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五洲茶亭
盆艺与人生
张研农
韩国济州岛上有一位从事盆栽艺术的成范永先生。1995年深秋,时任人民日报总编辑范敬宜在济州同他进行了一次交谈,并以《新〈病梅馆记〉》为题作一短文,介绍给中国读者。
时隔8年,人民日报代表团再次访问了成范永先生。老人听说我们来了,急忙迎了出来,半旧的工作服散发着泥土的芳香,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给人留下刚毅、朴实、真诚、可敬的深刻印象。
成范永先生把他创造的“盆栽艺术苑”,也称作“思考之园”。这艺圃占地3万多平方米,在一片荒地上历经30多年艰辛耕耘而成就。如今,2000多个艺术盆栽和景致,千姿万象,精美奇特,给人以美的享受;从这些作品中,更可以感悟到一种精神的力量,予人以心灵震撼。成范永老人平静地说,“其实,培育盆艺同塑造人生是相通的,花木要个性鲜明,独一无二,就要经过设计、修理、矫正;人要成才,也要经历教育、限制、约束。”他还说,“这是一个过程,坚实的辛劳方能收获丰硕的果实,完善的艺术作品需要伴随高尚的精神追求。”他总结了“盆栽十德”,其中有通过盆栽,“培养出施惠别人之善心”,“培养爱情、谦逊、让步之美心”,“体验自然之真理从而祛除贪心”,“学习创新和智慧”等。老人的话和实践心得,很自然地让人联想到我们常讲的德艺双馨、艺高德昭,做事与做人相统一、改造客观世界与改造主观世界相结合的道理。
有志者事竟成。这句古话,用在成范永先生身上是非常贴切的。为了盆栽艺术苑,成先生矢志不渝,坚忍不拔,从不懈怠,从不浮躁。财力不足,转做其他工作,再把挣来的钱一点一滴投进来;体力透支,先后6次手术,稍事休养又不停顿地接着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涓涓细流,汇成江海。当我们赞叹他的成就时,成范永老人仍然是那样平静地说,“这艺苑的规划还没有完成呢。”他指了指一堆各式各样的陶盆,“这都是最近从中国买来的,有许多的事还等着我抓紧做。”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这盆栽艺术苑折射的是老人的心灵之美,这思考之园展现的是老人的精神世界。
成先生刚毅坚强又极富感情。谈到中国领导人和中国人民,老人动容了。他说,“1995年,在我困难的时候,江泽民主席来过,亲笔题名作为留念,给我巨大鼓舞;1998年,胡锦涛副主席来过,还表扬了我的艰苦创业、自强不息的精神,使我增添了信心和力量。”老人还说,“我多次去过中国,每次都深深感受到中国人民的热情友好。盆栽艺术发祥于中国,我和中国同行处得非常好。”说着说着,老人眼里闪着泪花,我们也都被感染了,触景生情,留下四句话:济州多仙境,至美属盆艺,现代承传统,中韩友情深。
再见,成范永老人,有机会一定再来看望您,也希望在中国见到您。(附图片)
成范永和他的盆栽艺术苑。本报记者 朱竞若摄
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海外风情
好望角的“绿叶”
本报驻南非记者 李新烽
在往返好望角的途中,有两处景点——海豹岛和企鹅滩。他们与好望角一起,同属开普半岛国家公园。别小瞧了这一岛一滩,正是由于其存在,使得“好望角一日游”紧凑而不松散,多彩而不单调,活泼而不呆板。他们使好望角这一“静”点动了起来,让游人增长了知识,享受了欢乐。
海豹岛位于豪特湾(南非荷兰语,意即森林湾)。据说世界上有30多种海豹,生活在豪特湾的海豹与纳米比亚十字湾的海豹同属一个种群。为了方便游人去岩石岛附近观看海豹,豪特湾上的数家租船公司数十分钟就往返一次。无疑,海豹岛是租船公司的“摇钱树”,然而鲜有人知,历史上渔夫先于海豹来到豪特湾,正是他们对“外来客”海豹的宽容,成就了今天的海豹岛,使之成为一个难得的观光点。
经过一阵风浪,来到海豹岛旁边,在漂泊不定的船头,你可看到有的海豹在岛旁伸懒腰平躺,有的在岛上昂头行走,有的在水边休闲漫步,有的奔向水中游将起来。如果船离岛更近点,游人可以听到海豹猪吼一般的叫声。海豹虽然浑身乌黑、叫声似猪,其实却很聪明,它们个个都是游泳高手,小小的耳朵听力极佳,在水里能敏锐地辨别声音的方向,眼睛在水中能清楚地观看东西。它们以鱼类为食,在水中灵活自如,游速极快,每小时可达28公里。一般的鱼类只要被他们发现,大多很快就成为腹中食了。海豹潜水时,紧闭耳朵和鼻孔,屏住呼吸,就像在水中睡觉一样,小海豹每隔15分钟浮出水面呼吸一次,大海豹则每30分钟才露一次头。海豹的寿命约为20年,母海豹4岁首次怀胎,公海豹10岁开始发情。年底是交配期,公海豹此时忙于播种无暇进食,仅靠身体内贮存的油脂维持。海豹的孕期一年,多产一胎,小海豹一个多月就能下水游泳,半岁时能在水里呆一两天,八九个月就能从开普敦沿海岸北上,一直游到纳米比亚的十字湾,行程1600公里。
企鹅滩位于“错弯”中的布尔德斯,在这里,你可以近在咫尺地观看企鹅的憨态,静听企鹅的叫声。如果你在海豹岛听到海豹的猪吼声,为其未被译为“海猪”而感到遗憾的话,一定也会为企鹅未被译为“驴鸟”而鸣不平了。说来也怪,小小的企鹅,叫起来声音却像一头驴,如果没有思想准备,还可能把你吓一跳。据介绍,1982年,这里仅有两对企鹅,发展到今天,数量已超过3000。其根由除了“人爱鸟”外,恐怕还是“错弯”附近远洋捕捞减少,为企鹅提供了更多的海产品——沙丁鱼和凤尾鱼。1910年,非洲企鹅曾是一个庞大的种群,约有150万只,由于过度搜掠企鹅蛋和企鹅粪,企鹅的生存环境遭到极度破坏,至20世纪末,非洲企鹅仅剩下15万只了。
企鹅是水鸟,一次潜水两分钟,平均时速7公里。鲨鱼、鲸鱼和海豹是企鹅在水里的敌人,陆地上的天敌是麝猫、家猫和家犬等。其实,企鹅还有与生俱来的生存本能——黑白相间的自然保护色:水底仰视是白色,海上俯视为黑色。另外,企鹅的尖嘴也够敌人受一阵子的。企鹅是单配动物,一雌一雄,出双入对,实行“一夫一妻制”。置身海滩,你能看到作为穴居动物的企鹅,在灌木丛中成双结对沿着固定路线来回走动的神态,如是2至8月,则有幸观赏企鹅夫妻相互配合孵蛋产仔的情景。
参观完企鹅滩和海豹岛感触良多:好望角固然风光无限,企鹅滩和海豹岛亦实属难得!如果说好望角是一朵美丽的“红花”,那么海豹岛和企鹅滩就是衬托这朵红花的“绿叶”。就一国的旅游资源而言,“红花”终归有限,在发展旅游产业中,因地制宜地用“绿叶”来陪衬“红花”,对“红花”进行“梳妆打扮”,丰富旅游项目,开发旅游资源,大都能取得双赢效果。因此,如何爱护人类的生存环境、为红花培植令人满意的绿叶,应成为人们深入探讨的课题。
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
哈瓦那的风采
本报驻墨西哥记者 许宏治
不久前的哈瓦那之行虽然时间短暂,但却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在我眼中,哈瓦那就像一位衣着朴素的美丽少女,虽不刻意修饰打扮,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她动人的风采。
哈瓦那的景色很美。蓝天白云下加勒比海一望无际的碧波,加上满城身躯高大的榕树、开着火红色花朵的木棉树,特别是昂然挺立的“国树”王棕榈,还有芳草如茵的绿地,绿荫掩映下古色古香的建筑,这一切构成的如诗如画的意境,令人遐思邈想,流连忘返。
哈瓦那充满了浓郁的文化气息。老城于1982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人类文化遗产,是古巴人民的骄傲。始建于1519年的哈瓦那老城,至今还比较完整地保存着殖民时代遗留下来的一大批古建筑。这里有拉美最古老的城堡“武装城堡”和1638年重建的“基督教堂”,还有堪称巴洛克式建筑典范的哈瓦那大教堂。著名的武器广场坐落在当年老城初建时奠基的地方,旁边有殖民时代的总督府大厦。当年驻守城堡的士兵常在广场上进行操练,广场因而得名“武器广场”。哈瓦那老城保存的古迹之多,在整个拉美也很突出。古巴政府在经济条件并不宽裕的情况下,仍作出很大努力来保护哈瓦那老城的古建筑。可以看到,许多古迹已经或正在进行整修。
在老城的一个广场上,一个演出团体正在演出街头剧《流浪巨人》,原来他们是在为修复老城的古建筑而募捐。市民们为了保护好自己城市的瑰宝,纷纷自觉地作出奉献。
广场的另一侧,则是一个庞大的书市。众多热爱书籍、酷爱读书的人徜徉其间。看来哈瓦那爱书的人很多,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这个民族的文化素养和教育水准。
古巴教育事业所取得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革命胜利以来,古巴政府一直实行免费义务教育政策。从小学到大学全部免费。即使在经济十分困难的条件下也一直坚持这样做。古巴学龄儿童入学率达到100%,初中达到95%,高中达到98%,近85%的高中毕业生可以上大学或到专科学校深造。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布的研究报告,古巴的教育质量在整个拉美地区居于前列。陪同我们的《格拉玛报》的乌拉同志一路上不断指点介绍:这里是著名的哈瓦那大学,那里是一所中学……
几天下来,我有了这样一种印象,在哈瓦那最多的建筑,除了学校之外就是医院。古巴几十年来一直实行全民免费医疗。现在仍然坚持实行这一制度。古巴的医疗网遍及全国城乡。就连我们访问的一个甘蔗生产合作社,也有自己的医务室。社员们都可免费接受治疗。古巴的医疗水平也相当高。矗立在哈瓦那海滨大道旁的阿尔梅赫伊拉斯医院,拥有达到世界先进水平的医疗设备和医疗水平,可实施心脏、肾脏、脑细胞移植等多种高难度手术。
古巴政府对科学研究事业也非常重视。哈瓦那的生物制品研究中心,是于1986年在卡斯特罗主席亲自关心下成立的,如今已取得了不少在世界上居于领先地位的科研成果,成为世界著名的科研机构。
古巴在体育和文艺方面同样具有相当高的水平。我们在哈瓦那逗留的短短几天中,竟同时有击剑、棒球等两大国际赛事在这里举行。而古巴在这些项目上都有不俗的表现。哈瓦那的热带歌舞表演也在世界上享有盛名。具有民族特色的拉丁舞和音乐,给宾客们带来满意的享受。
哈瓦那拥有的众多博物馆,也是形成这座城市文化氛围的一大要素。在老城一条小街上的亚洲博物馆里,陈列着不少来自中国、韩国、日本等亚洲国家的艺术珍品。哈瓦那最著名的博物馆,大概要数海明威博物馆了。博物馆设在美国著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海明威生前购置并居住过的维西亚庄园。博物馆保持了故居原貌,看上去就像作家仍在此居住、只是暂时外出的样子。
古巴国土面积不大,离美国最近处只有200多公里。40年来,古巴在美国的封锁下不屈不挠,克服困难,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这种精神确实难能可贵。由于美国的封锁,古巴至今在经济上仍面临困难。古巴人民在物质上确实还不富裕,但是我感到,古巴人民在精神上是富有的。
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图片世界
凝固的艺术多彩的教堂
北欧的每个城市都有教堂,它往往是这个城市的标志性建筑。逢年过节,北欧人也总要去趟教堂,或作礼拜,或参加合唱,或听免费音乐会,教堂是丰富人们精神生活的重要场所。
图为瑞典3个城市中风格迥异的3座教堂。本报记者 章念生摄
第15版(国际副刊)
专栏:
都市绿洲
——国外森林公园一瞥
龚铁鹰
造访国外一些现代化大都市,那大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公园令人难以忘怀。
在纽约曼哈顿区中心,有一片被人们称为“纽约绿洲”的中央公园,它南北长4公里,东西宽800多米,总面积达3.4平方公里。中央公园有总长93公里的步行道,9000张长椅和6000多棵树木,每年吸引游客2500万人次。在中央公园的湖中,有野鸭、天鹅悠闲的戏水;在开阔的溜冰场中,孩子们尽情地嬉戏;林间小道上,不乏来此长跑健身的市民。在高楼林立的闹市中,有这样一片如此开阔并兼有乡间野趣的森林公园真是都市奇观!
在寸土寸金的英国伦敦,海德公园之大同样令人印象深刻。海德公园的占地约1.6平方公里。这里原是伦敦市西敏寺的土地,1637年詹姆斯一世将其对外开放,不久便成为伦敦最热门的公共场地。公园中树木茂盛,绿草如茵。园中的小松鼠,大模大样地在游人脚边盘桓,别有一番情趣。海德公园最吸引人的当然是园中东北部的“自由角”,作为英国民主的历史象征,市民可在此演说任何有关国计民生的话题。海德公园与众多文化事件有关联:1851年第一次世界博览会在这里举办;英国的“滚石乐队”曾在此演出;现在,这里又将建戴安娜的纪念性标志。
在法国巴黎老区和拉德芳斯新区之间的布洛涅森林,面积达8.5平方公里。同纽约和伦敦的森林公园不同,这里是地道的森林,很少人工雕琢的痕迹,颇有“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的味道。因为很早以前,巴黎曾被大片森林所包围,这里及巴黎东部近10平方公里的樊尚森林是环巴黎森林硕果仅存的部分。这两片森林对保护巴黎的城市环境具有非凡的意义。
城市森林公园因不收门票、可以自由进出而极富平民特点。当人们被都市的喧嚣弄得身心疲惫、被工作的重负压得难以喘息时,这里无疑是一处愉悦身心的好地方。满眼的绿色,嬉戏的幼童,与人亲近的动物和水鸟,令人宠辱皆忘!这恰恰体现了城市规划者们在都市中建造森林公园的初衷。
在纽约中央公园酝酿出现的19世纪50年代,美国正经历着迅猛的城市化进程。经济优先的发展理念,使城市人口膨胀,城市绿色公共空间被不断压缩,19世纪初确定的城市格局暴露出诸多弊端。传染病流行等城市问题的凸显,使得满足市民对室外公共活动空间的要求成为地方政府的当务之急。为了医治这种城市病,1851年纽约州议会通过了公园法。美国景观建筑之父奥姆斯蒂德相信,在19世纪的美国城市化进程中,一片绿色的草地不仅是一个野餐和行走的地方,而且能给人们带来精神上的振奋。他设计的纽约中央公园于1873年完工。在喧嚣繁荣的大都市中开辟出这片绿洲,获得了举世称赞。纽约中央公园面世的意义不仅在于它是全美第一个城市森林公园,还预示着一个新的学科——城市景观建筑学的诞生。
现在,越来越多国家的城市规划者已经意识到城市飞速扩张所带来的种种弊病,人们越来越关心在城市中如何保持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我们期待着那么一天,中国的城市中也能出现这样大片的面向民众的森林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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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日本的袖珍公园
刘国信
近年来,袖珍公园在日本得到了较快发展,受到了市民的普遍欢迎。
袖珍公园是在一块不大的空间里,人为制造的景观。人们在这里种草种树栽花,营造溪水河流,引来彩蝶飞舞与鸟儿啁啾。这些景观共同构成了一小片自然环境,与只有几码之外的喧嚣闹市区形成鲜明的对比。
都市里这些绿洲的出现并非偶然。它的创造者——藤田工业公司的环境科学家直明内山说:“我们要向世人展示对环境周期的理解如何能使自然环境融入都市的发展中。”他所创建的袖珍公园仅是一个办公楼的组成部分,该办公楼还包括两幢分别为10层和18层的塔式高楼,一座咖啡厅和一个公共展览厅,被人称为都市中的“绿洲”。
袖珍公园不仅有着优美的自然环境,而且公园内的生活用水与灌溉用水等也实现了再生循环利用。如从卫生间排出来的污水加以处理后作为水源,可用来灌溉植物;大楼污水系统还可将一部分污水泵入几个大罐,在罐中养殖水藻,水罐子里成为一条食物链:水藻吸收污水中的养分繁殖,多余的水藻捞出来作为袖珍公园鱼池中鱼类的食物,鱼类的粪便及池水则作为树木花草的肥料施用。更不寻常的是空气的净化与循环。藤田公司的科学家正在用袖珍公园中的植被来净化大楼大厅内的空气,还可通过特定的设施过滤地下停车库里汽车排放的废气。传感器上的数据表明,停车场中的这套系统可消除汽车废气中90%的一氧化碳,其净化空气的效果非常好。
显而易见,这个“绿洲”的试验是成功的。它给人们一个有益的启示:在高楼林立的市中心,即使寸土寸金,自然环境仍然有立足和发展的余地,袖珍公园便是途径之一。(刘国信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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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澳大利亚三城记
本报记者 王恬
8月,去了澳大利亚的悉尼、堪培拉和珀斯。三座城市风格各异,都有让人回味的美。
悉尼,美丽而繁华,湛蓝的太平洋海水冲入悉尼盆地,恣意行进,蜿蜒造就了城中多处海湾和沙滩,让人们随处可以亲近大海。黄昏时分漫步在曼利海滩,人不多,海面上只有几个冲浪小子在与浪花起伏搏击。落日中的金色沙滩上,一只白色海鸥兀自立在水边,遥望着大海,这“天地一沙鸥”的景象尤让人难以忘怀。
在悉尼,可以出世,也可以入世。市中心就像任何一个国际大都会一样商店林立,各种肤色的人群聚集,喧哗热闹。岩石区不可不去,215年前,为了解决英国国内监狱人满为患的问题,亚瑟·菲利浦船长率领一支由罪犯、士兵和他们的家庭组成的杂牌队伍在这里建立了澳洲第一个白人殖民地。如今,岩石区已成为遗迹的观赏地和热门的购物区。
提起悉尼,不可略过歌剧院和海港大桥。横跨港口南北两岸的海港大桥雄伟苍劲,是澳大利亚人1932年的杰作;
侧立一旁的歌剧院精巧灵动,犹如扬起的风帆,是丹麦建筑师当年颇有争议的作品,1973年建成。坐在游轮上,远望大桥和歌剧院,水天湛蓝中一道铁黑弯弓和几片雪白风帆,真是一幅绝佳的风景。
堪培拉没有悉尼的惊世之美,却也自成一派。当初悉尼与墨尔本两大城市争作首都,最后折衷旁落堪培拉。这个生生建起的首都中规中矩,一切井井有条,是美国城市规划设计师格里芬的大作。城市的中轴线上有南北两座山丘:南面是首都山,即国会大厦的所在,以此为圆心辐射四周,包括行政区、使馆区等;北面是城市山,以此为核心,街道如蛛网般扩张,包括商业区、住宅区等。南北城区中间是一条狭长的人工湖,湖中心的喷泉最高可达140米。
首都山山顶的国会大厦蔚为壮观,建筑不高,但覆地甚广,顶部81米高的旗杆上飘扬着巨幅澳大利亚国旗。前庭广场由七色马赛克铺成,是土著艺术家的作品,象征着澳洲首先是土著人的澳洲。有意思的是,在参观国会大厦时,广场上正有几十个土著人在静坐抗议,警察围立四周,静观其变。在澳大利亚,除了一些土著语的地名和商店里飞去来器等工艺品,人们已经不太能感觉到土著文化的存在了。
堪培拉大约是世界上最安静的首都之一了,即使在商业区也行人寥寥。这个规划得秩序井然的城市,似乎让人总有一种少了些自然造化之美的缺憾。
西部最大城市珀斯有着更加坦荡,更加无束的美。高低不平四处延伸的绿色中,一丛丛野花漫不经心地开放着。最让人惊异的是路边一株株盛放着红花的大树,没有绿叶,只有黑色的树干和火红的花瓣。市中心有条宽阔的天鹅河,岸边绿草如茵,不时见到年轻的妈妈推着童车大步流星地前行。这是个非常适宜生活的城市,生活的步调悠闲自在。但是听说经济的原因使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离开这里,去悉尼等东部城市寻找发展机会。我想,当珀斯成为故乡时,它一定非常让人怀念。
参观天鹅河边的别墅区时,朋友在一所豪华气派的宅邸前,向我讲述了里面发生的故事:豪宅的主人原是一个矿业大王,几年前家里来了个菲佣,不久他的夫人去世了,他娶了这个菲佣,再不久老人也去世了,在遗嘱里将财产全部留给了新夫人。新夫人随后将自己在菲律宾的情人接来共享荣华。老人的女儿认定有阴谋,向法院起诉,但最后还是败诉。这个故事真让人目瞪口呆,几乎就是电影情节。在这个丰富多彩的移民国家,每个移民的生存之道看来也是丰富多彩的。
踏上回国的行程,心里盛满了对这三座城市的记忆。它们是美丽的,也是独特的。(附图片)
珀斯市内街边的袋鼠雕塑。胡志红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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