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纽约时报》四月十六日文章】题:让
—保罗·萨特
让—保罗·萨特,因患肺水肿,于四月十五日在巴黎医院逝世,终年七十四岁。他以他的存在主义哲学,影响了世界上整整两代文学家和思想家。
长期来,他在人们心目中,就是法国一位叱咤风云的知识分子。作为这样一个知识分子,他步出书斋,走上大街,投身于政治活动,直到生命终止,为提高战后一代人的社会意识,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的思想表现在每个方面,小说、话剧、传记、随笔和传单,都闪烁着他思想的光辉。
七十年代,由于萨特成了极左分子中间具有独立政治见解的局外人,他主张,虽然仍旧受人尊重,却已不如从前那样受人注意了。他最后一部重大作品,是关于十九世纪法国小说家福楼拜的传记。写得洋洋洒洒、竟达二千多页,在传记中,萨特详尽阐述了他对当时社会、作家心理、书信往来和日常生活的见解,但在文人圈中,反响并不很大。
虽然萨特曾一度同法国共产党结成过紧密的联盟,但他作为一个独立的革命家,在最后的十五年中,更多地是倾向于毛主义,而不是苏联共产主义。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和社会上的头面人物,他运用他的威望保护极左团体言论自由的权利,并且因此在一九七三年成了巴黎一家激进的日报《解放》的名誉编辑。此外,他还在一些宣言和公开信上署名,声援希腊、智利和西班牙遭到镇压的团体。有一千条理由可以说他是个叛逆,他是现代的唐·吉诃德。
二十五年前,萨特和阿贝尔·卡米以及其他一些人物都象彩虹那样色彩斑烂,他们是知识分子的领袖人物,受人敬仰的偶象。但在今天,他在人们心目中已成了老祖宗式的形象,他那一度激人心弦的见解已开始失去魅力。
有一种时髦的说法,说是他所作出的能够经受时间考验的贡献是他的剧本,言外之意,他的随笔和小说是不值一提的。作为一个哲学家,他的杂芜的治学方法和在后期作品中所出现的退却,遭到了越来越多的批评。但是他那种言必信,行必果,任人嘲弄也无所顾惜的精神,博得了世人的尊敬。
几年前,萨特这样说过:“在各种场合,需要采取行动的时候,我都是奋不顾身的。”他指的是他反对戴高乐主义统治的行动,以及对美国卷进越南战争的抗议。
萨特说,早在纳粹占领法国时期,他作为一个不受任何约束的自由左派人士,“同所有反法西斯的抵抗人员一样,曾同共产党合作过。”他对共产党的支持一直延续到一九五六年匈牙利起义,俄国派兵干涉时止。他为此作了解释:“法国共产党支持入侵匈牙利,所以我就同他们分道扬镳了。”
萨特的哲学观点是发展的,变化的。在六十年代出版的关于他青年时代生活的《言词》一书中,他批判了过去所持的社会、哲学和文学观点,并对早期作品中所作的种种预想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他在谈到他的自传小说《憎恶》和他的哲学著作《存在与虚无》时说,贵族式的唯心主义态度已远远不能适应这两本书的结构,因而他已抛弃了那种态度。
他的存在主义反映了处于二次世界大战以来革命风起云涌、殖民帝国分崩离析中的人们对现存思想在很大范围内的幻灭。从这种存在主义出发,于是就导致了各种新的表现形式的产生,诸如反小说体裁、反英雄人物作品、新浪潮电影和人们痛苦意识的表现。这种存在主义,还含蓄地号召人们采取行动,以维护自己的自由,掌握自己的命运。
萨特在谈到他自己的时候说,他小时候是个“丑八怪”,也没有同龄朋友与之交往。他那个很有些独裁味道的外祖父,对他很是溺爱,要他成为一个神童。
于是他就装模作样地开始念书,实际上他也确实在四岁前就开始阅读了。后来的几年,他又通过抄袭别人的作品,学会了如何去写故事。这段经历,使他很快抛开了喧闹的人群,专注于文字的表达,进而认为,文字就是“事物的精华”,比它所代表的事物更为现实。
因为他是一个过分溺爱的孩子,家里延请了家庭教师,对他个别指教达数年之久。后来进入学校,因拼写屡出错误,又“不习惯民主”,起初显得有些迟钝,不过很快就毫不费力地成了一个很好的学生,并且于二十岁时毫无困难地进入了名流会萃,英才辈出的高等师范学校。
在取得了一个比哲学博士稍高一些的AGREGE学位之后,他于一九三三年去德国,就学于胡塞尔和海德格尔门下。他们两人属于欧洲最有影响的哲学家。
一九三八年,萨特发表了小说《憎恶》。这部小说,现在仍是一部很有教益的读物。书中的中心人物差不多就是萨特自己。
大战期间,萨特写了两个剧本,其中一个叫《没有离去》。战后,他还是忙于戏剧活动,创作了一大批观念性戏剧,其中有:《可尊敬的妓女》(拍成影片后中文译成《被侮辱和被压迫的人》——本刊注),控诉了美国的种族主义;《胜利者》,描写抵抗运动的战士良心上经受的痛苦考验;《魔鬼与上帝》,描写一群接受了暴君恩典的农民到头来发现,只要别人还受压迫,自己得到一些好处而自满自得是毫无道理的。
除了剧本之外,萨特还写了博德莱尔和让·热内两个人的传记。前者是十九世纪的诗人。后者是一个很有文采的罪犯。
萨特身材矮小,看上去总是处于一种创作狂热之中。
但是一旦离开书案,他又变得殷勤好客、举止自然,幽默诙谐。
他住在左岸的一套公寓里,与其说是公寓,不如说是书屋,生活相当简朴。视力的减退(临终前已完全瞎了),体质的减弱,使他减少了在公众场合的露面。
在他晚年,他继续发表他的政治和社会主张。一九七七年,他谴责意大利共产党同基督教民主党狼狈为奸,共同实施一项怀柔和镇压并举的计划,表明他反对正在出现的,独立于苏联的欧洲共产主义的倾向。
虽然,萨特有时很和蔼可亲,但是直到临终,愤怒一直是他的主要情绪。他写道:“只要法国的政治维持原状,我就看不出我能为它做些什么。当前法国所出现的事情是多么地腐败,想在短时期内使它有所改变是毫无希望的,因为没有一个政党能提供任何希望。”
【美国《新闻周刊》六月二日文章】题:我们时代的哈姆雷特
一个演哈姆雷特的演员,如能演得超凡出众,胜人一筹,就能荣获桂冠,被人称为他们时代的哈姆雷特。这样的人物,一代人中只会出现一个。我们这一代人中,桂冠属于乔纳森·普赖斯。最近他在伦敦宫廷剧院演出,引起了巨大反响。评论界褒誉之文,连篇累牍;观众们赞颂之声,纷至沓来。人们称他为“我们时代最令人难以忘怀的哈姆雷特”,“本代人自己发现,自己拥戴的王子”。
这是我所观看过的情节最紧凑、线条最分明、风格最简朴的《哈姆雷特》。导演理查德·艾尔在这被人奉为圣典似的剧本面前并没畏而却步,而是全力以赴,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演出洋溢着导演奔放的情感和出众的才智。令人吃惊的是,艾尔删去了剧本中开始的一场。纯粹派对此定会聒噪不止,但效果却是动人心弦的。演出一开始,是丹麦宫廷王胄贵戚稍无声息地聚在一起的场面,那些人们熟悉的角色。哈姆雷特、他母亲乔特鲁德、他继父克劳秋斯和他朋友霍拉旭,似乎是从我们共同的意识中冒出来似的,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为了加强效果,威廉·达德利又采用新颖独到的布景,把艾尔西诺变成一个妄想病患者的乐园:一个用一连串屏风
——按文艺复兴时代的风格,逼真地描绘各种事物的屏风——圈起来的监狱式的乐园。其中有一幅屏风画,画了一个蹑手蹑脚穿堂入室,老是偷听别人言谈话语的家伙。
近四百年来,西方世界一直在偷听哈姆雷特的言谈话语,注视他如何以撕胸裂胆的激情,描写他徘徊于现实和理想之间的内心冲突。普赖斯在表演这种内心冲突的时候,象所有扮演哈姆雷特的伟大演员一样,带有极其强烈的时代特色。这个身材瘦削、目光锐利、头发平直的三十三岁的演员、不同于别的哈姆雷特的扮演者,不同于浪漫情调的伯顿,有别于田园风味的吉尔古德,也大异于才华横溢的奥利维尔。他是我们这个高度紧张、尖锐对立时代的哈姆雷特。维系在他身上的感情,犹如达德利的一连串屏风布景那样:神情惓怠,忽又狂暴凶狠;悲下聊生,却又讥世刺俗;决心除恶,旋又惑于决断。
他既是一位英才,却又时陷糊涂;他是时代的骄子,却实在是断丝的华灯。作为儿子,情人、思想家、斗士和领袖,他集中了全人类的智慧,却终久还被人类的偏见和命运所击败。
艾尔和他的演出班子还在这出莎剧的演出中完成了一桩罕举:他们把诗句改得更加口语化,听起来就象人们日常的言谈话语,但又保持了原剧诗句的紧张节奏和崇高气质。普赖斯就是在同雷欧提斯决斗进入白热化的时候,尽管气喘吁吁,也仍保持了原剧的节奏。
迈克·尼科尔斯称普赖斯是自年轻的马龙·布兰多之后出现的最能激动人心的演员。普赖斯只看过两个小剧团演出的《哈姆雷特》,因此当他自己投入排演的时候,可说毫无先入之见,好象就在排演一出新剧那样。
普赖斯中途辍学,后进入皇家戏剧研究学院,获得学位,接着在《滑稽演员》一剧中首次演出,获得巨大成功。他在剧中扮演一个青年,同一个老教师建立了亲密的关系。
从一个威尔士青年成长为一个知名演员,普赖斯走过了一段漫长的路程。
作为一个社会主义者,他自认自己是具有强烈政治情调的青年英国戏剧这一流派的成员。普赖斯说:
“很长一段时间,我总感到有愧于当一个演员。至今我仍在想,我干嘛要当个演员呢!倒底是什么力量在促使我呢?我想,是因为我认识到戏剧是重要的,它能唤起人们的意识和同情。我很想使我的观众在看完戏后离开剧场的时候,能用一种新的眼光去看待别人。我希望能把一种新的意识注进他们的日常生活。”
【苏联《苏联银幕》第十期报道】一九七九年经观众评选出来的最佳十部国产故事片是:
1、《年青的妻子》;2、《兄弟,咱们来谈谈》(上下两集);3、(老式喜剧》;4、《最后的机会》;5、《五个晚上》;6、《不安份的人》;7、《面包的滋味》(共四集);8、《野蛮人》(上下两集);9、《当我长成巨人的时候》;10、《第四个高度》。
被评为最佳女演员的是阿拉·布加乔娃,在《会唱歌的女人》一片中饰演主角(布加乔娃是苏联当前专唱流行歌曲相当走红的女歌唱家——本刊注)。
最佳男演员是斯坦尼斯拉夫·柳勃申,在《五个晚上》中饰演男主角。
被评选为最佳外国片的有:
1、《波列克和列列克漫游记》(波兰);2、《黑金钢石》(匈牙利);3、《谈情说爱的一天》(捷克斯洛伐克);4、《爱情和希望的时刻》(捷克斯洛伐克);5、《解放布拉格》(捷克斯洛伐克);6、《消防队员》(美国);7、《投机》(意大利);8、《不容忽视!》(法国和西德合拍);9、《王子——天鹅》(日本);10、《恶棍之死》(法国)。
【法新社莫斯科五月三十日电】大约二百人聚集在诺贝尔奖金获得者、小说家兼诗人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的墓前,纪念他逝世二十周年,而苏联官方是不搞这个纪念的。
聚集在莫斯科郊外墓地的这一群人当中,有著名的诗人叶夫图申科和沃兹涅先斯基。没有发表演说,但是帕斯捷尔纳克的敬慕者和友人在他墓前摆了鲜花,朗诵了他的几首诗。一位敬慕者痛苦地说,“帕斯捷尔纳克不仅是俄国最伟大的诗人之一,而且至今仍是我国最伟大的得不到官方承认的诗人”。
帕斯捷尔纳克的儿子朗诵了人们爱读的小说《日瓦戈医生》中的一首诗。苏联老百姓只能在黑市上买到这本小说。它的作者被苏联作家协会开除了。
【香港《开卷》杂志报道】鸦片战争后,中国南部以广东省为主的地区开始有大量移民流出海外。但这些近代华侨,大半是被驱使到世界各地从事艰辛劳动的“苦力”和给卖身为娼妓的女子——“猪花”,遭遇非常悲惨。
日本庆应大学可儿弘明教授根据该局近年公开的文件等,发掘出不少已埋没了的事实,写成本书,除详细叙述这段血泪史外,对于当时的社会和历史背景,也有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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