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黑帮
(1913年9月26日〔10月9日〕)
我国黑帮有一个非常独特、非常重要的特点,没有受到人们足够的重视。这就是愚昧的庄稼汉民主主义,不过是最原始却又最深刻的庄稼汉民主主义。
不管统治阶级怎样竭力用六三选举法[16]和我国国家制度的上千个“特点”把我国各政治派别同人民隔开,然而生活终究会显示出自己的力量。每一个政治派别,即使是极右派也必然要同人民取得这种或那种联系。
极右派是地主的派别。但是,他们不能只限于同地主联系。对这种联系他们必然要加以掩盖,必然要装模作样地保护全民利益,维护“稳定的”农业生活的“原有的好”制度。他们必然要求助于最闭塞的庄稼汉最根深蒂固的偏见,利用农民的无知。
这种把戏是不会没有危险的。真正庄稼汉生活的呼声,庄稼汉的民主主义将会不时冲破黑帮的种种陈词滥调而表达出来。这样一来,右派就不得不把“碍事的”庄稼汉民主主义者赶走。而极右派把忠心耿耿的争取民主主义的黑帮分子从自己的营垒中赶走或排挤出去,这对群众当然不会不起教育作用。
例如,极右分子尼孔主教就曾经被迫离开杜马工作。为什么呢?
尼孔主教本人在《叶尼塞思想报》[17]上发表的一封信,就是对这一点的明确回答。当然,尼孔主教不敢直接说出自己被排斥的原因。但是,尼孔主教在引述某个农民的信时写道:“土地问题、粮食问题以及我们俄国现实生活和国内的其他至关重要的问题,不知为什么当局也好,杜马也好,都不闻不问。这些问题,以及对这些问题的力所能及的解决,都被认为是‘空想’、‘冒险’、不合时宜。他们自己为什么保持沉默?他们在等待什么?在等待那些‘食不果腹的’、挨饿的、不幸的农民情绪高涨举行暴动(这些农民会因此遭到枪杀的)吧?!在我国,人们就是怕干‘大’事,怕搞改良,只做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虽然这些小事也是好事。”
尼孔主教就是这样写的。许许多多黑帮农民就是这样议论的。因此,为什么必须把尼孔主教排斥于杜马事务之外,不许他发表这种言论,这就十分清楚了。
尼孔主教表达他那黑帮民主主义的议论其实是非常非常不正确的。无论是土地问题、粮食问题还是其他一切重要问题,“当局”也好,杜马也好,都完全不是不闻不问,而是关心的(关心腰包)。
“当局”也好,杜马也好,对这些问题作出的“力所能及的”解决,恰恰只是符合地主的利益和力量的力所能及的解决,因为地主无论在当局还是在杜马中都占优势。
尼孔主教感觉到,生活本身正在粉碎他的黑帮观点;他无论在杜马还是在“当局”各个方面所看到的情况正在粉碎这些观点。可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尼孔主教却无法理解,或者说不敢去理解。
但是,生活一定会显示出自己的力量,在任何一个农村中,那些同尼孔主教思想一致的人,对于接受生活的教训,十个有九个最终大概都不会象尼孔主教那样迟钝。
载于1913年9月26日《劳动真理报》第14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24卷第18—19页 |
注释:
[16]指1907年6月3日(16日)沙皇政府发动政变解散第二届国家杜马时颁布的新的国家杜马选举条例。依照这个选举条例,在国家杜马选举中,农民和工人的复选人与过去相比减少一半(农民复选人由占总数44%减到22%,工人复选人由4%减到2%),而地主和资产阶级的复选人则大大增加(地主和大资产阶级复选人共占总数65%,其中地主复选人占49.4%),这就保证了地主资产阶级的反革命同盟在第三届国家杜马中居统治地位。这个选举条例还剥夺了俄国亚洲部分土著居民以及某些省份的突厥民族的选举权,并削减了民族地区的杜马席位(高加索由29席减为10席,波兰王国由37席减为14席)。——[20]。
[17]《叶尼塞思想报》(《Енисейская Мысль》)是俄国自由派资产阶级的报纸(日报),1912—1915年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出版。——[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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