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结起来!
(1906年6月9日〔22日〕)
我们正处在国家杜马中的社会民主党议会党团采取行动的前夜。不容置疑,这个党团现在能够通过自己坚决的彻底的行动,通过坚定不移地提出彻底民主主义的和无产阶级争取社会主义的阶级斗争的要求和口号,给工人运动和革命事业带来很大的好处。现在,社会民主党在杜马中的行动的问题已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统一代表大会上解决以后,这一点在社会民主党人中间已经没有不同的意见了。因此我们认为,我们高加索的同志们在著名的所谓国家杜马代表《庄严的誓词》[124]上签字,同时在报上就此作了众所周知的声明——我们签字是“为了获得机会来完成人民委托我们的事业,我们强调我们只对人民负一切政治责任”,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
我们党的国家杜马代表的行动对党愈是重要,就愈有必要尽量仔细地斟酌当前社会民主党的策略原则。应当承认,过去几星期内发展异常迅速的政治事变进程,使昨天还模糊不清的问题大大明朗化,使我们能够更明确地确定立场,使我们党的右翼和左翼之间的许多分歧意见得以消失。
在这方面,我们要特别满意地着重指出过去的孟什维克同志们在今天的《信使报》上发表的议论。诚然,《杜马的“法律”》这篇社论开头,多少有些暧昧地反对把制定杜马法律称为无聊的空谈。而问题原来在于,这些同志把“法律”一词放在引号内是有用意的。他们主张(在这一点上他们是万分正确的)制定这样一种法律,这种法律不应当是通常的法律,而应当是“宣言”,是“人民自由权的宣言”,是“消除旧障碍的宣言”。
这样的“法律”也许最好不叫作法律,而叫作告人民书。但是,如果实质上意见一致的话,坚持字句上的分歧是不明智的。而在实质上意见确实是完全一致的。《信使报》写道:“把制定得详尽周密的包括几十个几百个章节和注解等等的法律草案提交杜马,是十分荒谬的和有害的。”(黑体都是我们用的)的确如此。按规定的用词法称为“根本性的”工作的这类工作,确实是有害的。其所以有害,是“因为这类法律草案不是作任何人都可以理解的鲜明的对比,而是用深奥的条文和章节使人民的思想乱得一塌胡涂。”
完全正确。深奥的、“根本性的”、制定法律草案的空洞计划确实使人民的思想乱得一塌胡涂。这种制定空洞计划的工作模糊、麻痹和腐蚀人们的思想,因为“这些法律是永远不会实现的。要实现这些法律,先得从现在的执政者手中争取政权。而争取政权只有这样一种人民运动才能做到,它将提供一个根本不必理会杜马所制定的‘法律’的、更有权力更民主得多的机构来代替杜马”。把人们的注意力引导到绝对必须争取政权,引导到建立一个不用理会立宪民主党杜马的法律的“更有权力得多的”机构,这是极其正确地估计到了革命无产阶级的基本任务和当前的需要。
《信使报》的同志们在同一篇文章中十分有力地痛斥了立宪民主党人不懂得这些任务。立宪民主党人“象一个真正的立法者似地”在拟定自己的法律草案,“却忘记了立法权实际上他们一点也没有”。“立宪民主党人那样认真地拟定他们的‘法律草案’,仿佛明天法庭就得按立宪民主党的新法律审理公民的案件似的。”
《信使报》教导立宪民主党人说,这样看问题是可耻的。从这个十分正确的教导中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一个自然而然的结论。革命的社会民主党不能够而且不应该支持任命杜马中的多数组成责任内阁的要求!要知道这样的内阁只会是立宪民主党内阁,它实际上明天就会对滥用自由进行惩罚。现在,当政权还没有从明星院[125]那里争取过来的时候,这样的内阁只能成为一个掩蔽旧政权的自由派幌子。这样的内阁现在只能成为暂时遮盖那些大暴行制造者的新装!当然,我们会揭开这种掩盖物,而且会很快。当这种新形势形成的时候,当不仅仅旧政权而且还有立宪民主党人同它一起裹着新装并被浪潮卷起来的时候,我们会想尽办法来利用这种新形势。但是我们不应当直接地或间接地、公开地或默不作声地使自己,使无产阶级政党对旧政权的这种乔装改扮负丝毫责任。我们不应当向群众发出口号说我们支持由杜马中的多数组成责任内阁的要求。不管我们的本意如何,由于当前政治形势的客观条件,这种口号必然是等于表明无产阶级政党对这种乔装改扮,对资产阶级同旧政权的这种交易负一部分责任。这种口号也就是间接赞同那个受到《信使报》严正批评的立宪民主党的“法律草案”,因为事实上决不能否认这两者之间的联系:一方面,立宪民主党人在策划对滥用自由进行惩罚,另一方面,他们在策划通过组成内阁取得一小部分政权来实行这种惩罚——通过同旧政权搞交易从旧政权那里取得一小部分政权,以巩固旧政权,并以这部分政权作为抵挡人民对旧政权的攻击的挡箭牌。
对于工人政党来说,这种口号是根本不需要的。工人政党如果不要这种口号,而用我们社会民主党的“指令”、“宣言”、通过社会民主党杜马党团(在一定条件下还有同它一起行动的劳动派)发表的告人民书,以及用“要求居民建立唯一能保卫他们的生活和荣誉的民兵的号召”,即我们在《前进报》第9号上建议过[注:见本卷第200—201页。——编者注]、崩得机关报《人民报》[126]介绍过并且《信使报》也十分正确地赞成的那些号召,来对抗大暴行制造者的无耻行为和立宪民主党的“法律草案”,它就能更好地、更完善地、更有步骤地、更勇敢地在群众中进行自己的一切宣传鼓动和建立广泛的组织的工作。
同志们,团结起来!在整个革命气氛的压力下,无产阶级政治行动上的团结一致正在形成,势不可当。我们不要给我们的策略加上一些不必要的和引起争论的口号来阻碍这种团结。在这个看来是伟大的俄国革命的最紧要关头,我们要利用现有的机会,使所有的社会民主党人达到完全的一致!
载于1906年6月10日《前进报》第14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13卷第211—214页 |
注释:
[124]《庄严的誓词》是《国家杜马条例》第13条规定的所有杜马代表都须签署的誓词,文如下:“我们,在下面列名的人,在全能的上帝面前,保证竭尽全部智慧和力量完成交给我们的国家杜马代表的职责,忠于全俄皇帝和君主陛下,牢记俄国的幸福和利益,特此亲笔签名以昭信守。”高加索社会民主党的第一届国家杜马代表在誓词上签了字,并在1906年6月8日(21日)《信使报》第20号上发表了列宁所引用的声明。——211。
[125]明星院是英国中世纪一个机构的名称,被人们借用来称呼由一小撮高官显贵组成的俄国宫廷集团。这一集团代表上层农奴主、地主和官僚的利益,疯狂反对革命和维护他们的一切特权,在1905—1907年革命时期以及随后的反动年代对尼古拉二世幕后施加巨大的影响。
英国的明星院存在于15—17世纪,起初是有司法职能的御前会议,因在天花板有星饰的厅里开会而得名,后来发展成为一种拥有特权的特别法院,曾是压迫议会和迫害清教徒的象征。——213。
[126]《人民报》(《Volkszeitung》)是崩得的合法机关报(日报),1906年2月19日(3月4日)—1907年8月19日(9月1日)在维尔诺用依地文出版。——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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