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起,五十年内外到一百年内外,是世界上社会制度彻底变化的伟大时代,是一个翻天覆地的时代,是过去任何一个历史时代都不能比拟的。处在这样一个时代,我们必须准备进行同过去时代的斗争形式有着许多不同特点的伟大的斗争
    【本刊讯】毛主席于一九七○年十二月十八日会见美国友好人士斯诺后,斯诺以《同毛泽东的一次交谈》为题在今年四月三十日一期的美国《生活》杂志上发表了谈话内容。文章发表后在国际上引起了巨大反响。现据目前掌握的材料,将外电、外报的报道情况和各方面的反应综述如下:
    美国通讯社抢先报道。早在四月二十五日,美联社、合众国际社等美国通讯社就预发了斯诺写的这篇文章的摘要,着重报道毛主席谈到关于中美关系、尼克松可以来华等部分。四月二十六日,日本共同社也摘要报道了斯诺的文章,标题是《斯诺在〈生活〉杂志发表会见记,说毛主席赞成同美国首脑会谈》。
    西方通讯社报道后,美国官方人士很快就正式发表讲话。美白宫新闻秘书齐格勒四月二十六日在白宫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美政府愿“进一步打通”同中国的联系,并说:“我们对于同中华人民共和国有关的联合国问题的政策是政府正在研究的一个问题”;美国“关于接纳中华人民共和国进入联合国的立场并没有改变”。他还谈到尼克松曾表示“希望有一天能够”来华访问。同一天,美国务院新闻发布官布雷也就斯诺的文章答记者问,说“本政府若干时候以来一直是希望同中华人民共和国改善关系的”。
    世界各地的许多报纸也都从四月二十六日起,纷纷以显著地位刊登了斯诺写的关于毛主席与他谈话的文章,有的还发表了评论。
    在日本:东京各大报的四月二十六日晚刊都在头版和第二版显著位置刊登了斯诺的文章,《朝日新闻》还发表了新闻“解说”。《读卖新闻》二十七日以记者座谈会纪要的形式发表了评论文章,题为《中国的“对美微笑外交”是划时期的转变的萌芽吗?》,副题是《抢先抓住世界变化,挤进美苏体制》。同天,该报还发表了一篇关于联合国外交人士评毛主席对斯诺谈话的报道;刊登了一篇题为《美中接近,苏联将展开反扑外交吗?》的评论。
    在西欧:法国各报在四月二十七日报道了有关斯诺这篇文章的消息,用的标题有:《毛泽东希望能同尼克松总统会见》,《毛泽东愿意接待尼克松》,《毛将准备接待尼克松》,《毛等待着尼克松》,《戴高乐本来打算要促进中美接近》。法国《民族报》和《战斗报》还发表了评论文章。同天,西德报纸据合众国际社消息报道了毛主席同斯诺的谈话,标题是:《毛表示希望与尼克松会晤》,《据说毛赞成尼克松访问》,《毛:尼克松作为旅游者或作为总统都将在中国受到欢迎》。有几家报纸还发表了评论,说“中国是不准备作让步的”,“北京的外交对美国及其盟国不是没有危险的”(《法兰克福汇报》),“华盛顿的对华政策越是成形,在这一世界政治的事例上也就越明显地表现出美国和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在处理东西方关系方面差距有多么大。”(《世界报》)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也报道了毛主席的谈话。
    在亚非国家:坦桑尼亚的主要报纸《民族主义者报》和《旗帜报》分别以《毛和尼克松希望会谈》和《毛邀请尼克松去中国》为题刊登了毛主席谈话的消息。赞比亚报纸和电台都根据外电报道了毛主席对斯诺谈话的消息。阿富汗《喀布尔时报》也在“世界新闻”专栏中报道了这一消息。
    罗马尼亚《火花报》、《自由罗马尼亚报》、罗通社和罗电视台均在一九七○年十二月二十五、二十六日报道了毛主席会见斯诺的消息,罗电视台还在二十六日播发了一张毛主席和斯诺在一起的照片。
    南斯拉夫《政治报》四月二十八日以《在新的转变之前》的大字标题在头版头条报道了毛主席同斯诺谈话的消息。
    在其他东欧国家:匈牙利四家中央报纸摘要转载了斯诺的文章。波兰各报以显著地位刊登了斯诺文章。保加利亚《祖国阵线报》根据波兰记者写的消息报道了斯诺的文章。
    斯诺文章发表后,苏修统治集团十分恐慌,极尽其歪曲攻击之能事。塔斯社于四月三十日别有用心和断章取义地报道了毛主席同斯诺的谈话。苏《消息报》还在同一天报道了尼克松在记者招待会上的讲话,别有用心地宣传尼克松希望访华。苏电台曾几次就毛主席对斯诺谈话对我进行攻击和诬蔑。
    外国报刊对毛主席同斯诺谈话的评论,主要集中在国际问题、特别是中美关系问题上,其主要观点如下:
    一、认为毛主席同斯诺的谈话高瞻远瞩,其影响将十分深远。日本《朝日新闻》说:“毛主席的谈话,是中国周密地分析了国际形势和美国的态度的结果”。法《战斗报》说这是“一项最重要的声明”。日《读卖新闻》认为这是“中国又向世界投出了一颗新‘炸弹’”,是我“为了抢先抓住正在变化的世界形势,从极长远的观点下了行动的决心”。而从国内来看,中国“因为在文化大革命中打倒了资产阶级分子和修正主义分子,巩固了国内体制”。
    二、认为我国将“开展新的外交”,大力加强对美国的工作,但不会在原则问题上妥协。日本《读卖新闻》说:“斯诺先生和毛泽东主席的会见记包含着这样的内容:对因美国乒乓球队访华而开始的美中之间的民间交流的评价必须作大幅度的修改。”“这样一来,‘乒乓外交’只不过是甚至想使同美国的国家关系也发生变化的令人震惊的大规模的中国新外交的技术性前奏而已。它的影响之大不仅在美中关系方面,在全世界的范围内,也将是超乎想象的。”日《朝日新闻》认为,“毛主席所说的‘不论是左派、中间派、还是右派,都可以访华’这一句话,暗示中国向美国的各阶层人民——不仅是运动员,还可能包括科学家、经济界人士和政治家——也将打开门户。”中国“要进一步推进包括对美关系在内的对外关系,从而稳定自己在国际上的地位”。南斯拉夫《战斗报》说:“这是一个最重要的声明,因为它证明北京决心使它同华盛顿的关系在较短时期内正常化。”日本《读卖新闻》认为,毛主席的谈话“表示了灵活的姿态,但解放台湾这个基本原则恐怕始终是不会改变的。”“没有人认为中国会放弃‘一个中国’的大原则,甚至会在台湾问题上妥协而同美国解冻。”法国《民族报》说,“中国人对华盛顿开始了一个新策略。这一策略的宗旨在于对已被越南事件弄得非常敏感的美国舆论施加压力。”西德《法兰克福汇报》说:“必须理解这样的矛盾:中国的微笑攻势可能使美国政府和人民更加分离。而把敌人的人民和政府分开来是毛的理论。”
    三、认为我充分利用了美苏矛盾,苏修将更加孤立。日本《读卖新闻》刊登了该报记者发自莫斯科的电讯说,苏联“怀疑中国最大目的可能是要在同美苏鼎足而立的关系中争取到对苏的优势地位。”该报发表的记者座谈会纪要说,日本记者还认为“苏联想通过和美国举行的限制战略武器的谈判,强制推行美苏核垄断。因此,为了摆脱苏联的这种压力和威胁,中国认为有必要和美国接近,而避免‘两面决战’”;“中国外交‘新开展’的最重要的因素是中苏关系,即‘与苏联对抗’”。中国表示了要与“美国进行双边会谈”,“从把苏联修正主义逼向走投无路这一点来说,是符合中国自己的原则的。”日记者还认为“北京方面的灵活性是很大的”,“思想十分宽阔”,“最感到困难的大概是苏联”。
    【本刊讯】美国《生活》杂志四月三十日一期在发表斯诺访华文章《同毛泽东的一次交谈》的同时,还在“总统职务”一栏中刊登了休·赛迪的一篇文章,题为《渴望到中国去》,摘要如下:
    (原编者按:中国人有许多词可以表达“危机”。以下的这个词是尼克松选择的,可以最好地说明他的《六个危机》一书中所用的这个词表示的概念。)
    尼克松在他写的书中有一段话谈到中国人用来表示“危机”的词。不论在哪种语文中,他所喜欢的一个词就是这个词。尼克松指出,这个词是由两个中国字组成的。一个字的意思是“危险”,另一个字的意思是“机会”。
    要了解总统为什么对同大陆中国突然重新进行接触毫不掩饰地表示感到高兴,对危机一词所下的这个东方式的脚注是一个适当的线索。在尼克松玩的权力游戏中,人们去应付危险不仅是因为有必要这样做,而且还因为这样做有最大的刺激力量。中国提供了象一个尚未发掘的巨大矿藏一样的机会。
    在过去十年中,这个巨大的国家对美国总统们具有越来越大的吸引力。当麦卡锡主义渐渐失去势头以后,白宫的人不再怕再研究中国共产党人了。其中大多数人愿意承认:试图在不承认有六亿到八亿人的存在的情况下处理世界事务是荒唐可笑的。
    在肯尼迪执政初期,他要求采取新的作法。现任亚洲事务助理国务卿格林当时被调离驻香港总领事的职务而负责东亚司下面的一个新的中国科。政府较低级的官员开始考虑关于让中国进入联合国以及重新进行人员交往和贸易接触的初步主张。然而重要官员从未考虑这些主张,后来肯尼迪遇刺,于是这种工作便停下来了。
    约翰逊也考虑了中国问题。一天晚上,在他的小书房里,他对几位客人说,他搞不懂为什么要把赤色中国排除在联合国之外。他说:“我不知道如果你不同人们谈话如何能同他们交朋友。我不知道如果你不让他们同你坐在一起如何能同他们谈话。”这种普通的道理使奉行老方针的国务院官员感到震惊。然而,约翰逊终于被他们吓住了。他说:“外交官们对我说,我们不能那样做。因此我想我们将不那样做。”但是他从未失去对中国所抱的好奇心。在中国准备试验它的核武器的过程中,他通过间谍飞机和卫星注意到所采取的每一个行动。
    历史的另一件具有讽刺意义的事情是,反共老战士尼克松现在竟然同中国人握手了。二十年前,尼克松大喊道,如果台湾失陷,“下一道边界就是加利福尼亚海岸”。在此之后十年,他仍然坚持说,承认赤色中国将“有害于自由和和平事业”。
    加利福尼亚人对亚洲是特别向往的,因为他们住在太平洋沿岸。到一九六七年,当尼克松在《外交》季刊撰文说应当使赤色中国人进入国际大家庭时,他已经摆出了专家的身份。
    他对他周围的人说,由于他有反共的历史,因此他提出这种主张要比别人更容易为人所接受。他滔滔不绝地谈了好几个钟头,谈到一些东西如何在大陆中国“聚在一起”:俄国和美国的利益是如何相遇的,日本和印度尼西亚的利益是如何相遇的。尼克松也被他手下的一个人所说的“中国的某种魅力”迷住了。在中国问题上有一股冒险的味道,尼克松则是一种穿灰法兰绒衣服的探险家。他对中国的文明发生了兴趣,并且得出结论说,中国人也许是亚洲人中最有天才、最精力充沛、最富于创造性的人。(下转第四版)(上接第一版)
    他由此得出了这样的政治结论:没有大陆中国参加,就不可能有稳定的世界秩序,不必把俄国作为我们的首要的共产党接触对象,中国处于与世隔绝状态已使它的领导人对美国一无所知,这种状况必须消除。
    尼克松全力以赴地投入打开赤色中国大门的工作,并且拉着政府其他人一起这样做。对这种做法感到怀疑的不仅仅是阿格纽一个人。内阁的其他高级官员以及外交官们仍然墨守旧的信念:同赤色中国人为敌挺不错。然而,不到一年以前,在中东危机发生的时候,总统坐在他的椭圆形的办公室的椅子上,背靠着椅子,拿起镇尺在桌面上敲了一下说:“俄国将不会作出任何努力使中国进入世界大家庭。这种努力要由美国来做了。我们必须开始进行对话。在五年内也许不会进行这种对话,甚至在十年内也许不会进行这种对话。但是在二十年内最好进行对话,否则世界将会处于致命的危险中。如果说在我死之前我希望做到什么事情的话,那就是到中国去。如果我去不成,我希望我的孩子们能去。”
    这个信息已以一切可以设想的方式传到大陆,其中包括使用“中华人民共和国”而不是使用“赤色中国”这样一种微妙的、经过精心考虑的手法。这种提法是尼克松本人在向罗马尼亚主席齐奥塞斯库祝酒时提出来的。美国记者忽略了这种提法的重要意义。尼克松手下的人竭力使罗马尼亚人不要忽略它的重要意义。他们向齐奥塞斯库指出了这一点,知道这个信息会很快传到北京。
    尼克松手下的一个人说,现在尼克松象是一个切望旅行的人——“渴望到中国去”。
    当然,他不久到那里去的可能性是很小的。但是象任何有这种爱好并且研究过折叠地图的旅行家一样,他一直抱有这样的希望。一想到进行旅行的白宫——以及白宫的大批先行人员、它的喷气机队、它的摄影师和记者的队伍,亨利·基辛格就会认为,即使中国能够经得住这样大批人马的进攻,也还是有必要进行几年的精心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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