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一’幸存者难去心头痛

‘九一一’幸存者难去心头痛
悲剧虽结束　记忆仍残留　
【美国《纽约时报》11月6日文章】题：悲剧虽结束，记忆仍残留
9月11日早晨，伊丽莎白·巴卡勒和佐薇·里苏托都在慌忙逃命，逃离距世贸中心几个街区的办公室。
8个星期之后，她们仍然被同她们的那次经历相关的事物所包围。
对于24岁的巴卡勒来说，每天从地铁站出来时感到的气息、拍摄爆炸现场的旅游者、她经常在午餐时间购物的那间已经消失的商店，都能把她的回忆带回到从前。
对于28岁的里苏托来说，最难受的时候不是在班上，而是在布鲁克林一块宁静的操场。那是她两岁的女儿曾经嬉戏的地方。那一天，飞机从她们头顶飞过。
里苏托说：“我听到有飞机飞过来，我想‘我怎样才能抓住我女儿？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我自己都僵硬了，手足无力，有一种死亡逼近的感觉。”
令人痛苦而难忘的事情因记忆与紧张情绪的混合而影响更深。身体和精神的反应——恐惧与悲伤的感觉，以及使心跳加速、精神高度警觉、肌肉紧张的应激激素的激增———与挥之不去的惨痛记忆交织在一起。
恐怖事件的生还者必须逐渐缓和因记忆而产生的情绪风暴，这事不容易。对大多数人来说，经过几个星期或几个月，情绪就能逐渐平静。有些人则可能要经过好多年，甚至一生。
但是，洛杉矶加州大学心理创伤研究项目主管罗伯特·皮诺斯博士认为，对每一个人来说，某些相关事物———气味、警报器、电视图像、周年纪念、高层建筑、建筑工人，以及窗外听到的哭喊——会刺激记忆而把时间带回到悲剧发生的时刻，因此要缓和情绪就更加困难。
皮诺斯博士补充说，这些相关因素普遍存在于灾难的余波中，有自然产生的，也有人为的。它们的存在有可能增加人们的焦虑、苦恼，有时会使恢复过程延缓。他说，在纽约“人们生活在充满提示的世界里”。在华盛顿之外，美国国防部每天都在加强人们对另一场战争的记忆。其他研究人员认为，阿富汗战争、国内的炭疽袭击和不断来自恐怖分子“可信”却又不具体的警告将检验美国人的恢复能力，特别是那些受恐怖袭击影响很大的、那些生活中经历过其他严重压迫的和那些有过心灵创伤或精神病历史的美国人。
与悲惨事件相关的回忆能如此生动地浮现并非偶然。欧文加州大学学习与记忆神经生物学研究中心主任詹姆斯·L·麦高说，强烈的情绪可以释放体内大量的应激激素，包括肾上腺素和考的索。麦高博士以及其他科学家的研究表明，大量的应激激素能促进长存于扁桃体内的、容易回想的记忆的形成。
麦高博士说：“我清楚地记得肯尼迪被刺的那天我在做什么。我清楚地记得父亲过世那天我做了些什么。毫无疑问，这种情绪在产生记忆强度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麦高博士说，客机撞击世贸中心的场景也将永生难忘。广大媒体应当停止播发事件场景，“因为它们的刺激性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