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劳拉·拉法格[415]
巴黎 1886年1月17日于伦敦 |
亲爱的劳拉:
词典终于送到了[注:见本卷第403—404页。——编者注],很高兴。本来答应在圣诞节前一个多星期就从这里把词典寄走的。
昨天我收到麦克斯·克瓦尔克博士的一张明信片,他说由于需要有一本好的《资本论》简述本,他打算把杰维尔的那本[注:加·杰维尔《卡尔·马克思的〈资本论〉》。——编者]翻译出来:“杰维尔先生刚刚应我的请求,把他的简述译成德文的专有权授给了我”;了不起的克瓦尔克已表示愿意让迈斯纳出版这个译本,并希望我能帮他写一篇序言。
要是杰维尔真的这样做了,我只能认为他这一着极不明智,而且违背了事实上存在于我们这些人之间的一切国际义务。他怎么能信赖一个他一无所知的人呢?这位克瓦尔克是徘徊于我们党和讲坛社会主义者[20]之间边缘上的五六个青年文人之一,他们竭力避免由于同我们党接近而产生的风险,但又指望捞到从这种接近中可能得到的一切好处。他们极力吹捧霍亨索伦王朝的社会帝国(克瓦尔克对它赞不绝口),吹捧洛贝尔图斯,反对马克思(克瓦尔克居然有脸给我写信说他推崇《资本论》,把它和了不起的洛贝尔图斯的著作并排放在他的藏书里!),特别是他们彼此互相吹捧。这个家伙非常无能,就连对这一伙人有点同情的李卜克内西也同意考茨基的意见,认为他不适于给《新时代》写文章。[418]
考茨基刚刚带着保尔的信进来了,从这封信看,杰维尔并没有给予答复,是克瓦尔克在撒谎。如果是这样,我很高兴,因为这样我就能完全制伏这个小无赖。
现在谈谈翻译本身的事。首先,为我们德国工人编的《资本论》简述本一定要根据德文原著,而不能根据法文版来搞。其次,杰维尔的书对工人来说部头太大,而且译文,特别是后半部,读起来会象原著一样困难。因为它是尽量用逐字逐句的摘录编起来的。这本书对法国适用,因为在法国大多数术语,不是外来语,而且那里有许多读者不是真正的工人,但他们却希望通过简易的形式,而不去读大部头,就能对内容有所了解。在德国,这种读者应当读原著。最后,也是主要的一点,如果杰维尔的书用德文出版,由于我要对摩尔负责,就不能不批评这本所谓准确简述的书。我过去没有说什么,是因为这本书只是在法国出版的,虽然还在出版前我就曾对整个后半部断然反对过。[注:见本卷第66—67、69页。——编者注]但是如果把书提供给德国读者,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我不能容许在德国用摩尔的原话来歪曲摩尔,而且是严重地歪曲。
如果当时不是荒唐地仓促从事,如果书按照我的建议作了修订,那现在就不会有这种反对意见了。我只能说:如果书在德国出版,我保留采取行动的充分自由,尤其是因为外面传说我是看过原稿的,因此我更应当这样做。
现在我不能去问考茨基对杰维尔的书打算怎么办,因为邀来参加星期日聚餐的人都到齐了,只好就此搁笔。考茨基应该亲自写信。据我所知,考茨基和伯恩施坦打算自己搞一个新的简述本,这样做肯定是最好不过的事,他们会利用杰维尔那本书,并声明为此表示谢意。
杜西、爱德华、彭普斯夫妇和考茨基夫妇都向你问好,并且吻你,还要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对琼尼[注:让·龙格。——编者注]和别的小家伙们也是这样。
爱你的但是肚子饿了的 弗·恩·
注释:
[20]讲坛社会主义者是十九世纪七十至九十年代资产阶级思想的一个流派的代表,主要是德国的大学教授;讲坛社会主义者在大学的讲坛上打着社会主义的幌子鼓吹资产阶级改良主义。讲坛社会主义者(阿·瓦格纳、古·施穆勒、路·布伦坦诺、威·桑巴特等)硬说国家是超阶级的组织,它能够调和敌对的阶级,逐步地实行“社会主义”,而不触动资本家的利益。讲坛社会主义的纲领局限于组织工人疾病和伤亡事故的保险,在工厂立法方面采取某些措施等等,其目的是引诱工人放弃阶级斗争。讲坛社会主义是修正主义的思想来源之一。——第18、150、200、244、375、412、417、445页。
[415]在这封信里,恩格斯向李卜克内西介绍了波克罕的简历,以供写悼文之用(见本卷第405—406页)。恩格斯于1888年在为波克罕的小册子《纪念一八○六至一八○七年极端爱国主义者》写的引言里,更详细地讲述了他的传略(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1卷第396—399页)。——第410页。
[418]1884—1885年在《新时代》上刊登了克瓦尔克的几篇文章。恩格斯坚决抗议让他为该杂志撰稿(见本卷第177—178、278页)。——第4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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