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国：可可托海托起的爱

    可可托海不再沉寞！

    一曲婑婉动听《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悠扬大江南北。

    可可托海走进了人们视野。

    可可托海在哪里？

    可可托海是海吗？

    可可托海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隐藏在历史的尘埃里？

    2023年7月24—30日，应新疆阿勒泰方邀请，大庆市老领导田立英、王昆带领部分市级退休干部赴阿勒泰地区观摩考察，期间我们到访了可可托海。

    可可托海不是海，是西北边陲的一个行政小镇，属新疆阿勒泰地区富蕴县。位于阿尔泰山东部，北部毗邻蒙古国，海拔在1200—2226米之间。

    在可可托海，我看到了这里的天蓝，云白，草绿，水清，空气新鲜，对于经历过新冠病毒侵袭的人来说，无异等于洗了一次肺。

    大型变质的花岗岩地貌，风雨侵蚀，流水切割，形成了许多条深沟峡谷，青山，碧水，森林，奇石，草原，温泉……形成了独特的自然奇观。

    巨岩裂壁上迷人的白桦树，峡谷中蜿蜒的溪流小河，漫山遍野色彩斑斓的野花野草。

    哈萨克洁白的小毡房，星星点点蘑菇般点缀在向阳山坡上。

    碧绿如茵的草地上，牧人驰马扬鞭追赶着牛羊。

    山脚下，溪流旁，摆放着养蜂人的蜂箱和帐棚。

    走在可可托海，如同翻开一本神奇的童话，让人沉醉。

    可可托海没有海，却有一条蔚蓝色的河流——额尔齐斯河。

    额尔齐斯河发源于阿尔泰山，从神钟山奔腾而出，穿过可可托海镇，一头涌进水面如境的伊雷木湖。然后向西，接着向北，流入了北冰洋。

    可可托海是蒙语的音译，可可是蓝色，托海是弯曲，合在一起是蓝色河湾的意思。

    哈萨克语，翻译过来是绿色丛林的意思。

    这两个翻译，形象地描述了可可托海的美。

    可可托海神钟山的壮美吸引着我的目光，额尔齐斯河清净河水迷醉了我的灵魂，这里的森林、草原、山川让我驻足，流连忘返。

    为共和国做出过巨大贡献的“三号矿坑”，向人展示着中国人的铮铮傲骨。还有那些依然坚守在父辈们流过血，淌过汗的工作岗位上矿二代、矿三代的创业精神，深深感动着我，令我魂牵梦绕。

    《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唱红之前的漫长岁月里，可可托海并不被世人所知，甚至在版图上找不到它的名字，被一个神秘的“111”所代替。

    共和国不会忘记，可可托海默默无闻为国家做出的巨大贡献。

    阿勒泰地委老干部局蔡局长精心安排了这次观摩考察活动，我们一行人在可可托海受到了一次发扬艰苦奋斗光荣传统的爱国主义再教育。

    7月26日，我们走进可可托海地质陈列馆。这里的图片、实物、解说，告诉我们这里曾经的艰难岁月和激情燃烧的事业。

    这是一个为共和国做出巨大贡献的地方。

    世界上已知有用矿物140余种，可可托海有86种，稀有金属占到矿山储量的九成以上。

    风云变幻莫测的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中苏关系破裂，我国欠下前苏联52亿元外债。勤劳的中国人顽強不倔，坚毅不拔，艰苦奋斗，靠自己的力量，发掘出了大量珍稀矿物，为国家还清了百分之40左右外债，约合20多亿元。

    这是一座英雄矿。

    我国两弹一星，航空航天一星核心的材料和燃料出自这里。我国制造原子弹、氢弹、卫星所用的铍、钽、铌、铯等稀有金属也主要产自这里。

    可可托海地质陈列馆展示了地质标本及展品400余件，矿种多达94种，涵盖世界级矿物精品2种、国家级矿物精品3种。

    “铍”，是最轻的碱土金属元素，在地壳中含量仅为百分之0.001，是名副其实的“稀有金属”。可可托海“三号矿坑”铍资源储量占全国的百分之80左右，是我国重要的铍矿生产基地。铍及铍制品在电子工业、军事和空间技术，以及核工业等高科技领域有广泛而重要的用途。我在阿依果孜矿洞里，看到铍矿石。

    地质工程师韩凤鸣发现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经验告诉他这不是一块一般的石英石。他把这块不大的石头切下一半送到国内权威机构检验，结论是这是一块国内未曾发现过的新矿种。为了得到国际权威机构的认可，他把剩下的一半切下一大半送到国际矿物协会鉴定。检验结论最终断定，这块石头是世界上新发现的一种矿物种类。经过几次切割送检，最后这块神奇的石头只剩下指甲盖儿那么大小了。按照国际惯例，一种新矿种的发现，可以用发现者的名字命名。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一块稀世之宝，这是考古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这比获得任何国际大奖都更加留芳百世。韩凤鸣没有这么做。最后这块矿石命名为“额尔齐斯石”，我在地质博物馆见到了这块珍贵的矿石。——这就是一个人的大爱格局和胸怀。

    走岀可可托海地质博物馆，我们来到“三号矿坑”旧址。

    鸟瞰“三号矿坑”，犹如一口尖底的大锅，垂直剖面直径自上而下呈陀螺状由大到小递减，边壁上的盘山道层层而下，那是曾经的运矿车道，积水漫到矿坑腰部，矿壁上可以清晰地看到矿脉。

    坑口正前方山上，石块堆砌成醒目的口号：“永远跟党走”，右侧山上的标语墙写道：“重温峥嵘岁月，传承红色精神”。

    半个多世纪以来，“三号矿坑”从一座高出地面200多米的山峰，变成了一个直径250米左右，深人地下140多米，有着13层螺旋状运输车道的巨大矿坑。

    三号矿坑，曾经与共和国荣辱与共，与国家命脉紧紧相连。

    离开“三号矿坑”旧址，我们走进阿依果孜矿洞，这是一个采矿的巷道。洞里低矮潮湿寒冷，终日见不到阳光，盛夏时节我身着棉大衣并不觉得热，反到是把扣子都扣上了。阿依果孜矿洞曾为新中国国防军事工业写下不朽篇章，我国第一艘核潜艇联合试验所需的8吨钽铌矿石就出自这个矿洞。矿洞里展现了各种稀有金属样本，和矿工们常年在艰苦环境下，凿岩挖矿的艰辛与不易。

    可可托海是一个处处充满爱的地方。

    “三号矿坑”展示的爱国情怀令我感动，《可可托海的牧羊人》背后的故事凄美动人，爱情的悲剧让人心酸落泪。

    追逐草场更替放牧着羊群以草场为家的牧羊人；追随花开花落驼队驼着蜂箱哪里开花哪里就是家的养蜂女；两个漂泊的人在可可托海野花盛开的季节相遇了。

    善良的牧羊人觉得女人不容易，会经常送一些羊奶过来；养蜂女也会把香甜的蜂蜜放到牧羊人的毡房门口。

    在这个花开草长的季节，两颗漂泊的心渐渐互生了爱意！

    花落了，草黄了，养蜂女选择默默地离去。牧羊人却没有离开枯黄的草场，选择了等待。可是他等来的是养蜂女已经嫁人的消息，他不知道养蜂女为什么要嫁给别人？他明明清楚地表达了爱意，也说过不在乎她有两个孩子，愿意像亲生父亲一样照顾他们。

    可他不知道的是，养蜂女在乎。

    自从她的丈夫去世以后，她就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追随着花开花谢，靠养蜂养家。当她遇到牧羊人的时候，那个死寂的心被唤醒了，她也爱上了这个开朗善良乐于助人的男人，也正是因为爱，她选择了默默地离去。

    她没有忘记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不想拖累这个男人。

    那夜的雨，下得很大，她还是倔强地带着孩子，赶着驼队，悄悄地离开了，脸上冰冷的是雨水，而滚烫的是泪水。

    当她听说牧场的草黄了，牧羊人没有离开，说要等她回去。她哭了，她托人带来了消息，告诉牧羊人她嫁人了！

    虽然人们都期盼着有情人终成眷属，但养蜂女怕拖累这个男人，最终选择了离开。

    牧羊人心痛了，唱出了这首歌。

    诗言志，歌抒情。

    可可托海牧羊人用歌声表达了心声。

    可可托海的自然风光秀美如画，这里一草一木都能让人浮想联翩，一山一石都能使人产生美的感受，诗的暇想，爱的情愫。

    宝石沟口屹立着两棵树，不同于同一个树种，却彼此紧紧相依，就象—对长相厮守的夫妻，任凭四季轮回，风霜雨雪，把自己定格为大地上的一道迷人景观。它们并肩而生，春夏季节都是一样的碧色欲滴。秋天，一颗变黄，一颗依旧青翠，相映成趣。随着岁月的增长，它们旁边慢慢地又生长出一棵小松树来。人们说，夫妻树的爱情结晶已己经慢慢长大。白桦树，恰似十六七岁的少女，亭亭玉立；松树与白桦树组成的“夫妻树”，仿佛热恋中的情侣，又像地久天长的夫妇；松树白桦树和小松树组成了三口之家……自然生长的树，诠释了大自然中处处蕴含着丰富的爱。

    从可可托海国家地质公园神钟山下来，我们来到“额河第一村”——塔拉特村哈萨克牧民家中做客。客厅正面的墙壁挂着雄鹰、银熊的标本，对面挂的是狼和狐狸标本，这样的装饰既有祛邪辟灾的意思，也有一种融入大自然环境的感受。

    具有民族特色的餐桌上摆满了哈萨克民族的美食，馕、撒子、点心、包尔沙克和酥油，炊料是黑加仑汁和清茶、奶茶。茶餐过后是正餐，主人煮熟了一整只羊。按照哈萨克族的习俗，人们双手伸平，面对自己，静听客人祝福的话，并操刀在羊头上划上十字线，主人将羊肉切碎分别送到每个人手上。我们喝着奶茶，清茶，饮料，美酒，品尝美食的时候，女主人拿起冬不拉，自弹自唱《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接下来是男女合唱《弹起我的冬不拉》。悠扬的歌声伴随着美味佳肴的飘香，飘向山谷，飘向大地……民族团结和谐和睦的氛围，把晚餐推向了高潮。

    在社区服务站考察的时候，一条醒目的标语吸引了我：“把每一句我不会，变成可以学”，浓浓爱意，温暖着每一个前来办事人的心窝。

    在援建项目建设点，“疆江情深，携手共建”的标语，让人心里热乎乎的。

    入住“芳华故事里”酒店，最先看到的是：“远方的朋友，可可托海人问候你”。

    路过一家加油站，横标醒目，“为您，我们会做的更好”！

    “三号矿坑”的爱国情怀……

    牧羊人和养蜂女的爱情……

    民族团结一家亲的情谊……

    可可托海，一方充满大爱的热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