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德国人对战争的评论
(1914年11月22日〔12月5日〕)
“……世界的情景一夜之间就骤然改变了……人人都把罪过推到邻居身上。人人都说自己是迫不得已才采取行动的防御者。请看,大家都只是在保卫自己最神圣的财富,自己的家园,自己的祖国……民族的虚荣心和民族的权势欲占了上风……甚至伟大的国际工人阶级……也遵从民族的命令,在战场上互相残杀……我们的文明破产了……一些在欧洲大名鼎鼎的著作家恬不知耻地成了狂热的盲目的沙文主义者……我们过于相信害怕经济崩溃的心理会抑制帝国主义的疯狂……我们正在经历一场争夺世界霸权的赤裸裸的帝国主义斗争。也许除了要推翻俄国的弥诺陶罗斯[104]……推翻那把自己国家最高贵的儿女交给刽子手的沙皇及其王公大臣之外,任何地方都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人们是在为实现某些伟大的思想而斗争……但是,难道我们没有看到,自由这个传统的体现者,高尚的法兰西,怎样成了刽子手沙皇的盟友吗?难道我们没有看到,诚实的德意志……怎样违背自己的诺言,扼杀不幸的中立国比利时吗?……这一切将以什么而告终呢?如果贫困达到极点,如果绝望支配一切,如果人们看到身穿敌人军装的是自己的弟兄,那么还可能发生意料不到的事情,人们可能把枪口转向那些驱使他们进行战争的人,突然团结起来的各国人民会忘掉强行灌输给他们的仇恨。我们不想作什么预言,但是,如果欧洲大战能使我们向欧洲社会共和国接近一步,那么,这场战争也就不会象现在看来这样毫无意义。”
这是谁的评论?也许是某个德国社会民主党人的评论吧?哪儿能是他们呢!他们以考茨基为首,现在已经成为“可怜的反革命空谈家”[注: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4卷第389页。——编者注]——马克思当年就是这么称呼这样一些德国社会民主党人的,这些人在反社会党人法一颁布之后,就立刻“随波逐流”,就象哈阿兹、考茨基、休特古姆之流今天的所作所为一样。
不,我们这段话引自一家小市民的基督教民主派的杂志(1914年9月《新路,宗教宣传月刊》[105]),这家杂志是由一伙仁慈的牧师在苏黎世出版的。我们竟落到如此可耻的地步:虔信上帝的庸人能说出把枪口转向“驱使人们进行战争的人”并不是坏事这样的话,而“有威望的”社会民主党人,象考茨基那样,却在“科学地”维护最卑鄙的沙文主义,或者象普列汉诺夫那样,宣布宣传反对资产阶级的国内战争是有害的“空想”!!
是的,既然这样的“社会民主党人”希望成为多数并建立一个正式的“国际”(=在国际范围内为民族沙文主义辩护的联合会),那么,抛弃被他们玷污和败坏了的“社会民主党人”这个称号而恢复共产党人这个原先的马克思主义称号,不是更好吗?当机会主义的伯恩施坦派[106]似乎快要正式把持德国党的时候,考茨基曾经扬言要这样做。出自他的口的这种虚张声势的威胁,现在大概将由别人付诸行动。
载于1914年12月5日《社会民主党人报》第34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26卷第94—95页 |
注释:
[104]弥诺陶罗斯是古希腊神话中的一个怪物,人身牛首,吞噬少年男女。——[96]。
[105]《新路,宗教宣传月刊》(《Neue Wege,Blatter für religiose Arbeit》)是基督教民主派杂志,1907—1941年先后在巴塞尔和苏黎世用德文出版。——[97]。
[106]伯恩施坦派是国际工人运动中的修正主义派别,产生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爱·伯恩施坦的《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1899年)一书是伯恩施坦派思想体系的全面阐述。伯恩施坦派在哲学上否定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用庸俗进化论和诡辩论代替革命的辩证法;在政治经济学上修改马克思主义的剩余价值学说,竭力掩盖帝国主义的矛盾,否认资本主义制度的经济危机和政治危机;在政治上鼓吹阶级合作和资本主义和平长入社会主义,传播改良主义和机会主义思想,反对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学说,特别是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学说。伯恩施坦派得到了德国社会民主党右翼和第二国际其他一些政党的支持。在俄国,追随伯恩施坦派的有合法马克思主义者、经济派等。——[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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