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
马克思致燕妮·龙格
兰兹格特 1874年8月14日[于伦敦] |
我亲爱的孩子:
我想你们已经收到了我于本星期二[注:8月11日。——编者注]寄给恩格斯的信。如果没有收到,就要向邮局声明,因为不能对这种混乱现象置之不顾。
龙格根本不应该让你为我长了一个痈而感到不安。昨天早晨所谓脓塞终于出来了,因而不再化脓,于是我立即敷上了促使愈合的硬膏,它马上就开始见效。我亲爱的女儿,现在你看,这方面一切都很好。
至于国籍的问题[120],我的律师到昨天晚上为止还没有从内务部得到任何消息。我今天再去找他一次。无论情况如何,明天下午我就动身。[122]大不了让我从卡尔斯巴德[注:捷克称作:卡罗维发利。——编者注]返回汉堡,当然,因此花费的钱是很可惜的。非常有趣的是,关于“国际”和我,已经很久完全没有人说起了,可是恰好现在,我的名字又出现在彼得堡和维也纳进行的诉讼案中,而意大利的滑稽可笑的暴动[669]被认为不仅与“国际”、而且与我有直接的关系(见今天《每日新闻》上驻罗马记者的报道)。罗马记者暗示说,国际的暴动者的行动有利于教皇,这种说法强烈地散发着俾斯麦的气味。
在昨天的《旗帜晚报》上刊登了一篇不长的社论,一开头就说:“国际已经负伤,但是没有被击毙。”这是指马赛八十人被捕一事而说的,仿佛这件事与意大利的这场滑稽剧有着潜在的联系,尽管事物的逻辑在这里十分清楚:巴赞溜掉了[111];因此,作为对麦克马洪的补偿,在马赛逮捕了八十名公社社员。《旗帜报》和《每日新闻》是一路货,也象警察一样厚颜无耻,它接着写道,这些革命者一旦能弄到哪怕极少的财产,就会变得非常保守,他们全是些穷光蛋,云云。在同一天的报纸上,还刊载了来自马赛的电讯,说被捕者当中有一个人是百万富翁。这些“世界上最自由的新闻界”的英国先生竟是这样一些家伙!同样令人奇怪的是,我看到的各种法国(巴黎的)报纸——其中也有很保守的——却丝毫没有把意大利的滑稽剧与“国际”联系起来。
现在来谈谈另外一件事。昨天晚上,弗兰克尔和吴亭到我这里来了。吴亭告诉我,托马诺夫斯卡娅女士结婚了。(他不清楚,她将要生的孩子是什么时候怀的,——此事绝对只在我们之间说说,——是在结婚前,还是在结婚后。此外,他也根本不了解那位新郎的情况。)弗兰克尔由于受这次意外的打击,感到非常痛苦。
赛西利亚将军先生前天打扰了我三四个小时。他告诉我(其实当时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即他和孔·马丁的信徒)为法国流亡者的孩子办了一所学校。他说,那里也要上卫生课和政治经济学课,问我是否能够按英国的范例,编写一本政治经济学的初级教程!他还非常愤怒地向我谈到,《费加罗报》在最近一号上提出了一个荒谬见解,似乎共和国以它自己造就的四位将军把法国毁灭了,这四位将军的名字是克莱米约、格累-比祖安、赛西利亚和利沙加勒!当天晚上我就把这个赞语悄悄地告诉了利沙加勒。
我唠叨地谈了这么多事情,因为我不大敢谈那件唯一使你关心的事情。从小天使[注:燕妮·龙格的儿子沙尔。——编者注]不再使我们家活跃的时候起,这个家就变得死气沉沉了。没有他我处处感到寂寞。想起他来,我心如刀割,这样可爱、这样迷人的小家伙难道能使人忘记吗!不过,我的孩子,为了你的父亲,我希望你坚强起来。
再见,我亲爱的黑丫头。
你的忠实的 老尼克
[注:马克思在家里的绰号。——编者注]
注释:
[120] 1874年8月初,马克思试图取得英国国籍,并向内务部提出相应的申请。但申请遭到拒绝,借口是“马克思对普鲁士君主不忠”。——第115、636、641页。
[122] 马克思按照医生的指示,于1874年8月15日同爱琳娜一起赴卡尔斯巴德(卡罗维发利),在那里从8月19日呆到9月21日。在返回途中,马克思曾在德勒斯顿、莱比锡、柏林和汉堡停留。在莱比锡,他会见了李卜克内西和布洛斯,以及莱比锡党组织成员,并就社会民主工党的状况以及同拉萨尔主义斗争的必要性,同他们进行了谈话。——第122、124、631、635、636、639、640、641、646、649页。
[669] 指意大利无政府主义者1874年8月想在博洛尼亚和阿普利亚举行起义的尝试。——第641页。
[111] 法国元帅巴赞在普法战争期间于1870年10月把麦茨要塞放弃给德国人,因此被控叛国而交付法庭审判。审判从1873年10月6日至12月10日在巴黎进行。军事法庭庭长是奥马尔公爵。巴赞被判处死刑,两天以后又改为无期徒刑。巴赞在极其舒适的条件下度过八个月监禁生活以后,于1874年8月轻而易举地逃到了西班牙。——第109、641页。
【查看完整讨论话题】 | 【用户登录】 | 【用户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