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讯】香港《文汇报》八月三十日发表一篇“本报评论员”评论,题为《蒋经国残酷虚弱本质大暴露》,全文如下:
    十名特赦人员来港已经四个多月了,迄今仍无一人能回台会亲,张铁石惨死富都,陈士章、段克文被迫暂居美国。这些垂暮老人除了在书信上看到亲人思念之苦,在电话中听到骨肉伤感的哭声之外,始终不能与家人见上一面。蒋经国冷酷绝情、专横独断,在海内海外人士面前,制造了现实的人间悲剧。回顾一下四个多月来事件的发展,这对于人们认识台湾蒋家小朝廷的腐败虚弱,认识蒋经国的狰狞丑恶面目,很有帮助。
    蒋帮处理十人回台事件,大体可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惊惶失措,阵脚大乱。北京三月份宣布释俘之初,蒋经国正忙于内部倾轧,争夺权力。同时,蒋帮对于释俘事件,以己度人,不大相信,因而,漫不经心者有之,讲风凉话者有之,表示“欢迎”者有之,《中央日报》还故作大方,表示对战俘“无限的关怀与同情”,“无论他们说什么,作什么”,“还有谁对他们忍心责备求全?”有些甚至断言释俘是假的,说什么“说了算数,也决当不了共产党,这次口头说‘特赦’,但谁会相信?”当十名回台人员踏过了罗湖桥之后,蒋帮才紧张起来,惊惶失措,乱作一团,刚刚登基的蒋经国虽然故作沉默,但焦急万状,他手下的奴才更是头昏脑胀,说过“欢迎”的,连忙住口;曾经讥笑共产党“无信”的,噤若寒蝉;《香港时报》索性露出狰狞面目,攻击十人是“败将”,谩骂他们“失败了,应向大海一跳,才是有始有终”。但是,蒋介石父子也是失败了才逃往台湾,岂非蒋经国也要跳海?太蠢了!于是,有的改口说十人只是“无名小卒”、“低级将领”。但他们明明是将校,有两个还是军长,这种说法实在难以成立。蒋帮又改而说他们是“难民”。“难民”是无家可归的,但偏偏这十人都有亲友在台,大多是“家在台北”。如此推搪,又闹了笑话。一些人又推说台湾忙着办蒋介石的丧事,说现在未能批出入台证,“但可保证他们可以回台”。话音刚完,随即被太子派狠狠掴了嘴巴。蒋家小朝廷的傀儡“总统”严家淦立即奉旨跳上前台,攻击十人是什么“统战工具”、“共党间谍”等等。习惯于搞特务迫害的蒋经国,更匆匆忙忙派了一批特务,兼程来港,进行什么“审查”和“甄别”。倒是一些阅历较深的蒋帮官员,知道阻挠十人回台会招惹海外人士的强烈反感,而且他们怎也料不到蒋经国如此绝情残酷,以为即使不准十人全部回台,相信也会放一部分人回去,他们为了蒋家前途着想,因而主张只须十人签具答应三项条件的“意向书”便可回台,岂料,这些却触怒了蒋经国,元老的主张被“太子所好好之,太子所恶恶之”的小蒋嫡系作为攻讦的藉口。本来,十人回台是一件普通的事,但是,蒋帮人员却阵脚大乱,前言不对后语,互相掌掴,各讲一套,也不知谁的话算数。蒋帮反共几十年,自诩有丰富“经验”,近年又“庄敬自强”,连这么一宗事件也乱了章法。人们从中看到了蒋帮是何等的腐败无能,它虚弱得如同摇曳残烛,稍有风雨,都经受不了。
    第二个阶段:是小蒋独断处理,一己专横。十人抵港后,蒋帮内部虽然乱作一团,但大多数的主张还是让十人回台,因为不让部属回家团聚,于情于理无法向海内外人士交代。可是,争得了大权的小蒋及其一小撮新贵们却一意孤行,坚决阻难十人回台,原因是他们内心十分害怕。怕什么?怕“心理防线”崩溃,一溃即不可收拾,蒋家王朝会因此更快覆灭。蒋家小朝廷一直靠制造反共谣言来苟延残喘。它一面封锁大陆的消息,一面污蔑共产党“杀人如麻”,凡是国民党军政人员,都杀头,在共产党统治之下,人民
    “没有饭吃”……,以这些谣言来胁迫台湾军政人员及台湾同胞为蒋家效忠卖命。让这十人回台,蒋帮纸糊的“心防”岂不就此拆穿了吗?那可不得了。蒋经国岌岌可危的统治怎能经受得风吹草动!于是唾骂任由人,恶行我不改,小蒋务求把十人拒于台湾之外,并禁止台报刊登十人回台的消息,打算来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而,“甄别”、“个别处理”的高压政策,不仅没有“大事化小”,反而将事情闹得更大,将张铁石化成了“灰”。各方面的指责越来越剧,即使蒋帮内部,反对之声也越来越烈,本港也好,海外也好,舆论都指责小蒋不应把回台人员变成“政治人球”。蒋经国陷入了非常孤立的处境,他已经设法从心所欲地阻挠特赦人员回台。靠法西斯起家的蒋经国,至此索性来个麻疯出面,明目张胆地镇压蒋帮内部的反对意见,首先,实行换马,撤换经办十人回台的人员,有人因此被迫离港“游埠”。对曾经讲过“毋须发表反共声明”的“元老”,蒋经国要他来个自我“更正”,十足像封建皇帝责罚不顺心如意的家奴一样,要他当众自掴咀巴。蒋经国的高压虽然把同情十人回台的主张表面上镇压下去了,但他对部下翻脸无情、凶残成性的暴君形相,却在港台同胞以及全世界人民面前暴露无遗。
    第三个阶段:玩弄诡计,明拖实拒。蒋经国知道,如果直截了当地公开宣布不准旧部属回台,就会在世人面前输了理。他不敢明言拒绝,于是制造一个又一个的刁难借口,实行拖延政策。起初,他以为没有人敢为这些老人担保,要特赦人员在台湾找“保人”,由于同情者大有人在,结果“保人”找到了。后来又要人家写“意向书”,申明入台动机,保证不参加政治活动等等,回台人员以探亲会友为光明磊落行动,又照办了。之后,小蒋一伙又横生枝节,迫人家说谎造谣,强迫他们在香港发表“反共声明”。蒋帮不是怕人家搞政治吗?人家已经明确表示回台纯然为了探亲,保证不搞政治活动,但蒋经国却一意要迫他们充作反共的工具,同时也作为阻难他们回台的托词。
    蒋经国除了向特赦人员制造难题之外,还指使《香港时报》制造了十分荒谬的阻挠借口,说什么共产党“发表谈话、文章”,“表面是‘支援’回台十人”,“实际上是为他们回台制造难题”,“故意把事情弄得复杂化”。这分明是贼喊捉贼,无赖至极。难道只准你们胡作非为,留难人家,就不准人家说情说理,力斥其非么?在真理面前,蒋经国阻难十人回台的任何一项借口,今天都一一破产了。蒋帮在无计可施之余,公然又玩弄无赖手段,推说经办者已经“游埠”、“资料缺乏”,以此不成理由的“理由”继续拖延。真是可笑复可怜,蒋帮已到了心劳日拙的地步!
    第四个阶段是:蒋经国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蒋经国的违情悖理,激起了海外海内人士的公愤。十人回台事情不仅没有被小蒋“化小”,而是影响越来越大。陈士章被迫远走美国,口口声声仍要回台,美国的电视台马上访问了他,美国华侨、美国人民都耳闻目睹了蒋经国对旧部冷酷无情的丑行,群相指责。一位由台湾抵美的国民党党员质问蒋经国说:这些将领“一辈子都交给了国民党”,“为什么不赶快采取行动将他们接回台湾”?居于美国的一些国民党元老,痛斥蒋经国的残酷寡情。东南亚的报纸说:十名战俘“既亮了相,以原人原貌去台,难道在‘警察国家’的台湾,竟无法应付这十名间谍吗?拒之入境,实自暴无能弱点”。“对同志战俘,竟作如此非人道、非义气的对待,“这种‘政权’不遭它的人民唾弃才怪。”香港的英文报发表评论说:“台湾仍保持残忍的缄默”。在蒋帮内部,矛盾更加激化,指责蒋经国专横独断、把事情越“化”越大的国民党人越来越多,有人甚至为战俘“上书蒋相国”,讽刺小蒋“集党政军全权于一身”,“‘决天下之务”,“其伤实多”,“盖九人虽少,二千万华侨实多,其事虽微,关系实大,观瞻所及,影响人心”,“失人心者失天下”。由于这封“上书”无法入台,一家销往台湾的报纸索性代为转载,并加了编者按语,声明供给“有关”当局“参考”。尽管小蒋一再对持不同意见的下属开刀,香港有些报纸仍要小蒋“在未有最后决策前,可否考虑将他们的至亲者(如妻子儿女)安排来港见面”,有些刊物更登载讽刺话剧,挖苦小蒋“自命以仁义为本,不让父子团聚,是为不仁,不让旧部回国,是为不义,苏武不回,海外人心失矣”,有些报纸甚至骂小蒋“官僚主义”、“鸵鸟政策”,指出“任何摇摆不定的拖拉态度”,会增加蒋帮“在美国的对立者”。这些与小蒋唱对台戏的言论和挖苦小蒋的事层出不穷,足见蒋经国四面楚歌,众叛亲离。
    目前,小蒋对回台人员问题,仍然装聋扮哑,不发一言。他的拖延政策,虽可阻挠回台人员于一时,但事件正在闹大,正在发展。“大事”已经“化”得更大,就不能再“化小”。如果说“化小”,那就是蒋经国越来越孤立,在蒋帮内部,他的小圈子越来越“小”。在海外海内,对小蒋存有幻想的“自由人士”圈子也越来越“小”了。小蒋对部属如此寡情绝义,如此冷酷无情,亲蒋人士在寒心之余,难道不会寻找自己的出路么?
    蒋经国在《守灵一月记》中,喋喋不休背诵蒋介石生前最喜欢的《荒漠甘泉》,自比是“杰出领袖”,“高瞻远瞩,走在普通追随者的前头,时常陷入‘孤单一人’的境界”。这句话如果形容他处境之孤立,那是恰当的,如果想以此说明他可以一意孤行,独断专横的话,那就是痴心妄想了。时代的潮流不可阻挡,群情公意不可抗拒,回台人员终有一天会与亲属聚首一堂。“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蒋经国的倒行逆施,最终只能“孤单一人”带着花岗岩头脑见上帝。他的罪行终有一天要清算!
    【本刊讯】香港《文汇报》九月三日报道:张海商、杨南村、赵一雪等三人在离港前举行的中外记者招待会上,答复了中外记者提出的问题,以下是答问的摘要。
    问:这次你们返回大陆,是什么原因?
    杨(哭泣)答:我们已是七十岁的老人,都有亲属在台湾,今天我们心情十分难过,记者先生是可以理解的。我们并非与台湾毫无关系的人,我们过去为国民党卖过命,可是台湾当局不让我们回去,拖了一百四十多天,我们老弱多病,不能在香港久等,只好回内地等,我们今后仍等候着台湾方面的转变。
    问:你们有否考虑,回大陆后,会更难回台?
    赵答:不会。如果台湾有诚意准许我们回去的话!
    问:你们是否回到队伍?
    赵答:什么队伍呢?你听过世界上有七十岁的老兵吗?
    问:有消息说,你回去将到统战部工作,是吗?
    赵答:没有这回事。
    问:回大陆后,将来返港会有困难吗?
    赵答:没有困难。共产党已宣布过来去自由。
    问:你为什么决定回大陆?
    杨答:我是忍受不了。我经常接到台湾亲人的来信和电话,当然是精神安慰,同时也是精神压力。台湾切断了我的经济来源,不许家人汇钱给我。
    问:你与台湾的杨森联系过吗?
    杨答:杨森对此事不敢沾手,他连电话也不听。
    问:你过去与杨森共事过吗?
    杨答:我过去是杨森的参谋侍从,他过去对我很好,看来今天他作不了主。
    问:你有病吗?
    张答:我有肠胃病,最近高血压发作。
    问:为什么不在香港治病?
    张答:香港与内地不一样。大家知道,香港看病医疗费用很贵。我们回去后,人民政府会给我们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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