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北京发出《告台湾同胞书》后已过了两个春天。从台湾街头巷尾流传的民歌到台报上的怀念文章,从知识分子到普通民众,从上层到下层都渴望着祖国统一早日到来
【香港《文汇报》六月九日特稿】(作者:王兆)题:第二个春天——读台报有感
自从北京发出《告台湾同胞书》至今,已整整过去了两个春天。
这一年来,单从台湾报纸上看,变化也是不寻常的,一年以前,它们还要从美国报刊上转译文章来报道东北的毛孩,而现在,不但用几乎整版篇幅配照片报道大陆海员在台情况;不加删改转登新华社发出的有关文物考古消息。还在最近庆祝“母亲节”前后,发表了好几篇有母亲在大陆,而身在台湾的儿女的思念文章,其中有何方写的《怀念我的母亲舒绣文》等,最使人受感动的则是台湾《中国时报》上康芸薇的《不会再是陌生的母女了》一文。
康芸薇是河南人,出生三个月,就被从南京送回河南老家,由于芦沟桥事变而母女分离,抗战胜利后,才回到开封、南京和父母团聚。由于多年分离而产生隔阂,也因此,她说:“……一直到初中,我都害怕上作文课老师会出《我的母亲》或者《母爱》这类题目”。然而,从一九四九年起,母女又再度分离了。
康芸薇在文章开头满怀激情地写道:“妈妈:在我渐渐长大懂事之后,我一直希望有一天能与妈妈好好的谈一谈,让妈妈了解我,然后我要在妈妈面前,大哭一场,再告诉妈妈我爱您。”
康芸薇的文章,写出了大陆和台湾、母亲与女儿分隔多年渴求相见和倾吐的心声,它正是海峡两岸目前情况的一个缩影。
这些思念大陆亲人文章的第一次发表,不能不说是台湾当局和蒋经国先生及台湾新闻界,已了解到,这种人为分裂的局面,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而统一祖国正是全国人民的共同愿望。
最近,大陆和台湾科学家在哥斯达黎加共聚一堂进行亲切会晤、纪政和郑凤荣在美国的欢聚以及大陆乒乓球队在台湾桃园机场受到的热情接待等情况,件件都体现了我们中国人之间有着浓厚的民族意识和亲如手足的同胞爱。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最近,台湾《中国时报》在报道台湾当前流行的胡适作词的歌曲《兰花草》时也透露:“由于《兰花草》一流行,许多模仿《兰花草》的歌也纷纷出笼。比方‘我从东北来,带着乌拉草’、’我从台中来,带着绿豆糕’……”。
这是偶然巧合的吗?否!这种怀念大陆,把台湾和大陆联在一起的民众自编自唱的歌声,正是台湾人民渴盼早日统一的真情流露!
台报最近还发表了台湾的学者教授对大陆出的辞书和《孙中山年谱》、钱钟书《宋诗选注》的评介文章,这些文章一改过去全盘否定甚至谩骂的写法;采取了实事求是、客观分析的科学态度。
而双方通过第三者而辗转通信,则早已是尽人皆知的公开秘密。
从街头巷尾流传的民歌到台报上的怀念文章;从知识分子到普通民众;从上层到下层,都渴望着祖国统一的日子早日到来。另一方面,也正如香港一张报纸社评所指出的:“我们只要稍微留意就会发现,一切都在改变,而且改变的决定绝对不是来自工会、海员、领队或选手,而是默默的出诸北京与台北的决策阶层……”。
这段评论只有一点要修正,那就是北京绝不是“默默的”,而早就向全世界宣布了“三通”和“六条”的政策;只是台北方面倒真是在幕后“默默地”操纵着。
时至今日,我们希望台北当局,能从幕后走到幕前,能够从“默默的”变成“朗朗的”。
我们真诚希望台北当局诸公,既然看到潮流已不可阻挡,那就应当顺应潮流。我们也衷心期望蒋经国先生,要作统一祖国的功臣,而决不做中华民族历史上的千古罪人!
这些日子,听觉、视觉,老是萦绕著充满民族爱的歌曲、文章和影片,心中自然泛起了无限怀思。
中副(指《中央日报》副刊——本刊注)的几篇文章,像毕璞写的《美丽的秋海棠叶》、莹芯《我们的歌的回荡》以及最近流行的民歌《龙的传人》,都让我泫然欲滴、静默凝思许久。中视的《六十分钟》,一系列报道《翼马天山》、《河西走廊》、《敦煌千古》等中国大西北的彩色影片,更是叫人回肠荡气,感怀万千。中国,我再一次认识了你的伟大,再一次肯定了身为中国人的那份殊荣。
来台岛居三十年了,由孩童渐近中年。在这一段不算短的岁月,一切在安定中度过。求学、恋爱、结婚、初为人父,日子在平淡中也显得十分充实。只是随著年纪渐长,心里头总有著一股莫名的愁绪。有时连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而今才豁然明白,原来这正是所谓的乡愁啊——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故国之思。毕璞说他若是早知离家一别三十载,他就该学那位波兰籍的钢琴大师萧邦,掬一把故乡的泥土珍藏起来。我倒是常常惦著;一旦神州光复,头一件要做的,就是使劲儿地去拥抱,亲吻一下祖国的大地——这个孕育数千年中华文化,饱受历史沧桑的东方巨龙。
由于父亲一生献身军旅,孩提时代便跟著遍历大江南北,可惜那时年幼,不能体会山河的壮丽。如今,许多的记忆早已尘封,唯独对于一千一百余万方公里的美丽国土,却有著说不出来的眷恋与憧憬。从古诗词中,多次望见了“三秋桂子,十里荷香”“杏花疏雨里,吹笛到天明”如画般的江南;也神游了“大漠风尘日色昏”的塞外风光。由父执辈日常的言谈里,更是体认到中国的地大物博,说什么,有什么。许许多多的原始森林,煤矿,铁矿,铀矿,石油。都还等著开采呢!上帝真是垂青中华,把这么一块大好江山,给了我们。难怪历史上会出现像日本、俄国那样的野心家,总是处心积虑,想尽方法,要霸占斯土。
我爱大陆神州,因为中国人的根在那里。(摘自五月三十一日台湾《中央日报》)
记得在上小学时,常识课本上有“中华民国的版图,就像一片秋海棠叶”这句话,从此,在我小小的心灵中,就深深地爱上了这片美丽的秋海棠叶。
可是,这片秋海棠叶实在太大了,一个生长在南中国海滨的小女孩,想认识这片秋海棠叶,自然是难乎其难。我只能凭着从书本上得来的印象,摊开一幅中华民国全图,卧游这个令人着迷的泱泱大国。我既向往东北的白山黑水以及“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塞外风光的雄伟;更爱煞了草长莺飞、桃红柳绿的江南景色的秀美。这时,真恨自己“身无彩凤双飞翼”,无法遨游整个面积一千一百二十万方公里的吾土;不过,由于爱读游记之故,对各省的名胜、佳景,倒也大多数“心有灵犀一点通”,并不陌生。
记得母亲告诉我,我幼时也曾经随着双亲到天津住了两三年,当时,我们一家是从香港乘船北上的。这样说,幼年的我也算是走过我国华南、华中、华北的沿海了,多伟大的一次经历,可惜我那时还是浑沌未开,什么也不懂。
抗战军兴,我们一家开始了一连串颠沛流离的岁月。在那八年当中,我们真的走过不少地方。四年之后,我们又来到了海上的这座仙山上。当时我们又怎知道这次会一别家园三十载呢?否则的话,我真要像波兰的钢琴诗人萧邦那样,掬一把故乡的泥土珍藏起来的。
如今,随着离乡的越久与年岁的渐增,我的乡愁也日浓。每当午夜梦回,逝去的父母的慈颜、儿事的往事、家乡和曾经居留过的城市的风貌,都会一一涌现脑际。于是,一股强烈的想重温旧梦的欲望往往使我难过得无法成眠。死者固已矣,光阴也一去不复回;然而,我的家乡和那些我曾经居住过的城市却还在海的对岸,我为什么有家归不得?
最近,中视的“六十分钟”节目,连续地报导了河西走廊、新疆、西藏、敦煌石窟等地的近况,在外国记者拍摄的镜头下,我看到了很多我从来不曾看过的我国西北的雄奇景色。我们的江山是如此美好,我浓烈的乡愁又在汹涌着,对这片美丽的秋海棠叶之恋也更加加强。
美丽的秋海棠叶,我要拥抱你,我要吻遍你的每一寸土地。有一天,我要归来,我要到广州、上海、天津、北平、桂林、重庆……每一个我到过的城市去重温我童年和少年的旧梦。在我有生之年,我还要从南而北,从东而西,走遍全国的名山大川,实实在在地去体会这片秋海棠叶的美丽。我爱它,不单只因为它美丽,最主要的更因为我是中国人。
(摘自五月十五日台湾《中央日报》)
说菲律宾人民越来越贫困,通货一再膨胀,加之最近石油涨价,以出口为主的经济没能搞上去,这都是当前局势不稳的根源
【美国《巴尔的摩太阳报》文章】(普林斯顿大学菲律宾问题专家罗宾·白劳德撰写)题:菲律宾会遭到尼加拉瓜和伊朗那样的厄运吗?
尽管菲律宾政府的新社会党在选举中获胜,但是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马科斯总统历时八年的专制统治,正朝着类似伊朗的沙阿(对巴列维的尊称
——本刊注),尼加拉瓜的索摩查、甚至南朝鲜的朴正熙总统那样的命运走去。经济恶化在菲律宾老百姓中造成的日益强烈的不安已给一些美国官员和商人敲起了警钟。华盛顿不希望将来再失去一个战略盟友。
政府在选举中的胜利几乎没使任何人感到政权是稳定的。菲律宾选举搞骗局由来已久。
人民越来越贫困,通货一再膨胀,加之最近石油涨价,以出口为主的经济没能搞上去,这都是菲律宾当前局势不稳的根源。从一九七二年至今,生活费用增长了一倍以上,今年通货膨胀可望超过百分之三十。
在马尼拉,有三分之一的人住在东南亚最糟糕的贫民窟里,有百分之十五的城市居民沦为乞丐。
国家的外债一九七九年高达一百亿美元,与八年前实行军事管制时相比,增加了八倍。如今,政府不得不借钱偿付每年十亿美元的债款。此外,一九七九年收支逆差接近五亿美元,差不多是一九七八年的十倍。
最近米价上涨百分之四十,加上石油价不断上涨——百分之八十的石油靠进口——预示着国民经济今后会更糟。
由于在百分之八十的人口居住的农村地区不断发生武装叛乱,经济困难变得更加严重了。
在棉兰老,穆斯林支持的另一个反叛阵线——摩洛民族解放阵线,显然由于其他地区穆斯林力量的崛起而得到支持,即使不是人力上的支持。
为了对付这种日趋高涨的闹事活动,马科斯总统更加依赖军方,强化治安,镇压非法闹事活动。菲律宾有近二十五万军队,而在开始实行军事管制时只有六万人。军队整肃闹事活动惹得群众怨声载道,抗议军方损害了无辜市民的利益。
美国国务院的一位人士说,拿菲律宾的情况与伊朗和尼加拉瓜相比容易得很;“不过人们一直在进行着这种比较。我们的感觉是,在报界和一些国会议员中间有这么一种看法,即菲律宾会成为另一个伊朗”。
美国众议院亚洲和太平洋小组委员会成员托尼·霍尔一九七九年十二月承认,“越来越多的美国官员认为,如果美国继续执行前几届政府的政策,那末将会出现更多的伊朗,而菲律宾就是其中的一个”。
不用说,鉴于菲律宾诸岛作为美国海空军活动地区至关重要,美国并不比马科斯先生更希望菲律宾发生政变或穆斯林分裂。但是从卡特政府对第三世界态度的变化的种种迹象来看,假如有一个温和的亲西方的人接班,美国没有马科斯总统照样能活下去。温和派发动一次反马科斯先生的政变,或许是某些官员暗中考虑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尽管对马科斯总统威胁最大的头面人物不是被关押就是被流放,但是肯定不缺少亲西方的反对派力量。争取民主和自由全国联盟——前参议员和众议员一九七八年成立的组织——近几个月大肆宣传菲律宾与伊朗和尼加拉瓜如何如何相似。
前菲律宾总统迪奥斯达多·马卡帕加尔(他是争取民主和自由全国联盟成员)说,尼加拉瓜的那种混乱局面现在已经临到菲律宾了。前参议员何维塔·索隆加警告说,如果继续实行军事管制,“那末接连发生的事件必定要谋求一个过激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在被流放的反对党领导人中间,前参议员劳尔·芒拉普斯和他发起的自由菲律宾运动(总部设在华盛顿)也发出同样的言论。
忠实的反对党派这种新的胆识也得到了天主教士们越来越多的支持。军队对人民(百分之九十五信奉天主教)干的种种违反人权的行径,使许多尼姑和和尚变成反对派的活动分子或同情者。甚至连身居高位的海梅大主教最近也赞扬在押的反对党领导人贝尼格诺·阿基诺,称颂阿基诺是“菲律宾人中最优秀的和最有胆略的人”,并且说:“上帝对一个国家的最大惩罚就是内战。”
马科斯总统在最近地方选举中曾答应在十八个月内考虑恢复民主的问题。许多观察家怀疑他是否还有那种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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