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反动派效劳和玩弄民主的把戏是怎样结合起来的?
(1915年6月11日〔24日〕以后)
立宪民主党人的文集《俄国对战争的期望》(1915年彼得格勒版),对于了解自由派知识界的政治观点是一本很有用的书。我国的立宪民主党人和自由派变成了什么样的沙文主义者,这一点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我们的杂志[220]的这一期中有一篇文章专谈这个问题。但是,在上述文集中汇集了各种各样的立宪民主党人论述战争的各种各样问题的文章,这使我们不仅能特别清楚地看出立宪民主党,而且看出整个自由派知识界在当前的帝国主义政治中所起的作用。
这个知识界和这个政党所起的特殊作用,就是用各种各样民主的词句、保证、诡辩、遁词来掩盖反动势力和帝国主义。文集的主要文章《俄国获得的领土》出自立宪民主党领袖米留可夫先生的手笔。在这里,他不能不谈到俄国进行目前这场战争的实际目的:力图占领加里西亚,从奥地利和德国手中夺取一部分波兰领土,从土耳其手中夺取君士坦丁堡、以及两个海峡和亚美尼亚。为了用民主的词句进行掩盖,米留可夫先生大谈什么“斯拉夫民族”、“小民族的”利益和德国“对欧洲和平的威胁”。可是,米留可夫先生却完全是附带地、几乎是无意地在一句话里道出了真情:
“将加里西亚东部重新归并俄国,这是得到加里西亚某一政党即所谓‘亲莫斯科派’支持的俄国的一个政党早就在追求的目标。”(第49页)正是这样!这里所说的“俄国的一个政党”,是一个最反动的党,是普利什凯维奇之流及其一伙,是由沙皇政府领导的农奴主的党。这个“党”——沙皇政府、普利什凯维奇之流等——早就在加里西亚、亚美尼亚等等地方进行阴谋活动,不惜拿出几百万来收买“亲莫斯科派”,不惜用任何犯罪手段来实现“重新归并”这一崇高的目的。战争就是这个党的“政治的继续”。这次战争带来的一个好处就是,它打破了一切成规旧套,撕掉了层层面纱,让人民亲眼看到了全部真相:保持沙皇君主制度,就意味着必须牺牲几百万人的生命(和几十亿国民的钱财)以奴役其他民族。事实上,立宪民主党所支持的,所为之效劳的,正是这种政策。
这个真相对自由派知识分子来说是不愉快的,他们自认为是人道的、爱好自由的、民主的,对于有人“诽谤”他们是普利什凯维奇之流的奴仆极为恼火。但战争表明,这种“诽谤”道出了最明显不过的事实。
再来看一看文集中的其他文章:
“……只有在国际政治建立在正义的原则之上的时候,我们的未来才会是幸福和光明的。相信生活,相信生活的价值,同时就是和平的胜利”(第215页)……“俄国妇女和一切有头脑的人”……都期望“在缔结和约时,各交战国……同时能签订一项条约,根据这项条约,今后各国之间的一切误会〈真是一个最恰当不过的字眼!似乎所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各国之间的“误会”而已!〉应当通过仲裁获得解决……”(第216页)
“俄国妇女——人民的代表——将把基督教的爱和各民族兄弟友爱的思想传到人民中间”(第216页)……(书报检查机关在这里删去了一行半,想必都是些最最“人道的”字眼,诸如自由、平等、博爱之类……)……“对于那些明白根本用不着怀疑本文作者有民族主义的人,我们也就无须向他们解释,本文所发挥的思想同宣扬任何民族特殊性毫不相干”(第83页)……“只是现在我们才意识到,才切实地感受到,在当代战争中,我们受到的威胁不是丧失殖民地(虽然它们很宝贵),也不是在解放其他民族方面受挫,而是国家本身的崩溃……”(第147页)
请大家阅读并且仔细想一下,这两方面是怎样结合起来的!请大家研究一下,这个所谓的民主党是怎样搞政治的,也就是说,它是怎样引导群众的!“俄国妇女——人民的代表——将把基督教的爱和各民族兄弟友爱的思想传到人民中间”(第216页)……(书报检查机关在这里删去了一行半,想必都是些最最“人道的”字眼,诸如自由、平等、博爱之类……)……“对于那些明白根本用不着怀疑本文作者有民族主义的人,我们也就无须向他们解释,本文所发挥的思想同宣扬任何民族特殊性毫不相干”(第83页)……“只是现在我们才意识到,才切实地感受到,在当代战争中,我们受到的威胁不是丧失殖民地(虽然它们很宝贵),也不是在解放其他民族方面受挫,而是国家本身的崩溃……”(第147页)
要为普利什凯维奇之流的阶级效劳,就必须在决定性的历史关头(在用战争实现这个阶级的目的的关头)帮助它,或者“不抵制战争”。而同时还必须用正义、和平、民族解放、国际冲突的仲裁、各民族的兄弟友爱、自由、改革、民主、普选权等等好听的字眼来安慰“人民”、“群众”、“民主派”。而且在这样做的时候还必须捶胸顿足,对天发誓说:“根本用不着怀疑我们有民族主义”,“我们的”思想同“宣扬任何民族特殊性毫不相干”,我们只是在防止“国家的瓦解”!
“这两方面”就是这样“结合起来的”。
自由派知识分子就是这样搞政治的……
自由派工人政治家实质上也完全是这样行事的,不过他们所处的环境不同,所用的方式也稍有改变而已。我们这里所说的自由派工人政治家,首先是《我们的曙光》杂志,它教导人民和无产阶级“不抵制战争”;再就是《我们的事业》杂志,它赞同波特列索夫之流的先生们的观点(第2期第19页)和普列汉诺夫的观点(第2期第103页),毫无保留地转载了阿克雪里罗得的具有同样观点的文章(第2期第107——110页);再就是谢姆柯夫斯基,他在《我们的言论报》和《组织委员会通报》上撰文反对“瓦解”;最后是全力反对“分裂”(同《我们的事业》集团分裂)的齐赫泽党团、组织委员会及崩得。而且他们全都拥护各国工人的兄弟友爱,拥护和平,拥护国际主义,拥护随便什么东西,他们可以在随便什么文件上签名,可以口口声声地表示屏弃“民族主义”,——只是有一个“小小的”条件:不破坏同(整个这伙人中间)唯一实在的俄国政治集团的“统一”,这个集团一直在报刊上向工人灌输机会主义、民族主义,教导他们不抵制战争。
“这两方面”就是这样“结合起来的”。
载于1925年《共产党员指南》杂志的专刊《在列宁的道路上》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26卷第273—276页 |
注释:
[220]看来是指当时正准备付印的《共产党人》杂志。
《共产党人》杂志(《комм унист》)是列宁创办的,由《社会民主党人报》编辑部和资助该杂志的格·列·皮达可夫、叶·波·博什共同出版,尼·伊·布哈林参加了杂志编辑部。杂志于1915年9月在日内瓦出了一期合刊,刊载了列宁的三篇文章:《第二国际的破产》、《一位法国社会党人诚实的呼声》和《意大利的帝国主义和社会主义》。列宁曾打算把《共产党人》杂志办成左派社会民主党人的国际机关刊物。可是在杂志筹办期间,《社会民主党人报》编辑部和布哈林、皮达可夫、博什之间很快就发生了严重的意见分歧。杂志创刊以后,分歧愈益加剧。这些分歧涉及对民主要求的作用和整个最低纲领的作用的估计。根据列宁的提议,《共产党人》杂志只出这一期就停刊了。——2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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