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致弗里德里希·阿道夫·左尔格
霍布根 1890年5月29日于伦敦 |
亲爱的左尔格:
4月30日和5月15日的信以及载有我的信的片断[注:见本卷第393—395页。——编者注]的《人民报》均已收到。你的声明[357]要在《社会民主党人报》上发表,但是,我昨天带着你的声明走进编辑部时,你的声明已经在那里,发表在《柏林人民报》上了。可见,施留特尔早已把声明寄去了。这正是我所说的施留特尔的急于求成,这种事使人很不好办,因为当你把一份稿子作为一件崭新的东西送到编辑部时,突然发现稿子已经在另一个地方登出来了。对于他到美国以后的其他轻率行为,我无须去抱怨,不过对他这个人我是老早就了解的。
所以我应当再告诉你一些关于施留特尔的流言蜚语,这些我认为是不值得注意的,但是,施留特尔的死敌莫特勒(施留特尔的出走,他也是有责任的)按自己的说法向约纳斯谈了这段情况,所以有必要至少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
莫特勒非常固执,很难相处。他并不象人们以为的那样忠厚。这个士瓦本人,未被承认的天才,觉得自己受了降职处分,因为过去他一个人管理《社会民主党人报》事务和党的国外联系,但是后来事业发展了,其他人也获得了这种权力。但是在管钱方面他不仅值得完全信任,而且更可贵的是,全党都承认他的这种品质,谁也不敢对他有所怀疑。因此,在党的财务委员(在国外联系问题方面)的岗位上,他是一个非常宝贵的人物,他如此长期使其他人免于担负这一责任,他们只能感到高兴。这一切都是好的,但只要碰到一个他不喜欢的人,那就会争吵不休和不断地吹毛求疵。开始同德罗西,后来同施留特尔都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他把这两个人都撵走了。他对施留特尔提出了两点指责。第一点是:施留特尔似乎私自动用了公款。这种断言是绝对没有任何根据的,莫特勒只是在一项离开当时一年多以前的并且经过检查员批准的账目上发现一笔一百五十马克的款子缺少使用单据,也就是缺少领款人收条。不管在这里或是在德国,除莫特勒以外,谁都不认为这一点有什么可挑剔的,因为据说,莫特勒本人的支出常常只是以他在账本上作的记载为凭证,而这些人办事虽然也和莫特勒做的一切一样,难以想象地拘泥细节,但并不是在手续上都正确和准确。至于说施留特尔办事马虎,出些小差错(在这种情况下他总是不让自己赔钱),这是完全可能的。但是不能得出其他结论。第二点是:施留特尔好色,而且是什么样的女人都要。看起来,确实查明,他追求过一两个在苏黎世工作的装订女工,甚至诱惑过她们。但是在这里的编辑部里没有姑娘,这个问题也就没有发生过,所以莫特勒同施留特尔争吵,除了对他有不能抑制的反感以外是没有任何理由的。这就是整个情况。如果施留特尔给予莫特勒以应有的反击,也许一切都会逐渐得到解决。我们大家都认为此事不值一提,因为追求少女的事情早已过去了,莫特勒自己也不肯和施留特尔一起向党的检查员把事情说明白,而在这里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再发生。
所以,如果约纳斯又散布流言蜚语,那你现在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约纳斯也来过我家里,当时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但在我这里遇见了杜西和爱德华·艾威林(恰好在海德公园集会[注:指1890年5月4日的集会。——编者注]之后),他们对他很冷淡(当约纳斯去领取大会记者证时,艾威林在中央委员会[350]就对他说,希望《人民报》这一次的报道比过去真实些[59])。约纳斯很快就同要回家去照料孩子的伯恩施坦夫妇一起离开了。这个家伙越想穿得文雅,就越显得难看。
现在还有一件事。为了出《起源》[注:弗·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编者注]的新版本,我需要一本摩尔根的最近著作[注:路·亨·摩尔根《美洲土著的住房和家庭生活》。——编者注]。英国博物馆从大清早起,就坐满阅读小说的人,我争取不到一席之地。所以我把写给有关部门的信和两册我的书寄给你。问题仅仅在于,怎样转寄这些东西(信和一册书)为好,是直接寄给该部门还是通过推荐我的第三者。艾威林认为,伊利(在巴尔的摩)乐意做这件事。你更了解这个人,所以我让你自己决定,通过什么途径较好。如果你认为要通过中间人,那末我附上的第二册书就给他。同时我还附上给伊利的短信,以备你认为利用他起中间作用合适时用。
很高兴,《人民报》和《工人辩护士报》登载了海德公园集会的筹备经过。它们这样做就重新使得艾威林夫妇能够同美国人接近起来。甚至约纳斯先生大概也深信不疑,他毫不犹豫地跟着执行委员会去反对艾威林,是犯了何等的错误。
此外,这里的事不仅限于群众集会。从最近一期《人民新闻报》上你大概已经看到,中央委员会继续存在并在组织争取在法律上规定八小时工作日同盟和国际工人同盟。已经有一个章程草案,将于6月22日提交代表会议讨论;已邀请伦敦所有工人组织、激进俱乐部,等等。章程要求:(1)实行巴黎代表大会[229]各项决议,因为这些决议在伦敦还没有成为法律;(2)实行协会将要作出的为实现工人完全解放的措施;(3)组织独立的工人政党,并且提出自己的候选人去竞选一切由选举产生的职位,如果有当选可能的话。这些你可以公布。
我在维也纳《工人报》(下次邮班寄上)发表了一篇关于此间情况的长文章[注:弗·恩格斯《伦敦的5月4日》。——编者注]。
衷心问候你的夫人。
你的 弗·恩格斯
注释:
[59]爱·艾威林、爱·马克思-艾威林和威·李卜克内西于1886年9月至12月到美国作了一次宣传旅行。他们发表了关于社会主义的理论和历史、关于欧洲工人运动现状以及其他题目的演说。资助这次旅行的北美社会主义工人党(见注14)执行委员会诽谤性地指责艾威林浪费拨给他的经费。这些指责被资产阶级报刊抓住,利用来达到反社会主义宣传的目的。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6卷,恩格斯1887年2月9日给弗洛伦斯·凯利·威士涅威茨基夫人的信。——第47、250、407页。
[229]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会实际上是第二国际的成立大会,于1889年7月14日,即攻占巴士底狱一百周年纪念日开幕。出席代表大会的有欧洲和美洲二十个国家的三百九十三位代表。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会听取了各国社会主义政党代表关于他们国家工人运动的报告;制定了国际劳工保护法的原则,通过了在法律上规定八小时工作日的要求;指出了实现工人要求的方法。代表大会着重指出了无产阶级政治组织的必要性和争取实现工人的政治要求的必要性;主张废除常备军,代之以普遍的人民武装。代表大会的最重要决议是规定五月一日为国际无产阶级的节日。代表大会就所讨论的一切问题,通过了基本上是正确的马克思主义的决议,打击了试图把自己观点强加于代表大会的无政府主义者。——第241、247、270、274、284、296、318、385、408、469、523页。
[350]指由工联、激进俱乐部(见注41)、社会主义俱乐部的代表组成的、为组织伦敦5月4日示威而成立的中央委员会。在以后几个月里,中央委员会继续进行自己的活动,目的在于组织斗争以争取在法律上规定八小时工作日,争取实现1889年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会的决议和建立工人政党。委员会成了1890年7月建立争取在法律上规定八小时工作日同盟和国际工人同盟的基础。——第394、400、402、404、407、468页。
[357]指左尔格和施留特尔给奥·萨尔托里乌斯·冯·瓦耳特斯豪森的公开信,抗议他在1890年柏林出版的《美国的现代社会主义》(《Der moderne Sozialismus in den Vereinigten Staaten von Amerika》.Berlin,1890)一书中对马克思所作的评述。公开信发表在1890年5月31日《社会民主党人报》上。——第40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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