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文尖语文课》,倪文尖著,上海人民出版社|光启书局,2022年9月。
《倪文尖语文课》后记
这后记想写长的话,就需要很长。比如要感谢的人是非常多。说直接的,最初是“北大培文”的高秀芹兄,是她让我编本自己的集子。现在只好先欠着了。因为后来是,上海人民出版社光启书局的姚映然、薛羽、陈茜、张婧易诸位主导下,这书慢慢地做成了,做成了现在的样子。我要感谢他们。而且我相信,一旦读者朋友你们满意了,他们会比我更高兴。
我还要感谢观视频的林凌、钟晓雯、莫雨曦等一帮大小朋友,不是他们有情有理地动员和不断催促,我就不会录视频、上B站,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网友来听我的课,也就不会有多家媒体来找我谈语文、谈文学,不会有多家出版社来找我出相关的书;“倪文尖语文”也就只能是少数朋友之间的笑谈,而不会逐渐有了更大的影响;这书也肯定是另外的模样、另外的名号了。
我是喜欢上课的。所以,我最要感谢的是听过我课的同学们,首先当然是线下真实课堂的学生,从上世纪末在丽娃河畔文史楼开始,后来到了“闵大荒”的文史哲楼和教学楼,嗯,也肯定还会有再后来。无论是在哪里,只要有学生在,只要有学生的目光在,我的精神和劲头就来了。上课是我的职业,上课也成了我的第一伦理,决定了我的思维方式和写作方式,始终设想对象在场,必须言之有物,尽量深入浅出,努力全身心地触动灵魂、改造认知。在这个意义上,学生和我是教学相长、相互成就的,这书也可以说是我和学生们一道写出来的。这不仅是指那些由讲稿整理改订而成的篇目,也当然包括了其他若干篇学术论文。
是的,这是我理解的“学术”,不是高头讲章,而是学以致用,不是曲高和寡,而是雅俗共赏。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就像我理解的“语文”,不是小儿科,而是大智慧,不该“工具性”和“人文性”一直纠缠不清,而应在“如何做一个中国人”和“如何做一个有创造性的人”相统合的高度上重新定义、重新出发。这道理显然很难在这里展开来讲完整,而恐怕只能寄希望于以后搞一本《倪文尖语文论》来做专门的阐述。好在我相信,这道理也已经在这本书里,尤其是在我的课上,较充分地体现并传导出去了。因此,我也要特别感谢视频课的观众同学们,你们的数量是如此之大,你们的弹幕和评论水准是如此之高,让我骄傲;也让我觉得,自己关于语文课的见解、关于文学与现实与人生的理解,还是接地气、有人气的;那句半是幽默、半是给自己打气的话,“我把论文写在B站上”,还真是有其存在的价值和力量。
需要说明的是,这书并不是我视频课的文字版,那还需要花时间去好好整理才行,而买了书的朋友可不要觉得上当了才好;这书预设的读者,很大一部分是中学生和一线教师,但要是有篇目、有内容你感觉无趣或“超纲”了,我的建议是,你可千万别把语文想小了,也更别低估了自己的潜力;唯一的可能是,我的课没讲好、文章没写好、旁批没做好。
请大家尽管批评,我一定认真倾听。学术乃天下公器,语文比天还大。
有一条我要预先检讨,语文的范畴是大于文学的,“社会运用”在我一贯的认知里,是和文化传承、精神修养、现代思维、语文才能同等重要的“语文素养五棵树”之一,然而很遗憾、也很抱歉,本书却只讲了文学作品,而没有涉猎其他。这是我力有所不逮的表现;反思起来,也该和我们的期待读者中还包括其他文学爱好者与文学研究者有关。事实上,这书上辑的文章曾发表于《读书》《文学评论》等杂志,而收入本书时,从题目到内容也做了些必要而节制的修缮。在此,我也要由衷地感谢吴彬、顾卓宇、董之林等编辑老师。
算是亡羊补牢,书的上辑取名为“文学课堂”而不是“语文课堂”,这是恰如其分的。我个人其实更喜欢下辑“字里行间”,从辑名到内容。这或许是因为前两天,当补齐了每篇作品所需要的文末总评,我有一种久违了的放松感和成就感。我喜欢那种感觉,于是爱屋及乌了。我估计有些学术中人,会觉得这部分不伦不类吧。但在我看来,假如不采用我们古已有之的旁批形式,就很难对作家作品的要津进行深入到文本肌理的细致剖析。我的旁批肯定还没有做到位,然而我借此提出来的一个问题,现代的西化的论文体写作对文学研究尤其文学性阅读的负面效应,希望能引起学界更多有识之士的重视。就此而言,我深心感谢光启书局的破格大胆作为,以及选文的原作者们的精彩创造。这部分中,统编版语文教科书里的篇目都是专门做的旁批,而其他内容则选自我主编的《新课标语文学本》2.0版高中卷。为此我要感谢这套书的总策划王焰、李军胥,并对高中卷5因为这本书和视频课的劳作而迟迟不能交稿说声抱歉。
那天,当我收到吴晓东兄的序言并认真拜读了之后,我感到很惭愧,那些溢美之词只能当补药来吃了;同时我也有点窃喜,因为他对我的追求和毛病看得非常清楚,很多话我就可以偷懒而不必在后记里说了。未曾想,写论文写书我不行,写后记我竟然毫不谦虚地滔滔不绝了。这后记已经不短,而我要感谢的师友还有很多。这是真的,你看晓东的序里,其实也只点到为止了。这个名单很长,有教于我、有恩惠于我的师友太多了。所以,请允许我感铭在心、按下不表吧。
2022年大家都不容易,我祈愿大家平安吉祥。
疫情已经两年有余,世界越来越不太平,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国人也正经历着诸多不小的考验,而我自己,也可能是处在一个重要的工作生活调整期。在这不确定成为唯一确定性的年岁里,终于还算满意地做完了一件事情,我心存感激。
是为后记。
倪文尖
2022年8月3日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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