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 途
今年11月5日,适逢贺(敬之)老百年大寿。百年难遇,大喜大庆。这是我今年第三次参加这样的会了。第一次是10月28日在离我家不远的北四环外,由《工农文学》编辑部召开的“热烈庆贺革命文艺家、人民诗人贺敬之百岁寿辰座谈会”;第二次是这月(11月)3日由“中国红色文化研究会”召开的“贺敬之文学创作学术研讨会”。现在的中国延安文艺学会举办第三次研讨会,“恭贺百岁诗翁贺老敬之学术研讨会”,就在我住的寒舍旁的中国艺术研究院南院(惠新北里甲1号,我住甲2号隔壁),等于在我家的大院里召开了。活到90多岁,接连参加三个类似的研讨会,还是平生第一次,感到特别高兴。我们文艺界有这么一位百岁老革命家、革命老战士,真是莫大荣幸和骄傲,请允许我借这个机会,向他再次表示热烈地祝贺,祝他全家身心健康、百事顺意!我在这里同大家一起郑重地呼吁:我们应当恭恭敬敬、老老实实地向以贺(敬之)老为代表的真正的革命文艺家、人民艺术家学习、致敬,反对以任何形式、任何手段的所谓“告别革命”类似花招!
今年年初,我就请家乡的堂弟涂普生(晓途)书写了一幅“寿”字,裱好后送来,然后转呈贺(敬之)老。他在上面题写了“幕起惊三界 诗成感八方”10个字,并说明前5个字是指贺(敬之)老在延安集体创作的《白毛女》等戏剧,后5个字则指他在新中国诞生后发表的一系列诗歌,如《回延安》、《桂林山水歌》、《三门峡》等。《白毛女》不仅是开创和代表了革命新歌剧,的确是“幕起惊三界”(天界、地界、人界),“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而且对各地的土改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贺老整整比我大十岁,但他却是一位老革命、老前辈,是我的老师辈。记得解放初我还在高中念书时,我的老家湖北浠水为配合土改,由县剧团在城关戏台上演出《白毛女》,当时广场上人山人海,台上台下融为一片,有的贫雇农忍不住就冲上台殴打黄世仁,我们在台下高喊:“打得好!打得好!”他创作的许多诗歌,我当时与李季的《王贵与李香香》、阮章兢的《漳河水》一样能背诵。而且真的是“走到哪里都唱着您的歌!”:“一首歌是一片情,一首歌是一团火!”“一首歌是一颗心,一首歌是一堂课!”(《2006年在《贺敬之词作歌曲》》研讨会上的发言)
我与贺老相见、相识,其实是在上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也就是从莫斯科大学毕业回国被分配到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以后。因为所长何其芳在延安鲁迅艺术学院任教过,对在该校学习过或工作过的人员情有独钟。所里有一大批研究人员和工作人员都是老鲁艺出身的,难怪有人称文学所快成“小鲁艺”了!可能是工作的关系,那时我比较熟悉的是周扬和林默涵,因为他俩负责高校文科教材编写,几次到高级党校看望蔡仪主编《文学概论》、王朝闻主编《美学原理》编写组成员。而贺老直到80、90年代他担任文化部代部长后,我们成为上下级关系交往才多起来。
1990年9月我和徐迺翔被中国社科院派往保加利亚、罗马尼亚、苏联访问,来回共40天都在国外。10月回京后才知,我早已被文化部任命为中国艺术院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所所长。于是,赶紧到文化部人事处报到。文化部给我的聘书是1990年9月17日由贺老亲自签发的。由于我们当时在国外,直等到10月29日由莫斯科乘火车回国后才去部里办调动手续。1991年7月25日我写信致文学所领导,正式提出调离文学所到中国艺术研究院,经所领导同意调离后,即开始办理调离手续。1991年11月6日,在中国艺术研究院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研究所召开的全体大会上,由常务副院长李希凡宣读了文化部的任命书。
随后,我收到从上海《文汇报》给我寄来的剪报,原来这时海外境外已将我列入“贺家军”之列。其实,到这时为止我尚未去过贺老家。不久,程代熙约我一同去贺老家汇报工作,那时他们住在南沙沟部长楼。进门后贺老和我们打完招呼便坐在一起谈工作。等谈完工作后,柯岩才出来热情地陪我俩一起吃午饭。柯岩在陪我俩吃饭时,对我俩说:你们以后来时打个招呼就行。临别时,她还送我俩一人一包四川江米粉。
中国艺术院成立后,一直借北京什刹海的古建筑恭王府办公,我从上世纪90年代调入后,在那里整整度过近10年。贺老任文化部代部长时兼任中国艺术研究院长,是我的顶头上司。由于工作的关系接触较多,也就有了更多、更深刻地了解。我深深地感到,贺老是一个平易近人、和谐可亲,没有任何官本位、官架子的好领导;是一个兢兢业业、尽职尽责,没有任何懈怠和放松的好上级;是一个关心和爱护下级,没有任何轻视、不平等的好院长、好部长。尤其使我感受到,他在诗心、诗魂、诗风方面,是一个学习的楷模。例如,在诗心的表现上,从《白毛女》开始,便一直是红彤彤的,“赤心赤旗赤县民”。又如,在诗魂中表现为,“老马识途先识马”,“马恩列斯除雾霾,指路明灯毛泽东。”在诗风中表现为“开一代诗风”的提倡“新革命浪漫主义”。他的这些观点,很早就对我有深刻的影响。我的12卷13册《涂途文集》准备出版时,请他题写书名,他立即答应并在几天后就派人送来横竖两种题写宝迹。不久前,中国延安文艺学会举办“《涂途文集》出版座谈会”,他听说后找人到我家中取书,并让来人转告今年有关团体和单位要举办庆贺他的百岁的活动。他说:大家愿意写文章、举办活动,我无法劝阻,但因年老体弱,一律不出席,请大家谅解。我表示延安文艺学会到时前去家中祝贺、表示感谢,他回应:大家都很忙,最好免除!贺老就是这样一贯谦虚谨慎、平易近人,实话实说、实实在在的百岁愚公!他永远是我们尊敬、学习的好榜样、好楷模!
不久前,《中国老年文化》2024年第5期(10月号)发表了我专门为“贺百岁革命老诗人贺敬之”的新诗《期颐诗心红彤彤》,在众多著名诗人出席的这个盛会上,我不惜班门弄斧、再现丑朗读一下,请诸位学者、教授、专家、名家多多指教:
期颐诗心红彤彤,
可贺可敬老愚公。
喜儿喜迎新世纪,
雷锋雷鸣响凌空;
桂林山水美如画,
三门峡里鬼斧工;
魂牵梦绕宝塔山,
百岁青春绿葱葱!
期颐诗魂为党忠,
风云变幻仍从容。
延安乳汁养育恩,
人民时时挂心中。
华夏儿女精气神,
寰球未来奔大同。
马恩列斯拨雾霾,
指路明灯毛泽东!
期颐诗风如煦风,
实话实说言由衷;
研精覃思出新意,
长章短篇情浓浓。
铁骨铮铮树口碑,
雅俗共赏众传诵。
怀古论今真善美,
诗坛人瑞不老松!
2024年7月12日下午看望贺(敬之)老回家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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