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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阿富汗北部边界——本报记者发自乌阿边境的报道

字号+作者:参考消息 来源:参考消息 2001-10-18 08:00 评论(创建话题)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

我到了阿富汗北部边界——本报记者发自乌阿边境的报道 随着美军进驻中亚国家乌兹别克斯坦,并加紧准备对塔利班的地面攻击,乌兹别克斯坦与阿富汗的边界日'...

我到了阿富汗北部边界——本报记者发自乌阿边境的报道


随着美军进驻中亚国家乌兹别克斯坦,并加紧准备对塔利班的地面攻击,乌兹别克斯坦与阿富汗的边界日益为世人所关注。云集乌兹别克斯坦的各国记者,自然更不愿错过到乌阿边界采访的机会。
从这里向阿富汗望去,暮色中的阿姆河对岸一片死寂。突然,一名老者诵读《古兰经》的声音破空而起,所有在场的记者顿时安静了下来……
10月8日,我们一行三人从塔什干到达乌兹别克斯坦南部边陲重镇铁尔梅兹,当天下午就到苏普汉达林州政府联系去海拉通大桥采访的事宜,但这个审批程序出乎意料地漫长,直到第四天才如愿以偿。事后州长新闻秘书对我说,我们还是第一个得到采访许可的。
10月12日下午5时30分,州政府门前聚集了四十多名外国记者,其中包括世界几大通讯社和CNN等著名媒体。大家分别坐上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出租车,组成一个大车队,准备驶向海拉通大桥。我们正要上车时,看见乌兹别克斯坦国家电视台的同行们向我们招手,非要我们上他们从塔什干开来的面包车不可,我们自然是好意难却。
我们向城南行驶了十几分钟后,看到前面有一个水泥大拱门,道路左侧立着一座?望塔,一名背着冲锋枪、身穿棕色迷彩服的士兵在上面值勤。过了大拱门就算进入了大桥禁区。我们往前没走多远便来到一个哨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根黑白图案相间的限制杆,限制杆两边有士兵把守。
大家在哨卡前下车,两名上校军官走过来向我们问好。这时,二十多名摄像和摄影记者争先恐后地冲向前去,“咔咔咔”地对准他们拍个不停。然后,那位看来是这里最高长官的上校发表讲话。他说,大家为参观大桥等了4天,这不怨你们,也不是政府的过错,到边界采访事关重大,希望大家理解。他话锋一转说,某些媒体捕风捉影,说乌阿边界形势紧张,请各位亲眼看一看,实际情况到底怎么样。
上校讲完话,站岗的士兵在当地陪同官员的协助下,核对记者名单,检查记者的护照和采访证。此后,我们跟着那位上校首先走向海拉通大桥,桥头有一名哨兵在站岗,但我们在离大桥约30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上校说这是我们的终点,大家可以在这里随便看,随便照,也可以向他提问。
记者们立刻忙了起来,有的拍照,有的向对岸观望,更多的人围着上校提问。上校回答问题言简意赅,颇有风度,而且一口外交辞令。
我发现,他在回答记者提问时极少透露数字和时间。他否认在河对岸集结了近万名塔利班武装人员的说法。记者们提出的最后一个问题是:美国人会不会从这里进攻阿富汗?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会,我们的总统已经表明了这一立场。”我注意到,除了这位上校,在场的其他军官一概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海拉通大桥全长927米,横跨在乌阿界河———阿姆河上。该河最宽处近80米,最窄处近30米。两国以河流主航道划界,所以大桥也是一分为二。这是一座铁路、公路和行人三用钢架桥。1997年,大桥关闭,两国之间的货物运输和人员往来中断。原来的海关大楼已改作他用,楼顶上修建了一座?望哨,不远处还建造了一座碉堡。
阿姆河对岸是阿富汗的“海拉通”港,但已见不到船舶的踪影。用肉眼望去,对岸是一片轮廓模糊的低矮建筑,只有一座变压器、几台大吊车和几个银白色的储油罐清晰可见。但我从摄影记者小王用数码相机拍摄的放大图片中看到,那些模糊物体是些破旧仓库、集装箱和大大小小的?望塔,其中一个有几十米高,塔顶上黑糊糊的东西,可能是个塔利班士兵。奇怪的是,对岸看不到一个活动目标,听不见任何声音,简直是一个沉睡的世界。
虽然近几年乌阿两国断绝了联系,但两岸居民相安无事,未发生过任何冲突。看得出,面对恐怖主义的严重威胁,乌方加强了边境地区的警戒,不仅设立了层层岗哨,还不时派出快艇在河里巡逻。
傍晚6时许,记者们准备回城的时候,有人“嘘”了一声,大家条件反射般地安静下来,一名老者诵读《古兰经》的声音打破了南岸的沉寂,越过界河,传到记者们的耳中。当地人说,这是对面清真寺的阿訇要教徒们开始祷告的信号。
采访结束后,我在一家饭店门前接受了乌兹别克斯坦国家电视台的采访。主人让我谈一谈在铁尔梅兹采访的感想。我按照主人的意图着重谈了两点:1、几天的采访使我确信不疑,乌阿边界局势正常,居民生活有条不紊。2、铁尔梅兹社会稳定,人民友善好客,祝愿铁尔梅兹人民在经济建设中取得更大成就,尽快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
两次“闯关”无功而返,哈纳巴德军用机场方圆5公里被划为禁区,夜色中只听到美军飞机的轰鸣声,但能够看到的只是星星在闪烁
10月14日,我们从铁尔梅兹乘出租车前往西北面的卡尔希市,希望能采访供美军运输机和直升机使用的乌兹别克斯坦哈纳巴德军用机场。
我们下午2时出发,沿着起伏的山路北上,4小时的路程竟走了7个小时。我们租用的“莫斯科人”小汽车已经跑了20年,路上多次发生机械故障,不是要给发动机泼水降温,就是某个部件失灵。我们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到了卡尔希,等安顿下来已是晚上11点钟,连自称精力充沛的摄影记者小王也累得耷拉着脑袋。
在铁尔梅兹就听记者们说,哈纳巴德机场戒备森严,到这里采访的人都无功而返。我们想,我们作为新华社记者,不管怎样也要“闯一闯”。
第二天上午,我们包了一辆出租车,向司机讲明了意图,随后驶向哈纳巴德军用机场。原来这位司机曾拉过日本记者去机场外围观看美国飞机,所以对此事并不生疏。他说,哈纳巴德机场在卡尔希市以东,离城有15公里,共有3条大道通往机场,但都设有关卡,外国人禁止入内。听他这么一说,我们有点心灰意冷,但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
在第一条大道的关卡处,我们看到一个带有“STOP”标志的横杆挡住了半个路面,有好几名警察和军人在这里把守。我们的出租车刚过栏杆,警察便用指挥棒一指,示意我们在路边停下。警察要走了司机和我们三人的证件,过了半小时才把证件退回,并且明确表示不许我们入内。这时,我看到一辆满载士兵的卡车从里面开出。出租车司机说,这是机场警卫换岗了。我还注意到,进入里面的当地车辆也要接受检查。
次日,我们来到第二条大道的关卡。一名上尉军官让我们出示护照和采访证,并且进行了仔细登记,连护照上的出生地也记录了下来。他对我说,如果想进入机场采访,必须有塔什干的许可证。记者在塔什干时就向乌外交部提过这个要求,但外交部官员让我们去找国防部,实际上是婉拒。
这名上尉看了我两眼,突然说他在电视上看到过我。我顺势说:“是啊,我在铁尔梅兹接受了你们国家电视台的采访,表达了对乌兹别克斯坦人民的美好祝愿,凭这一点也该对我们放行吧!我们不想进入机场,只是希望靠近一点。”他向我解释说:乌美两国有协议,任何国家的记者都不能入内。第二次闯关再次受挫,我们只好接受现实。
好开玩笑的宾馆服务员娜塔莎听说我们被挡在机场外面,上来献策:“我们这里有许多土生土长的朝鲜人,我看你们的长相和朝鲜人没多大区别。你们换上破旧一点的衣服,坐上去机场附近村镇的公共汽车,没准能混进去。”我说,我们又不是搜集情报的,没有这个必要。
据了解,自从美国军用飞机在哈纳巴德机场的活动被电视台曝光后,乌兹别克斯坦当局加强了对媒体的控制。我们在铁尔梅兹时就已获悉,一家俄罗斯电视台播放了美国飞机在哈纳巴德机场起降的镜头。乌安全部门还曾专门派人到铁尔梅兹的苏尔汉宾馆追查“越轨者”。
当地人告诉我们,哈纳巴德机场周围5公里之内都成了禁区。我们从汽车里看到,机场附近的荒郊野地上也布置了流动岗哨。目击者称,美国飞机从西面飞来,运来了许多集装箱,它们多在夜间飞行,白天偶尔能看到几架运输机,夜深人静时经常听到飞机发出的轰鸣声。
15日晚上10点多,我正在宾馆房间整理采访材料,忽然听到窗外有飞机的声音,我立即跑下楼去,等到了楼门口,另一架运输机的声音接踵而至。这声音像闷雷一般,由远及近,清晰可辨。我抬头望去,却看不到飞机的影子,在漆黑的夜空中只有一颗颗的星星在闪烁。(摄影 王长山)
图片:
从乌兹别克斯坦隔河眺望阿富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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