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代表大会的总结
(1906年5月6日〔19日〕)
今天《言语报》[60]写道:“种种迹象表明,反对党的辉煌胜利使那些看来已被埋葬的旧幻想复苏了,革命运动有回到布朗基主义道路的危险;在十二月‘武装起义’失败以后,俄国社会民主党明智的‘少数派’曾经积极设法使革命运动离开这条道路。”
这是值得俄国工人深思的一段宝贵的供词。为什么资产阶级要侮辱某些社会民主党人,拍着他们的肩膀称赞他们明智呢?因为他们曾积极设法使运动离开布朗基主义道路,离开“12月的”道路。十二月斗争真的是布朗基主义吗?不,不是的。布朗基主义是否定阶级斗争的理论。布朗基主义不是想通过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而是想通过少数知识分子的密谋活动使人类摆脱雇佣奴隶制。在十二月斗争中有这种密谋活动或者与此相类似的行动吗?丝毫没有类似密谋的活动。这是广大无产阶级群众的阶级运动。无产阶级采用了纯粹无产阶级的斗争武器——罢工,团结了过去从来没有在俄国政治舞台上露过面的半无产者群众(铁路员工、邮电职工等),农民群众(南方、高加索、波罗的海沿岸边疆区)以及城市小资产者(莫斯科)。资产阶级想用“布朗基主义”这个吓人的字眼来贬低、侮辱和诽谤人民争取政权的斗争。如果无产者和农民只是为从旧政权取得让步而斗争,那对资产阶级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右翼社会民主党人搬出“布朗基主义”,不过是想在论战中哗众取宠。资产阶级把这个字眼变成了反对无产阶级的武器,他们说:“工人们,放明智一点!要为扩大立宪民主党杜马的权利而斗争,要替资产阶级火中取栗,而不要搞争取人民全部政权这种蠢事,这种无政府主义,布朗基主义!”
自由派资产者说右翼社会民主党人曾经积极设法使运动离开10月和12月的道路和方式,这是不是事实呢?很可惜,这是事实。并不是所有右翼社会民主党人都认识到他们的策略的这种作用,但是他们策略的实际作用却正是如此。坚持参加杜马选举,实质上就是支持那些埋葬了革命而把革命斗争称为“旧幻想”的立宪民主党人。右翼社会民主党人不顾左翼社会民主党人激烈反对而通过的统一代表大会的全部三项最重要的原则性决议——土地纲领、关于国家杜马的决议以及关于武装起义的决议,都带有“一部分明智的社会民主党人”力图使革命运动离开10月和12月的道路的明显痕迹。拿有名的“地方公有”来说。固然,在我们的压力下,马斯洛夫提出的地方公有草案初稿无疑是向左转了。把“转让”改为“没收”,容许进行土地分配,增添了支持“农民的革命行动,直到实行没收”等等的字样。但是尽管经过了阉割,地方公有终究还是地方公有。地方公有就是把地主的土地交给民主的地方自治机关。革命的农民是不会同意这样做的。只要这种地方的民主制还和不民主的中央政权并存,他们现在和将来就都有理由不信任地方自治机关(即使是民主的地方自治机关)。只要全部政权——不折不扣的全部政权——还不是由人民选举产生,不是向人民汇报工作,并且可以由人民撤换的,他们就有理由拒绝把土地交给地方的和中央的政权机关。代表大会不顾左翼社会民主党人的反对,否决了这个条件。代表大会不同意在全部国家政权机关由人民选举时把土地交给人民,而决定把土地交给选举出来的地方政权机关!代表大会的理由是什么呢?据说是在纲领中不需要有夺取政权的思想;需要的是防止复辟的保证。但是,害怕革命农民夺取政权,纯粹是立宪民主党人害怕农民革命的心理。
至于防止复辟的保证,那么真正的保证只有一个,就是西方的社会主义革命。除了这个条件,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保证我们防止不民主的中央政权复辟,因为还存在着资本主义和总是摇摆不定的小商品生产者。因此,我们不应当徒劳地幻想什么防止复辟的相对保证,而应考虑如何把我国革命进行到底。在代表大会上,右翼社会民主党人倒是找到了防止复辟的保证,就是通过了一个类似与复辟势力妥协的纲领:只要我们在土地纲领中不提使不民主的中央政权实行完全民主制的必要性,我们就有了防止这个政权复辟的保证……
拿关于国家杜马的决议来说。代表大会是在立宪民主党人的选举胜利已成为事实的时候通过这项决议的。代表大会不顾我们的抗议,泛泛空谈人民代表的杜马,而不谈实际存在的立宪民主党杜马。右翼社会民主党人不愿意指出这个杜马伪善的本性,不提醒工人注意立宪民主党杜马力图起反革命的作用,不同意直接明确地指出社会主义工人必须同农民的和革命的民主派一道反对立宪民主党人。他们希望成立社会民主党议会党团,而不好好想一想,我国有没有议会,我国有没有社会民主党议员。
拿上述决议中的第三个决议来说。这个决议开头用了一些非常革命的词句,可是对10—12月的斗争却充满了怀疑,甚至持否定的态度。这个决议根本未讲到要总结俄国无产阶级和俄国人民在1905年年底取得的历史经验。这个决议不承认由于历史的必然性所曾经出现过、而现在又重新出现的完全确定的斗争形式。我们只是简单地概括地指出了在代表大会上引起争论的几个决议的主要缺点。我们将来还要反复讨论这里提到的一些问题。无产阶级政党必须根据立宪民主党杜马和新高潮迅速发展的局面所提出的新材料认真地讨论和重新考虑这些问题。无产阶级政党必须学会用严格批判的态度对待自己的代表所通过的决议。资产阶级报刊异口同声地称赞俄国社会民主党的明智的乖孩子们,这明显地向无产阶级指出了党内存在着某种疾病。
我们应该治好而且一定能治好这种疾病。
载于1906年5月7日《浪潮报》第11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13卷第76—79页 |
注释:
[60]《言语报》《Речь》)是俄国立宪民主党的中央机关报(日报),1906年2月23日(3月8日)起在彼得堡出版,实际编辑是帕·尼·米留可夫和约·弗·盖森。积极参加该报工作的有马·莫·维纳维尔、帕·德·多尔戈鲁科夫、彼·伯·司徒卢威等。1917年二月革命后,该报积极支持资产阶级临时政府的对内对外政策,反对布尔什维克。1917年10月26日(11月8日)被查封。后曾改用《我们的言语报》、《自由言语报》、《时代报》、《新言语报》和《我们时代报》等名称继续出版,1918年8月最终被查封。——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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