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一家为美国各种社会问题呼喊的杂志《琼斯妈妈》最近发表了“全国经济出路中心”主任杰夫·福克斯的文章,描绘出一批三、四十岁的有知识、有体力的失业者踯躅街头、公园,失神地在酒吧间冥思苦想的情景。他在诉说美国今天的中等阶级面临的经济困难之后忧愤地说,目睹这批走投无路、央求无门的人并同他们交谈之后,“我不由得想起阿瑟·米勒写的《推销员之死》这部名剧中的主人翁威利·洛曼。”威利具有推销员的机智、口才、风姿,可是在公司用尽他的才能之后他被抛到了街头,使他怀抱的一场中等阶级谋求成就和地位的美梦化为泡影。
不光是这家杂志这样大声疾呼。《纽约时报》、《芝加哥论坛报》等也接连发表文章,惊呼“美国的中等阶级在消失”,“我们的中等阶级处在危险中”,“中等收入的美国人减少、低收入的美国人增多是值得严重注意的趋势”……。这说明美国社会对社会结构方面的趋势表示担心的程度加深了。
美国资产阶级对社会两极分化有时候也有意作些暴露,但是更经常宣传的是:美国绝大多数工资劳动者、贫苦的人都有机会成为中等阶级。《新闻日报》曾经宣传:只要有中等才能、而有十分干劲的美国人,无论他从事白领工人或蓝领工人的职业,都有希望买一座房子,送子女上大学,到晚年过上稳稳当当的退休生活。美国社会学家亚摩尔·利普塞特甚至说,介乎美国上层阶级和下层阶级之间的这部分人,大多数受过高等教育,过超过平均水平的生活。这些人包括:工会有控制力的产业部门的行业和文职机关职员、低中级经理人员、技术员、推销员、律师、医生。他们有稳定的工资收入。
美国许多经济学家为了掩饰财富分配的不均,还特意宣传中等阶级人数众多,说他们的价值观念是整个社会的价值观念。《纽约时报》称中等阶级的人是美国社会的胶合剂。美国的各利益集团通常可以指望他们“积极维护社会现状”,“缓和资本主义社会的矛盾”。
但是,美国的敏感的舆论工具现在已无法遏制对于中等阶级的危机感了。它们说,“穷与富的两极正在逐渐取代广泛的中等阶级”的趋势令人忧虑,中等阶级“缩小”是对美国社会的重大打击。据美国经济学家瑟罗说,中等阶级家庭的收入为中等收入的百分之七十五至百分之一百二十五。一九六七年,属于中等阶级的家庭为全国家庭数目的百分之二十八点二。一九八二年,中等阶级的家庭缩减到全国家庭数目的百分之二十三点七。
尤其使人震惊的是,中等收入家庭的美元数额并没有随国民生产总值的增长而增加。他们在通货膨胀的冲击下受到不少的创伤。美国统计部门指出,一九六七年,中等收入家庭的收入为一万九千四百五十八美元,一九七七年为二万零三百六十九美元,一九八一年则为一万九千零七十四美元。据《纽约时报》说,从一九六七年到一九八二年这十五年里,少于中等收入家庭收入额百分之七十五的家庭,从占人口总数百分之三十五点五增加到百分之三十七点七。这意味着中等阶级的队伍在缩小。
杰夫·福克斯在谈到许多行业里出现四十年代的威利·洛曼这样的推销员的命运时说,六十年代末以来的劳动力大转移的趋势和以所谓“重新工业化”为内容的经济调整,给了中等阶级残酷的夹击。目前就业的劳动力百分之七十五在服务业,就业者在服务业激烈的竞争,促使雇主压低工资,新就业者和原来就业者得不到中等水平收入。“重新工业化”使钢铁、汽车、机械、电子工业雇用人数减少,企业对职工采取裁员、压级压薪使职工受到煎熬。国内外市场竞争激烈的趋势促使企业加速采用自动化和计算机以降低成本、提高收益,给挣工资的人巨大压力,被迫接受减少福利项目和削减实际工资。许多高工资收入者因工厂紧缩、裁员或迁厂而失业。不少行业的工会在经济衰退和调整中为资本家分担困难,在同资方谈判时也向资方大幅度妥协退让。缺乏有稳定收入的中等职业的就业队伍,中等阶级就很难再扩大。
中等阶级的“萎缩”产生广泛的影响。经济评论家朗沃思说,过去有影响的这个阶级收入少了,购买力也大大下降,工厂企业为这个阶级生产的产品产量和销售量相应下降。传统的经济体系受到影响,城市税源减少、市政财力拮据,政府提供的社会服务项目和社会救济内容减少。一些报纸承认,中等阶级人数的减少,有可能进一步加速“贫者愈贫富者愈富”的两极分化进程。杰夫·福克斯认为,愤懑的中等阶级可能不得不把“重新分配”问题作为八十年代的重大政治问题。展望前景,他们担心经济调整中新产业革命不但不会增加“中等收入”就业岗位,反而促进两极分化趋势的加速。据美国劳工部估计,从现在到九十年代中,劳动力需求最大的是出纳、秘书、杂务人员。在十七种增长最快的职业中,只有两种要求受大学教育,四种是高工资的,人数下降最大的四种职业则有铁路乘务员、工厂业务员、邮政职员和大学教授。与计算机等高级技术有关的新工作岗位只占一九九五年前所增加的工作岗位百分之九。美国社会舆论现在开始担心,中等阶级在八十、九十年代会出现各行各业的“推销员洛曼”。
(戴增义)
建别墅引起风波
沙特阿拉伯国王法赫德想在瑞士建造一所鸟瞰日内瓦湖的别墅。去年年底,别墅快要竣工,国王却遇到麻烦了。
三位不客气的邻居对法赫德提出控告。他们并不是反对这座别墅本身,即便别墅的大门是镀金的,游泳池镶有宝石,厨房可烹制一千人的午餐。但他们抱怨说,别墅的施工吵得他们不得安宁,而且经常扬起灰尘。他们说,法赫德别墅上的一台无线电发射机,干挠了他们的电视机的接收。他们一口咬定这位国王的架设在十八英尺高处的保安摄相机,干涉了他们的私生活。他们要求赔偿损失大约二十一万美元。这点钱对法赫德来说仅是九牛一毛,但对他的尊严却是严重的冒犯。
在法庭外平息这桩案子的努力失败了。据说国王的代表现在扬言要中断沙特同瑞士商行的生意,瑞士官员紧张地注视着沙特在瑞士银行的巨额存款。瑞士驻沙特大使迪克雷奉命通知法赫德于九月十三日上午九时在日内瓦法庭出庭申辩。
国王是否出庭不得而知。但已经告诉他,假如他忙于国事,可派代表出庭。
(译自美国《新闻周刊》)
法赫德在西班牙海岸有一座象美国白宫一样的别墅,造价为四千万美元。法赫德每年在这里只住两个星期。他每次到这里度假,要出动两架波音七四七飞机、五架波音七二七飞机和十二辆汽车。他那架可坐五百人的波音七四七专机,价值一亿七千五百万美元,机上设备先进、布置豪华,有会议室、电影厅等,铺满波斯地毯,俨然空中宫殿。另一架波音七四七飞机,则是与法赫德国王同行的妻妾和王室贵旅专用。此外还有五架波音七二七飞机,运送一百名随从保镖和食物、日常用品等。
法赫德在西班牙这座别墅度假期间,几乎不出门。他只喜欢同西班牙国王卡洛斯打扑克,与王室贵族们下棋聊天。(摘自新加坡《联合晚报》)造游船挥金似土
法赫德前不久花三千万英镑建造了一艘豪华的“阿l杜勒·阿齐兹”号游船。它是一座专供法赫德和王室人员由外度假用的海上浮宫。这艘游船长四百七十英尺,上、下分六层,有六十套房间。房间里有双人床,一部二十六英寸的彩色电视机,下面铺着地毯。船上有一个大餐厅,安装用手工雕刻成玻璃蝴蝶的水晶灯;而会议室里放着一张四十英尺长的精致黑色大长条桌。船上有两个游泳池,还有健身房、蒸汽浴室、手术室、医疗宝和防空导弹。船上的游泳池,可以在七分钟内变为舞池:一按电钮。十英尺深的水便会很快被抽干;再按另一个电钮,游泳池底部上升拉平,擦一擦,就能跳舞了。国王专用的浴室,水管镶金镀银,有十对纯金水龙头。第五层是王室人员起居的房间,全铺上美丽的榄木。国王有一间巨大的睡房,是马蹄形的,里面放着一张比普通床大三倍的睡床,下面铺有五英寸厚的纯羊毛地毯,房间周围被漆匠和美工人员布置得非常堂皇;门窗配上钢板,中间为四英寸厚的防弹玻璃。整个游船象一家大饭店,上下各层有两部电梯升降。国王上船时,或坐小卧车直驶船尾甲板,或乘直升飞机降落。他如果要离开游船,船尾有一道活门可以降低,为他弹出一艘快艇。
(摘自英国《每日邮报》)
【联邦德国《世界报》五月十五日文章】题:恐惧在天堂里游荡——矛盾的德国(作者:维尔纳·托马斯)(原编者按:德国和美国——在某些方面似乎成了不同的两个世界。下面是一位驻美国记者回国休假的印象。)
返回美国后首先得到的印象是:纽约肯尼迪机场的关税手续用了一小时。官员们还在翻手册,而不是快速地使用电子计算机。旧的出租汽车在坑洼不平的路上向曼哈顿颠簸行驶。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车厢都有胡乱涂写的艺术作品的该进博物馆的地铁列车,在经过一座桥时发出刺耳的咯吱声。经过布朗克斯区的一路上净看见些断壁颓垣、汽车残骸和成堆的垃圾口袋。纽约这个问题成堆又令人神往的城市虽然并不就等于美国,可是在德国逗留之后再回来看它,它成了一个强烈的对比:美国和德国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这不单单与政治有关。
不管统计数字如何,也不管美国《新闻周刊》是否断言德国人在微电子学革命中落后了:今天没有哪一个大的工业国家生活得有德国人这么好。没有一个地方在大街上闲逛的人的服饰比德国好,许多年轻人看上去好象是上时装表演学校的。穿着规规矩矩的便服的美国士兵老远就会引起人们的注意——象穷兄弟一样。商店的漂亮和商品的质量甚至超过纽约东区的高级商店。普通美国人看到的自动售货器和电子计算机不如普通德国人看到的多。美国的公共交通工具车站上没有自动售票机。商店和超级市场里的服务迅速而合理——德国人是性子急的人。而在美国的超级市场里,服务员在收完钱后还要把食品装进购物口袋。「生活质量」始终是议论的课题
在联邦共和国的谈话与美国相比,要更多地围绕着物质的东西转。五月份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们坐在卡尔斯鲁厄一个街旁咖啡摊上,可以听到其他桌子上青年顾客的谈话,谈的是新汽车和摩托车,是服饰和时装,是美容的办法。来自汉堡和科隆的属于中上层的朋友,谈论电子学最新成就能长达数小时而不露出倦意。令人注目的是,在所有人的闲谈中几乎都谈及了「生活质量」这个范畴。酸雨和森林死亡似乎已引起了每一个德国人的警觉。
自然与动物界在德国要比在美国占有更高的地位。许多德国人突然又重视起有益于健康的食品来了。十年前谁会想到,谈话会围绕谷物、水果、面包种类和牛奶浸麦片这样一些东西转呢?这也可能是一股会消退的浪头。可美国迄今没有经历过这个浪头。
德国人对政治谈论得很多,对国际事件的兴趣是值得注意的。相比之下,属于第二流的联邦共和国的一个公民,对世界事务的了解要多于西方超级大国的居民。与美国不同的是,德国有提供消息的地方报纸,它们还详细地报道萨尔瓦多的形势和遥远的亚洲的情况。这里是信息,那里是消遣
在德国电子传播手段是一种比美国重要得多的消息来源,在美国这种手段几乎仅用于消遣。美国可能有一天会对此感到后悔。大部分美国人通过晚上的电视新闻了解世界情况,这是三十分钟的节目,可是广告占了一半时间。但是,在联邦共和国信息有时也意味着假情报。美国人常常不理解别国的事态发展,德国人则是理解过了头。这个从一片废墟中建起了一个福利的天堂的具有创造性的人民,现在突然发神经官能症了。美国人对这个世界上的问题可能常常关心得太少。德国人好象陷入了另一个极端。在一九八四年五月份的这些日子里比较一下德国和美国给人以这样一种印象:德国,你的日子是好过的,很可能还比别人好。你只是不知道这一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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