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彼得堡组织代表会议上关于杜马运动和杜马策略问题的报告[217]
(1907年3月4日〔17日〕)
简要报道
报告人指出,关于杜马策略的问题无疑是当前政治中的中心问题,因而也是代表大会运动将要反复讨论的要点。中央委员会在其代表大会议程草案(大家在报上已经看到)中拟订的两个问题也提到了首位,这就是:关于“当前政治任务”的问题和关于国家杜马的问题。
关于第一个问题,提法很不明确。可能孟什维克的意思是指对立宪民主党内阁的支持,但不愿直说出来。无论如何,他们显然希望象在第四次(统一)代表大会上那样,又回避社会民主党在俄国革命中的策略的几个基本原则问题。然而,现在经验已经表明,回避这些问题只会使社会民主党没有任何坚定的党的策略。不妨回忆一下:中央委员会在支持杜马内阁,即立宪民主党内阁(1906年6月)问题上的策略,不仅没有得到全党的支持,而且没有得到社会民主党杜马党团的支持。解散杜马以后,中央委员会提出的关于“局部性群众抗议”的著名建议也遭到同样的下场。目前在选举中,党内对待立宪民主党的态度十分游移不定,一些最有影响、最负责的孟什维克,如切列万宁在1906年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十一月全国代表会议以前和普列汉诺夫(瓦西里耶夫就更不用说了)在代表会议以后的态度尤其突出。
在这种情况下,革命的社会民主党人绝对必须利用第五次党代表大会全体代表出席的时机(在这次代表大会上将第一次有波兰代表、拉脱维亚代表和崩得分子出席),提出关于社会民主党在俄国资产阶级革命中的策略的几个基本原则问题。如果不搞清楚无产阶级在我国整个革命中的任务,不搞清楚是否有使革命进一步发展的客观条件,不搞清楚当前各个阶级和各个政党的划分,特别是立宪民主党的阶级性质等基本问题,谈论“当前政治任务”就不会有什么用处。不搞清楚这些问题,就无法从原则上理智地解决关于立宪民主党内阁和解散第二届杜马时的策略等等问题,而第一届杜马的经验和第二届杜马选举的经验很丰富,有助于把这些问题搞清楚。
因此,报告人对他提出的问题作了简要的说明。毫无疑问,广大人民群众的经济状况证明,革命的基本任务还没有解决;发动直接的群众运动的客观基础是存在的。这一点在政治上的反映是:同黑帮地主组织日益接近的专制制度不仅同无产阶级群众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化,而且同农村贫苦农民(当然,除去工人选民团,农民选民团选出的左派复选人的比重量大!)和城市贫民(毫无疑问,在第二届杜马选举中,立宪民主党对城市小资产阶级民主派的领导权受到严重打击)群众之间的矛盾也日益尖锐化。由此可见,正在发展和逼近的不是立宪危机,而是革命危机;由于客观条件,杜马斗争又一次在向杜马外的斗争过渡,而社会民主党和资产阶级民主派在杜马内的活动开展得愈顺利,这一过渡就愈临近。无产阶级,作为民主革命的领袖,它的任务是提高群众的革命觉悟,坚定他们的决心,加强他们的组织性,把小资产阶级从自由派的领导下夺取过来。对于似乎是向杜马负责,而实际上是听命于沙皇黑帮的自由派内阁,根本谈不上支持二字。至于是否有可能利用这种内阁(如果这种内阁能成为事实,而不是用来作为欺骗立宪民主党的空洞诺言,象1907年1月斯托雷平为了引诱立宪民主党脱离左派联盟,而答应让他们合法化那样),这完全取决于革命阶级的力量、觉悟和团结。
至于说到各个政党的阶级内容,那么应该承认,在最近一年内,总的现象是上层阶级向右转,下层阶级向左转。中间力量,即中派削弱了,它受到了滚滚向前的革命巨流的冲刷。黑帮的力量加强了,并且组织起来了,他们同旧俄最大的一支经济力量和阶级力量,即农奴主-地主勾结起来了。十月党仍然是反革命大资产阶级的政党。立宪民主党来了一个向右大转弯。人们愈来愈清楚地看到,立宪民主党的社会支柱是自由派(中等)地主,中等资产阶级和大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立宪民主党靠传统关系使城市贫民跟着自己走,用“人民自由”这种空话欺骗他们。第二届杜马的选举一下子就表明,即使在最不利的条件下,左派一冲击,就使城市民主派的“下层”在很大程度上脱离了立宪民主党。
立宪民主党向右转了,转向十月党了。城市的,尤其是农村的民主派小资产阶级空前壮大,并向左转了。报告人提示说,在1906年春天,这个小资产阶级在进行公开的政党组织方面还没有任何广泛的政治经验。而现在,从劳动派参加第一届杜马开始,到数量惊人的“左派”和“劳动派”选入第二届杜马为止,这种经验已经很多了。
布尔什维克认为,完成俄国革命的不可能是自由派,而只能是无产阶级,如果它能把农民群众争取到自己方面来的话。这种观点已由1906—1907年的经验出色地证实了。
革命的社会民主党的杜马策略就完全是根据上述论据制定的。社会民主党应当把杜马看作是革命的工具之一,坚决地、公开地、鲜明地在群众面前举起自己彻底的无产阶级的革命旗帜,为发展革命而进行鼓动、宣传和组织工作,向群众说明在杜马外面爆发一场新的伟大斗争的不可避免性。立宪民主党说什么“爆破杜马”,这是自由派同斯托雷平幕后密谋出来的卑鄙挑拨。所谓不要“爆破”杜马,不要让杜马被解散,也就是说不要做任何会使斯托雷平及其同伙深感不快的事。社会民主党必须指出立宪民主党的这种警察式的口号的挑拨性,必须证明早在第一届杜马里,社会民主党(无论是孟什维克或布尔什维克)的行为就已排除了任何人为的革命“道路”和“号召”等等。立宪民主党是知道这一点的,而他们却纯粹按《新时报》的方式,偷偷地把发展群众性的人民革命的策略换成“爆破”策略。
社会民主党在杜马中必须象我们在彼得堡选举中那样行事:举起自己的革命旗帜;迫使动摇的小资产阶级在我们和立宪民主党之间进行选择;在采取决定性行动的时刻,有时不要拒绝同那些拥护我们而反对黑帮和立宪民主党的小资产阶级民主派达成局部性协议。于是报告人就杜马中运用“左派联盟”的意义和条件作了说明,并特别警告说,不要把这种联盟看作是一种永久性的、使社会民主党受到某些约束的协议,不要把它看作是预先签订的多少带点长期性的协定。如果彼得堡的社会民主党同那些与孟什维克一起向立宪民主党出卖民主的民粹派(包括“革命的”社会革命党人在内)达成永久性的协议,或者哪怕是初步的协定,从而束缚了自己,那么左派联盟在彼得堡的选举中就不会取胜!只有实行独立的、坚定的政策,而不是耍外交手腕,不是搞卑鄙勾当,社会民主党才能保证在必要的时刻得到那些真正有战斗力的资产阶级民主派分子的支持。
结束语
报告人在结束语中反对这样做[218]。一方面,即使在战斗关头,社会民主党应当始终是一个有自己组织的单独的独立政党,甚至在“共同的”工农代表苏维埃等内部也应当这样。另一方面,社会民主党不应当重犯孟什维克的错误,把“政治联盟”同“战斗协议”对立起来,因为一切协议只容许在一定的政治路线范围之内订立。当然,如果社会民主党在杜马中在某个问题上反对立宪民主党,而左派在这个问题上能够支持社会民主党,或者为了在议会中战胜立宪民主党(例如,修改法案,取消宣言、声明和决议中的某些肮脏的条文,等等)而必须同左派达成协议,社会民主党就不能拒绝达成这种协议。但是,如果无论同谁订立多少带点永久性的,对社会民主党多少有点限制的协议,从而束缚住自己的手脚,那就是不明智和犯罪。
载于1907年3月4日《无产者报》第14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14卷第406—410页 |
注释:
[217]这是《无产者报》关于列宁在彼得堡(市区和郊区)社会民主党组织代表会议上的报告和总结发言的报道。
彼得堡(市区和郊区)社会民主党组织代表会议于1907年2月举行。出席代表会议的代表全是布尔什维克,其中有表决权的27人,有发言权的14人。代表会议的议程是:即将举行的彼得堡市国家杜马代表的选举和工人选民团;杜马运动和社会民主党的杜马策略;代表大会运动,即党代表大会的筹备;彼得堡组织的改组;尼·列宁案的审判(指孟什维克的中央委员会就列宁发表自己的小册子《彼得堡的选举和31个孟什维克的伪善面目》一事对他追究责任);对分裂出去的孟什维克的态度;彼得堡的书刊鼓动工作。
代表会议在讨论了第一个问题以后,指定了两名国家杜马代表候选人,并且选出了负责起草给工人初选人、复选人和代表的委托书的委员会。
列宁就第二个问题作了报告,代表会议同意了列宁的报告。代表会议还批准了彼得堡委员会草拟的彼得堡组织的组织结构基本原则。
关于孟什维克的中央委员会审判列宁的问题,代表会议完全支持列宁,认为孟什维克应对彼得堡社会民主党组织在第二届国家杜马选举前夕的分裂负责,谴责了中央委员孟什维克费·伊·唐恩的分裂活动。代表会议决定组织一个监督党的刊物的委员会,并且派遣彼得堡组织的代表参加《无产者报》和《前进报》编辑部。会上还选出了出席一些布尔什维克组织的代表会议的代表,这个会议将制定提交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五次代表大会的纲领。——409。
[218]在讨论列宁的报告的过程中,曾涉及到下述问题:社会民主党是否应当只在战斗关头(起义和罢工)同革命民主派达成协议,“在这种时候是否需要建立共同的统一的革命组织”。——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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