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找上瑞士

麻烦找上瑞士
本报驻日内瓦记者　梁业倩　王永治

瑞士的中立国地位举世闻名，向来跟谁都没什么大矛盾，国内经济稳定，几乎半个世纪没发生过罢工。正是看中这一点，联合国欧洲分部和众多国际组织都把总部设在瑞士。谁知近年来，在调节区域政治经济摩擦上，国际组织发挥的作用没能满足某些人的愿望，于是抗议者将矛头指向了国际组织密集的瑞士。
开会在多哈　示威在日内瓦
11月9日至14日，世贸组织在卡塔尔首都多哈召开第四次部长级会议。进不了卡塔尔的反经济全球化激进分子避实就虚，将抗议目标转移到世贸组织总部，使日内瓦这个平静的会议之都发生了两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示威游行。
10日下午2点，约五千名示威者在市中心的三角广场集合，沿日内瓦湖边向世贸组织总部行进。示威者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各类非政府组织，其旗帜五花八门，既有意大利共产党党旗，也有古巴国旗，但最多的竟然是印有古巴游击队领袖格瓦拉头像的红旗。他们的口号有：“世贸组织我们烦透了你！”“反对全球化专政！”“世界是大家的，不是资本家的！”“穷的越穷，富的越富！”等等。
游行表面看是平静的，但人群里多是一些好斗分子。有人开着汽车，放着高分贝的摇滚乐，后面的人则跟着扭迪斯科舞步；有人高唱前南斯拉夫电影《桥》的插曲《啊，朋友再见》和《国际歌》；也有不少男青年打扮成蒙面大盗的模样，手握石头或铁棍，或将空啤酒瓶灌满汽油，冲在队伍前头搜寻挑衅的目标。
为防止骚乱，日内瓦调集全市警察封锁了游行队伍沿线的主要路口和金融区，沿线的商店全部停业。防暴警察将示威者控制在建筑物较少的湖边马路上。示威者想冲进市中心的街道，并在火车站前商业区与警察发生冲突。好斗者将一座大楼一二层的玻璃幕墙砸个粉碎，大块玻璃爆裂的声音就像枪声，吓得围观者四处逃散。
下午4点半左右，示威者来到接近世贸组织总部的路口，与防暴警察隔着路障对峙。好斗分子向警察投燃烧瓶、爆竹手榴弹和石头，路口不时燃起大火或冒出黑烟。示威者无法突破警察设的封锁线，只好在5时半陆续离去，但队伍经过的数公里长的马路已狼籍一片。
各种示威频繁　政府苦不堪言
这两年瑞士颇不太平，外国的示威者几乎是“爱”上了瑞士。除发生两次针对世贸组织的示威外，每年在日内瓦召开劳工大会、人权会议期间，都会有形形色色的抗议者在联合国欧洲总部万国宫外示威游行。1999年春，土耳其和伊拉克的数千名库尔德人在万国宫外示威，抗议其领袖在土耳其遭到审判。示威者竟从东大门冲进万国宫，占领了联合国的部分办公室。这样的尴尬事件在联合国历史上是头一次出现。从那以后，万国宫各入口外就常年摆放着路障，东大门封死，只留一个仅容两人侧身而过的小口。门内行车道立起两排旗杆，挂上各国旗帜作为装饰，禁止车辆通行。
远道而来的示威者还迫使有30年历史的世界经济论坛首次把年会改在瑞士以外举行。今年11月7日，世界经济论坛宣布将2002年的年会改在美国纽约举行。该论坛于1971年由日内瓦大学教授克劳斯·施瓦布倡议创建，各国政要参加，号称“非官方的国际经济最高级会谈”，每年1月末、2月初在瑞士东部山城达沃斯举行，因而又称“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
该论坛解释年会改址的原因说，一来这是反对恐怖主义的最有力的行动，二来年会遭受越来越多的反全球化示威者的袭击。达沃斯的州政府和社会团体一直抱怨，每年为保障三千多名参加年会的头头脑脑们的安全花费太高。今年年会期间，为对付数千名示威者，瑞士政府从各州甚至邻国列支敦士登借调警察到达沃斯，安全保障支出高达860万瑞士法郎，这对18万当地居民来说，是一个沉重的经济负担。
要免示威之苦　又恐雪上加霜
瑞士媒体和民众一面害怕示威者捣乱，一面又怕世界经济论坛改址会进一步损害瑞士的安全稳定形象。
9月27日，瑞士发生了百年来第一次恶性枪击事件。中部楚格州一男子因为其行政投诉遭州议会拒绝，冲进议会大厦向议员开枪并自杀，打死14人，打伤10多人，使这个最安全的国家一时间人心惶惶。
今年，对瑞士的繁荣形象造成重大损害的是瑞士航空公司濒临倒闭。10月2日，瑞航飞机因为燃油供应中断而无法起飞，暴露其严重的财务危机：负债高达170亿瑞士法郎。
此外，瑞士银行接纳暴君、贪官、黑社会和恐怖分子的不义之财，早已引起国际社会对其银行保密法的非议，近年则引起瑞士本国对其违背正义行为的反思。瑞士银行二战期间侵吞犹太人的财产，为德国纳粹保存黄金等，一直是其历史污点。瑞士历史学家让·贝尔吉耶领导的一个专家委员会8月30日发表调查报告说，二战期间瑞士政府和工业界曾和纳粹德国“紧密合作”，为纳粹发展经济效过力。
能否把历史污点和现存瑕疵洗刷干净，瑞士面临着严峻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