西方一些理性的学者对此有较为冷静的分析,但西方很多既得利益集团绝对不希望看到西方退出历史中心舞台的那一天。为此,“中国威胁论”、“中国崩溃论”将不再仅仅只是口头言论,很可能会变成面向中国的文化战争的最后决战。
此外,西方主导的世界体系日益松动、失灵,给各种极端势力、分裂势力提供了生存的土壤,它们也必将会影响到中国。数千年来,中国人最伟大的成就之一是,形成了对自身文化体系的高度认同,文化认同感成为中国最强大的凝聚力。然而,贬低中国文化、贬低中国传统的西方文化的徒子徒孙们,以及滋生蔓延的极端势力和分裂势力,将会不断挑战中国社会的文化向心力。一旦中国的文化凝聚力被离心力侵蚀,将会严重阻碍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最后征程。
俗话说,“行百里者半九十”,最接近目标的时候,往往也是最艰难的时候,它需要几代中国人朝着一个方向接力前进。然而,即便看似无害的西方商业文化如果任其蔓延,也很有可能造成中国的年轻人丧失理想,玩物丧志,在个人主义的膨胀中,造成离心离德的局面,模糊中国未来方向的焦点。
因此,当今中国强调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尤其是文化自信,就是为了保障中国的文化安全。文化几乎无处不在,狭义的文化也常常与广义的文化密切相关。文化还有着明显的从量变到质变过程,日积月累,聚沙成塔,因此,对中国文化安全的威胁也必定在日常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中公开或隐蔽地出现,需要我们毫不懈怠地防微杜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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