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知晓两个事实或史实:第一个事实是,最早的西方伪史提出和研究者正是西方学者自己――更确切的说是包括法国、德国等在内的一众欧洲国家学者,第二个事实是,一般大学史学专业特别涉关欧洲历史那部分,都有相关内容或课程安排,内容详略课时多少而已,我们国内史学专业也会涉及这方面内容。
总之,“西方伪史”不是个神秘的东西,更不是新鲜内容;中国人对自己的历史也有此论,比如顾颉刚的“上古史层累论”。
近日网际一个很热的话题:关于“西方伪史”。这个话题说起来有点绕,金灿荣教授在近日一次演讲中称亚里士多德这个人是不存在的,是西方伪史瞎编出来的,他还给了三个理由:第一个是,十三世纪以前的西方文献里没出现过这个人;第二个是,他什么都懂,光学、伦理学、经济、政治学等等无所不通,超越了人的精力所能,真实中不可能的;第三个是,文字载体,那个时代的中国有甲骨、竹简、木牍,他们那里有泥板、莎叶草、羊皮纸,但是他研究的内容这么多,以当时那个条件,所有这些载体加起来也不够他用。
金老师说的是对的,“西方伪史论”中就有这个内容,大学史学专业必修的;事实上还不止金老师所讲三个理由,还有其他一些更专业的,并且也不止亚里士多德这一个,还有更多我们耳熟能详的人也可能不存在――比如我以前读闲书就知道,有西方伪史研究者就认为《荷马史诗》的作者瞎子荷马不存在,而是另有其人。
这多好,金灿荣教授挑了个话题,丰富了我们的思想和文化生活,人们也七嘴八舌谈些看法。这些看法不必,也不需要很专业的,我们都是一般文化程度的人,不必很专业的,丰富业余生活,提高文化情趣,相比于其他活动,这样的七嘴八舌也是蛮上档次的,很值得提倡的。
但是有些“七嘴八舌”走了样,把他引向或意图引向一个方向,引向“中西文明对抗”,有些甚至直接拿“中美对抗”来说事。这些“七嘴八舌”经常表达这样一种意思:西方文明是假的,西方历史是伪造出来的,中华文明五千年连续未中断,至少三千年文字记录为证,未来不是西方压倒东方就是东方压倒西方。这些“七嘴八舌”不重事实考据和逻辑,只要态度。
这样的“七嘴八舌”就走了样了,啥都不管,一开口就先来个态度“端正”,是非要紧,考据、逻辑、方法论等等全都不管不顾,无非要求人们选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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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些论者谈论这个内容有个习惯、文风或风格之类,人们在这个风格熏陶下的理解,好像这些内容都是他们自己的研究成果,或者是中国人首先发现而公诸于众,而西方人却在竭力隐瞒,这样一来二去就成了中国与西方对历史问题的对抗;隐瞒者确实大有人在,然而正如我前面知晓的两个事实,根本不存在中国与西方在这个领域的对抗,也没有必要,世界上将近两百个国家隶属好几个不同文明,除中国外还有阿拉伯文明、犹太文明、印度文明、非洲文明、美洲文明、中亚游牧文明等等,为与中国对抗而隐瞒或伪造自己的历史,这哪门子逻辑?我看反而更像那些“七嘴八舌”的作派。
我很喜欢何新先生的这方面内容,我们论坛以前也经常能看到;这些文章短小精悍,既有他自己的独特发现和逻辑,亦有引述“西方伪史论”或他者著述,两者都是混编在一起的,我看没必要将引述内容专门标注――除非做专业研究或版权要求;而那些“七嘴八舌”早就先入为主,哪管这些,万事俱备只欠“话题”,故意营造中西文化交流的不利气氛。
这次金灿荣教授挑的这个话题,是否故意引向“中西文明对抗”伏笔?网络上没有读到,我想他也不会这么做,一个有影响的教授,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对歪曲和隐瞒历史者进行揭露,这是应该的,任何学者都该这么做,有义务这么做,这对跪添西方者也是个提醒――我想金灿荣教授挑这个话题也在这个用意吧?但不必无限的上纲上线,这个与“中西文明对抗”毫不搭界。
有些人喜欢把事说“大”,这样显得品味层次很高;当然某些人要出几本书,很实在,没别的意思,说几句大话,那就别论了,不过我还是建议,将自己的独特发现和逻辑与引述区分开再加标注。
大话说几句也无大碍,不能太过,出书嘛,谁都懂的。中美较量是当今的政治正确,说几句偏离的大话也不算什么,但是万万不能自我欺骗――把自己的脚锯断装可怜沿街乞讨,正常人会这么做吗?
注:
研究“西方伪史”要摆正一个看法:古代不存在“希腊”这个国家,他是泛指一片文明区域
古代不存在“希腊”这个国家,他是泛指一片文明区域,范围可大可小,范围小的可指今天的希腊国家和周边地区,当时是一些各自独立的城市或城邦联盟,扩大点的涵盖了地中海东部,再大点的涵盖了安纳托利亚直到中亚游牧人地区,向北可达第聂伯河流域、南俄草原,就好比古印度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片文明区域,包括了今天的印度、巴基斯坦、克什米尔、阿富汗。这片可大可小的文明区域上下延续好几千年,我们如今耳熟能详的人物、事件、思想或发明,究竟是在哪个点,正是研究“西方伪史”重要内容――他不见得都是“伪史”,而是需要“求证”。
“希腊”的汉语对音来自“Hellenic”,可是更早的时候来自一个奇怪的词“Greece”,与汉语对音对不上的,我们读书时还是这样的,为什么这么别扭?这很可能关联到一个叫做“Greece”的更早族群,在今天希腊西北角的某个地方存在过,比雅典、斯巴达等希腊城邦更久远――这些城邦国家可能正是继承自“Greece”。蹊跷的是“Greece”很可能与中国上古史的“有鬲氏”有些渊源,比如中国古代有“鼎”,古希腊也有鼎,我们是四足鼎,他那儿是三足鼎,“鼎”在中国既是烹具更是“镇国神器”,他们那儿也是――在出土的各类器物上都有“三足鼎”的印记,数字“三”的英语书写“three”很可能与之有关联。
事实上许多研究都有强有力的证明,包括文物出土,传说和文本记录,语言学的研究等等,都在证明“Greece”与“有鬲氏”存在巨大的关联,这可不是一两件“鼎”具体器物所能说明的――而这正是“西方伪史”研究不能绕过的,也可能是西方历史隐瞒的一个内容。
总之不管怎么,研究“西方伪史”或者正史,就得知道古代不存在“希腊”这个国家,而是泛指一片可大可小的区域,研究亚里士多德的真伪,或者“Greece”与“有鬲氏”的关系等等诸如此类,都得搞明白这件事。
正儿八经的“西方伪史论”,开篇第一句话就会指明这件事,不管“伪史”还是“正史”都得知道;事实上不管“正”还是“伪”,都是史学研究的内容,不过将其中一部分独立出来叫做“西方伪史论”而已――当然未必有《西方伪史论》这本书。
【文/道一人,红歌会网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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