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弋在中越友谊的海洋里

1958年4月，应越南政府的邀请，齐齐哈尔杂技团赴越巡回演出，为期一个月，地点是北方各大城市和各省省会（当时越南南方尚未解放）。我和另一位同志受我驻越使馆的委派随团协助工作，在此期间走遍越北各省，仿佛每天都游弋在友谊的海洋里，感触颇深。
中国的杂技水平很高，在越巡回演出时，每到一处居民都倾城而出，街道上彩旗飞扬，像盛大的节日一样。
4月份，处于亚热带的越南已近暑期，再加上每天都要换一个地方的旅途劳顿，一部分演员不适应天气的湿热，腿上长了疖子。为了不影响演出，演员都隐瞒病情，后来有的人疖子化了脓，连走路都困难，这情形被越方随团医生发现了，但这种病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不知怎么治。正当大家都为此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有两个农民送来两大瓶药膏，据说是从华侨中寻来的祖传秘方，经试用效果很好。当时大家都忙于给得病的演员治疗，谁也没有问过送药人的姓名地址，两位好心人就这样悄悄地离去了。当我们为此向越方表示感谢时，他们淡然一笑说：“每个越南人都会这样做的，不值一谢。”
有一次演出，一位年仅10岁的小演员失手，从距地约三米的高空跌落下来，立即被抬到后台，数千观众一片躁动，大家都在担心演员的安危，越方官员立即赶到后台看望，急救车发动起来随时待命。幸好有惊无险，小演员并未摔伤。团长沉着地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头，问：“没事吧？”“没事。”“还能上吗？”“能。”前后不到十分钟，小演员带着稚气的笑容活蹦乱跳地跑到前台，向观众深深鞠了一躬，继续刚才中断了的表演，台下观众的欢呼声、鼓掌声经久不息，人们啧啧称赞：“中国演员真是好样的！”
杂技团里有七八位8到16岁的少年，他们尚不具备正式演员的资格，被称为学员，每天早晨他们必须在教练的指导下练基本功，即使出国演出也不例外。这种基本功训练要求很严格，他们常常是练得大汗淋淋，满脸涨红。开始几天，越方陪团人员看不惯，认为这种训练方法“太残酷”，甚至误以为这是演员犯了什么错误而受的惩罚，于是纷纷出面“说情”，经我们解释后，对方仍认为应改变或减少这种使孩子们“受罪”的训练方法。经多次协商，越方人员终于明白了这是一种正常的训练方法。一场误会冰释以后，我们还是接受了越南朋友的这份爱心。
通过这些小故事，我们领会到中越友谊是如此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