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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阿拉法特官邸

字号+作者:参考消息 来源:参考消息 2002-06-27 08:00 评论(创建话题)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

走进阿拉法特官邸 20日,就在以军刚刚发动本次“坚定之路”军事行动并决定再次围困阿拉法特官邸前夕,新华社驻耶路撒冷首席记者明大军、新华社驻加沙记者'...

走进阿拉法特官邸


20日,就在以军刚刚发动本次“坚定之路”军事行动并决定再次围困阿拉法特官邸前夕,新华社驻耶路撒冷首席记者明大军、新华社驻加沙记者王昊和我一行三人,获准进入并“参观”了拉姆安拉那座弹痕累累的阿拉法特官邸。我们在大楼3层唯一比较完好的会议室里见到了阿拉法特本人并与他合影留念。
记者离去不久,以军坦克就重新开进这座约旦河西岸巴勒斯坦政治中心城市。23日凌晨至今,以军坦克再次进入阿拉法特官邸,这位纵横中东政坛数十年的老人在一个月内第三次处于以军围困中。
如果有一个词能够形容我见到阿拉法特官邸围墙被破坏的景象的话,那就是“震惊”
新华社前驻加沙记者杜震喜欢用“巴勒斯坦新娘”来称呼拉姆安拉这个美丽的小城,在我们艰难地通过以军的重重关卡到达这里时,看到的却是个邋遢的“病妇”。垃圾、废墟、汽车残骸……美丽的“新娘”显然受到了空前的玷污。随着接近阿拉法特的官邸,我们眼前的景象愈来愈破败。
如果有一个词能够形容我见到阿拉法特官邸围墙被破坏的景象的话,那就是“震惊”。虽然在耶路撒冷工作的时间只有短短几个月,但我不知多少次在电视上看到这里劫后凌乱不堪的画面。可是,当我亲身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被震惊了。官邸大院的围墙已经完全被推倒,当地人在以军撤离后把水泥碎块沿着原来的围墙地基堆起来,上面再堆放些铁蒺藜,当作临时的围墙。
阿拉法特官邸大楼已经面目全非,到处是弹洞和火烧的痕迹,最大的弹洞比一个窗户还大。大楼面向主要街道的一侧,看来已经无法继续使用了。楼顶还飘着一面巴勒斯坦国旗,但这面国旗和大楼一样,在阳光下显得破旧而伤痕累累。
大院里停放的车几乎全部是新闻单位的采访车。一些西方新闻媒体的记者已经撤走,但是他们留在当地的通讯员却十分卖力,有的昼夜守候在阿拉法特官邸门口,等候阿拉法特偶尔出来发表几句讲话。正对着官邸大楼竖着十几个三脚架———那是各国记者们的装备,一旦阿拉法特露面,记者们立即就抢上去拍摄。官邸入口处堆着高高的沙袋,只留了条仅容一人通行的窄道供阿拉法特和工作人员出入。几个阿拉法特的保镖守卫在大门口,其中一个保镖一手拿枪,一手玩弄着一条项链,似乎是在祈祷着什么。
看到我们被允许走进官邸大楼时,等候在阴凉处的一群记者立即骚动起来
大家似乎都感觉到以色列士兵很快就要再次围困这座大楼了。山雨欲来,阿拉法特的保镖及巴勒斯坦负责守卫这座官邸的特种警察显然已经做好了迎接攻击的准备,就连阿拉法特官邸大楼的所有窗口也都堆起了沙袋。
看到我们被允许走进官邸大楼,等候在阴凉处的一群记者立即骚动起来,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对于任何媒体机构的记者来说,能够获得单独晋见阿拉法特的机会毕竟都是不多的。就在进入大楼时,我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新闻部长拉布走了过去,记者们立即包围了他。
走在阿拉法特官邸大楼里,看到走廊上和一些房间的入口也都堆起了沙袋。由于大部分工作人员已经撤出,各个办公室显得空荡荡的,基本上都是空有四壁。一些工作人员正在抓紧时间给手机充电。大楼里似乎没有多少人。在一些办公室的地板上四散放着铺盖被褥,这就是工作人员的床。整个官邸大楼内弥漫着一股污浊的气息,显然是因为窗口都被沙袋封起来密不透风的原因。
阿拉法特的办公室位于大楼的三层,进入这个办公区要经过一个特别的门岗,但他们也只是问了我们几句话,并没有使用金属探测器,也不搜身。而就在头一天,我们在耶路撒冷以色列总理办公楼采访沙龙的时候,不但要提前40分钟接受安检,还被保安搜身,连鞋子都不放过。
阿拉法特嘱咐工作人员给我们拿些饮料,问我们喝矿泉水还是果汁
阿拉法特的这个门岗是由他的一个私人保镖守卫的。这个保镖看起来40多岁,显得非常精明强干,眼神显得忠诚宽厚。在阿拉法特办公室对面,是一个负责外部联络的通信机房,也是机要室。这里的工作人员对我们都很客气,但他们走路都是轻轻的,仿佛惟恐打扰了阿拉法特的工作。阿拉法特的一个专职摄影师负责接待我们,但是他拒绝回答我们的所有问题。在我准备拿出相机拍摄大楼内部情况的时候,阿拉法特的私人保镖坚决地阻止了我。
我们在接待人员的引导下来到一间会议室,见到了阿拉法特,并且有机会和他合影,觉得很荣幸。阿拉法特的精神状态还好,表情也很轻松,但毕竟是古稀老人,又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当我握着阿拉法特那非常苍白、柔软的手时,我知道,这对我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因为我握的是一个注定要在历史留下一笔的伟人的手。这只手拿过战斗的枪,也接受过诺贝尔和平奖的奖章。这只手本来是要紧紧抓住和平的橄榄枝的,但现在橄榄枝已经悄然滑落。
坐下以后,阿拉法特嘱咐工作人员给我们拿些饮料,要最好的,还问我们喝矿泉水还是果汁。我们知道,阿拉法特官邸的供应一直非常紧张,挺不忍心,但出于礼貌,我们选择了果汁。
我们大家都向阿拉法特问好,阿拉法特不断点头致谢。官邸没有被炸之前,阿拉法特请明大军吃过饭,他还记得,这次一见面阿拉法特就认出了明大军。明大军关切地问,那次我们一起吃饭的餐厅和厨房还在吗?阿拉法特身边的人回答说,餐厅还在,厨房很脏,很破败,不能用了。阿拉法特抱歉地说,这次就不能请你们吃饭了。明大军后来对我们说,阿拉法特比上次他见到时更消瘦了,而且嘴抖动得也很厉害。
明大军问阿拉法特:“你觉得在哪里安全?”,阿拉法特身边的一个工作人员说:“你说哪里安全?耶路撒冷?加沙?还是伯利恒?哪里都不安全。”阿拉法特点头称是。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我问阿拉法特:“你有时候会觉得累吗?”阿拉法特不动声色地反问我:“累是什么意思?”我不知怎么回答。阿拉法特一直送我们到大楼的楼下,还接受了我们十多分钟采访,精神一直很好,没有一点倦意。
回耶路撒冷的路上,在一个以军检查站,以色列士兵问我们:“见到阿拉法特了没有?”我笑着说:“当然。”这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忽然很好奇地问:“他紧张吗?”我和同事都被这个问题逗笑了。以色列士兵的意思明显是说:我们就要再次围困他了,他应该有些紧张吧?
回到耶路撒冷后,仔细查看我为阿拉法特拍摄的照片,我惊讶地发现,阿拉法特不但不紧张,而且几乎每张照片都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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