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起源于图画”,“最早的汉字是象形字”,这是比较普遍的认识。但很多迹象都表明,象形字并不是最早的汉字。尤其是早期的原始陶文都不是象形的,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一、“东巴文字”不古,埃及象形文字不早
我们只所以相信象形字是最早的汉字,主要是接受了西方“埃及象形字是世界上最早文字”的观点。而且正是在如此长期的宣教之下,人们不但接受了这种观点,甚至还形成了一个观念性的认知误区,那就是:越是形象,越接近于图画,就越久远、就越古老。
说这是误区,我们可以通过“东巴文字”来说明。我国东巴族的“图文”或“象形字”,其现在还在使用,即它并不是什么古老的文字,而只是原始而已。所谓“原始”,主要是表现在它的功用的初级性,即它的实际使用只是与看图说文类似。与可以记录并传递语言的文字的使用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即便是单从其字形的角度说,这种连小孩子都可以画出的所谓“图形文字”,那就更没有什么古老可言了。所以,就像解放前中国还存在奴隶制一样,原始的不等于就是古老的或久远的。
玛雅人用的所谓“象形文字”,其最早的距今也不超过两千年。而那时的中国汉字,早已经脱离了原始形态而进入了“隶书”体。通过这一对比,也很能说明,象形与久远或古老之间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通过以上简单的分析,我们则可以得出一个初步的认识,那就是:埃及的象形字很原始,但不一定古老。甚至很有可能是与我国少数民族至今还在使用的“东巴文字”是同一性质,即是属于功用原始,方法陈旧的看图识字或看图说文一类。
二、埃及图文的实质是象声,而不是象形
古埃及的文字,主要是有两部分组成,即一类是图形,也就是所谓的“象形字”,而另一类则是抽象的符号。其实这类抽象符号才是古埃及文字的正身,而其图形不过是对其抽象符号的解注而已,即是属于文字的附属或是附带成分。
埃及的抽象符号,一般都认为是表音的,而凡表音的文字都一个难以克服的缺欠,那就是:其音与义之间的关系容易分离,即由于说话习惯等方面的原因,同一个读音若是一百个人读,至少会有五十种不同。而读音一旦变异,其所表达的义也就容易模糊或失真。而埃及象形字的实际作用就是注解或固定其读音的。
凡形象的事物,都有名称,而且无论你识不识字,只要是看见能读出它的名字来,而用这具有广泛认知的名称的读音来标注其音符,就可以起到固定字义的作用。这也就与汉字用拼音字母注音来固定其读音是一样的道理,即其图文实际起到的也就是我们今天使用的拼音字母的作用。
据说埃及象形字之所以被破译,主要根据的也是其图形的读音,这也证实了本文以物名注音的观点是不错的。
即是用来注音的,那么埃及象形字的“形象”说法就有问题了。具体地说,画的是一只鸟,但其要表达却不是鸟,而只是这鸟的名称的读音。这与中国的象形字显然是有本质的区别的。汉字的“人”是象形字,而凡以“人(亻)为部首或偏旁的字,都与人或人事活动有关,即它不仅仅是用了“人”这个名称的读音,而且还在使用它的义。这不但可以说明汉字的象形字与埃及象形字的根本区别,同时也清楚地表明,汉字的象形字才是真正的“象形”,而埃及的象形字实际上只是象声性质的,因此只应该称其是“象声”才对,而不是什么“象形”。
另外。埃及的所谓象形字多是用于神庙,这也很能说明其图形的作用,那就是通过图形的注音定义,以方便众僧俗的认读,从而起到更有效的宣教作用。而这与汉语路标以及各种标牌多配有拼音字母或是图形的使用,也是很相类的,即都是考虑到了其文字使用的语言环境。而据此也不难看出埃及象形字的文字性质。
三、罗塞塔石碑的三体是翻译或解读的关系,而不是同字异体的关系。
埃及文字具体是通过破译罗塞塔石碑而得以解读的,而之所以能够破译,是说石碑上的三种不同的文字(象形字、俗体、希腊文))是分别记录了相同的内容。而从这类的解说上看,这就很有点像我国汉代的三体石经(熹平石经)了。
但是,象形字是以字为独立单位的。而表音文字则是义字母为独立单位,是靠拼音来组词的。因此汉字有字典,而表音文字只有词典没用字典。具体地说,我国的三体石经的的三体是同字异体的关系。而埃及石碑的三体只可能是翻译或是解读的关系,而绝不可能是同字异体的关系。因为其俗体以及希腊文都是表音的(也有认为其俗体是象形的速写)。即便其象形字与汉字一样,是独立的文字,其与表音的俗体以及希腊文之间也明显的不是在一个频道上,即无法形成同体的关系。
其三体之间既然不是同字异体的关系,而只是像清代刻写的满汉双体石碑一样,即只是翻译的关系。那么这石碑的解读,包括其象形字的破译的内容,显然是要大打折扣了。同字异体具有很强的客观规定性,如“人”字用篆、隶、楷三种字体书写。只要是识字,你就只能是认同。可若是翻译,比如说用希腊文翻译中国的“人”,这其中的主观因素,即包括翻译者的希腊文基础以及对汉字的认知程度,都是起决定性的作用的方面,甚至同样的内容,十个人会有十种不同的翻译结果
罗塞塔石碑的三体关系即是这样,而所谓的通过解读罗塞塔石碑破译了埃及象形字,也不过是用现代语言又一次重复了这种翻译或解读的关系而已,而根本就不是什么惊天的大发现。
总之,埃及的象形字不但不是“最早”,其文字性质以及所谓的“破译”也都很值得怀疑,因此是需要深入探讨的,因为这同时也关系的对古代汉字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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