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死亡——非洲艾滋病人生活素描
等待死亡——非洲艾滋病人生活素描
【路透社内罗毕11月28日电】这是一间光线昏暗的屋子,里面摆着一张铁床。罗斯玛丽整天都蜷缩在这张床上,茫然地盯着肮脏的地板,等待死亡的来临。
肯尼亚贫民窟的生活从来都很艰难;但她还记得,她曾经有丈夫和孩子,一家人也有饭吃。如今,男人已经入土,孩子们有的外出乞讨,有的去吸胶毒,她自己已经非常虚弱,根本无法做工。
12月1日,世界各地的人们都会在胸前别上红丝带以纪念世界艾滋病日;然而,对于罗斯玛丽和其他上千万非洲人来说,时间的推移仅仅意味着他们朝着困苦的深渊又走近了一步。
对于这些人来说,没有药品让他们保持健康并继续工作,没有病床,没有咨询中心,没有希望。
罗斯玛丽的遭遇反映了广大非洲人的困境。全世界约有3600万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和艾滋病患者,非洲占去了这个数字的70%。
研究人员说,如果饮食缺乏营养,感染艾滋病病毒的孕妇把病传给孩子的可能性就会增加;但是,对于那些一贫如洗的人来说,买避孕套就意味着花掉吃饭用的钱。
在基贝拉仅有屈指可数的几家诊所。其中一家诊所的护士长塔比莎·费斯托说:“艾滋病的问题在贫民窟实在太严重了。我们治疗的多数患者都是艾滋病人,他们患有各种慢性病。”
联合国估计,到今年年底以前,艾滋病将夺走1300万儿童(其中90%在非洲)的母亲或双亲。
即使在这种疾病致人死地以前,无数家庭也面临治疗种种传染病(比如肺炎)的费用。
当死神最终来临时,开销更让人难以承担。
当夜幕笼罩着基贝拉的一条条小巷,杂乱参差的瓦楞屋顶上飘来了音乐:这是守灵的声音。如今,这种音乐越来越频繁地响起,那是为了给越来越多死于艾滋病的人募集安葬费。
距罗斯玛丽家不远,一排排阴暗的棚屋中间有人影晃动。这些人随着扬声器里传出的雷盖(一种始于20世纪60年代中期的牙买加民间音乐,后与非洲、北美的流行乐和摇滚乐相结合———本报注)摇摆着,把捐款叮当作响地投到一只盘子里。播放立体声的克里斯托弗说:“我们尽可能从每个人身上都搞到募捐,哪怕只有一分钱。”
对于许多人来说,传统是不可违背的:尸体必须葬在祖籍所在地。这需要100多美元。而这个国家有一半人口每天的生活费还不到1美元。因此,葬礼使家庭的经济进一步走向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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