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袭击警报下的安闲

纽约800万市民在恐怖袭击警报声中度过了一个长周末后，星期二早上又开始照常上班了。尽管近几天地铁被列为恐怖袭击的新目标，大多数人仍然像布隆伯格市长那样，把地铁和公共汽车当做交通工具，以躲避塞车的烦恼。记者看到，在新华社分社附近的昆斯区罗斯福地铁站，上班的人流有序地涌动。
记者问一个白人女乘客：“是否知道最近联邦调查局和纽约市发出了恐怖袭击警报？乘地铁怕不怕？”她回答：“知道，无所谓。你不是也乘地铁吗？不乘地铁乘什么？不上班孩子靠谁养活？”
自由女神像前多了个“照妖镜”
由于5月27日是美国阵亡将士纪念日，全国休假一天，所以这个周末延长到周一。记者特地赶到被列为恐怖袭击目标的纽约自由女神像一带采访，发现虽然保安措施比过去严密，但是人们在恐怖袭击威胁面前表露的却是一片平常心态。
到自由女神岛参观，先得在纽约炮台公园码头买票上船。下午4：30，记者赶到码头，已是售票处关门时间，但是排队买票的大有人在。售票处的上船须知上写着几个NO（不许）：不许游客带包；不许携带武器、易燃易爆物品；不许携带刀子和其它利器等等。这些规定，同“9·11”后美国机场候机室的安全告示没有两样。游客上船须像上飞机一样要接受X光透视。游客相机包甚至女士化妆包也要过安检。
比这还新鲜的是，安检处周末新添了个游客脸型识别机。此物“蹲”在暗处，它看得见你，你看不见它。从它面前一过，你的脸型立刻被它扫描记录下来。据说，这机器能把你的脸型资料同它数据库里存放的恐怖嫌疑分子脸型资料进行对比，如果两者没有相像之处，识别机就将你的资料消除，放你过关。纽约市警察当局请来“照妖镜”助威，目的是防止恐怖分子对自由女神像“施暴”。
炮台公园码头有数名警察在巡逻，5辆警车停在岸边待命。一架执行巡逻任务的直升机在离水面不远的上空轰鸣。纽约港水面上许多帆船和游艇在游弋，呈现一派繁忙景象。最后一班游客从码头陆续登船，游客们喜笑颜开，庆幸没有错过参观机会。不过，游客从自由女神岛上岸后只能绕着女神像转圈子，不能像“9·11”之前那样钻到女神的“肚子”里攀登上她的头部，了解这件作品的制造过程和美法两国文化交流的历史。
炮台公园是用世贸中心双塔楼奠基前挖掘的土石垫筑起来的，如今除了休闲用途，也向游人提供一个凭吊“9·11”的机会。这里安放着世贸中心广场上被双塔楼倒塌时崩出的硬物击中变形的金属雕塑。这个周末，公园里游人如织，许多人赤裸着上身，躺在草地上享受着夏日的阳光。
人群中穿白色制服的一队美国水兵尤其显眼，他们是前来纽约参加一年一度的“舰队周”庆祝活动的。其中一位年长的军官倚坐在大树旁，微笑着听由街头卖艺的华人画家为他素描。见到我这个中国记者，他伸出大拇指，并用汉语对我说“你好”。
除了几个穿着深绿制服的公园巡警是园内难得一见的风景线外，这里一切如常。
“做自己需要做的事，生活照常进行”
在毗邻的世贸中心遗址，游人比平日要多。这是因为当局决定5月30日为废墟清理完毕日。以后，这块地方就是新的建设工地，是不是还能敞开供人参观，就很难说了。
22日开始的“舰队周”活动不久就要结束。从炮台公园到哈德逊河畔86号码头一线停泊着二十多艘军舰，其中许多可以登舰参观。这里也是保安重点。“舰队周”开幕的第二天记者曾获准采访拍照，见到神情严肃、荷枪实弹的海军陆战队和国民警卫队队员以及纽约市警察执行警戒，参观的人在蒙蒙细雨中排成长龙。
驱车经布鲁克林大桥返回分社时，见到桥头停着一辆信号灯闪烁的警车。已看不到执行检查的警察了，警车只有象征意义。而22日纽约市初接联邦调查局警报时对通行车辆检查较严，甚至因桥上的一个可疑包裹而停止交通一个小时。此桥距世贸中心最近，“9·11”那天无数人撤离现场从桥上走过逃生。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如今恐怖分子点名要袭击它。
“9·11”之后，纽约市经历了多次恐怖袭击警报。像本文开头提到的那位地铁乘客说的那样，许多市民对这类警报已习以为常。一位商人说：“如今不应对什么消息都信。做你自己需要做的事，生活应照常进行！”
纽约市长布隆伯格也是这么开导市民的：既要提高警惕，又要从容不迫，不要紧张，不要影响工作与生活。美国一家电视台24日的民意调查显示，90%以上的被调查者都没有因恐怖袭击警报而改变周末的出行计划。警报也没有吓倒来自外地或外国的游客。一名来自西海岸加利福尼亚州的游客说，我是带着小孩来纽约玩的，目的是培养孩子的勇敢精神。
纽约市的警报来自华盛顿。最近美国副总统、国防部长和联邦调查局局长都曾分别告诫国民特别是纽约市民：恐怖袭击“难免”。但是百姓认为这类情报“模糊”、“笼统”、“难以防备”。
纽约市警察局长凯利透底说，华盛顿警报的根据是从抓获的恐怖嫌犯口里得到的。于是就有坊间评论：这些人的话能当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