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恩格斯致威廉·李卜克内西
莱比锡 1871年12月15日于伦敦 |
亲爱的李卜克内西:
星期一这里的德国工人协会将对施奈德尔采取必要的措施。
遗憾的是,那里施韦泽的拥护者实在太多了,我们要是没有弗兰克尔,整个协会在最近时期就会落到他们手里(《社会民主党人报》我刚刚收到)[370]。弗兰克尔是否会象你要求的那样抗议重新发表他的那封旧信,我还不清楚。[371]他对这封信的前半部分,一定觉得懊悔;至于针对你当时的资产阶级民主主义倾向的后半部分,其内容无非也就是我们当时写给你的那些意见。《新社会民主党人报》的另一个作者肯定是维贝尔。
对施奈德尔:(1)不言而喻,代表会议[注:1871年伦敦代表会议。——编者注]的代表是选举的。回答他的其他愚蠢问题是可笑的。(2)十五个法国人中,有一个是公社委员沙兰;有几个酒鬼;还有贝·朗德克,他在巴黎的一次对国际的审讯中曾声明,他确实加入过国际,但是永远不再加入了;还有三个人根本没有加入过国际(只是加入了那个不久前成立的但从未被承认的伦敦法国人支部[322]),可悲的是,人们不愿意承认这些人(连同他们的与共同章程相抵触的章程)是这里的法国人支部。泰斯和阿夫里阿耳是支部里唯一正派的人,没有在这个声明上签字,现在又重新同我们接近!而现在在总委员会里有八名公社委员(赛拉叶、弗兰克尔、瓦扬、库尔奈、朗维耶、阿尔诺、若昂纳尔、龙格),并且我们这里有一个拥有五十人之多的强大的法国人支部[343],参加的都是流亡者中最正派的人。鲁耳埃不是公社委员,是一个爱吹牛、爱喝酒的鞋匠。而《新社会民主党人报》竟把这十五个人称为“著名的法国领袖”!
《新社会民主党人报》上关于英国联合会委员会和迪耳克的消息,都是取自资产阶级报纸(《每日新闻》等等)故意歪曲的报道,是不真实的。[372]
《新社会民主党人报》的丹麦通讯证明我们的人在那里没有任何联系。[373]最好你写信给哥本哈根《社会主义者报》编辑哈·布里克斯或他的助手路·皮奥,并向他们推荐德国通讯,如果他们同意寄给你德文或英文的丹麦通讯作为交换,那就好了。他们懂英文。而且,你用两个星期就可以把丹麦语学得能够看懂《社会主义者报》。有一本陶赫尼茨的词典就够用了,这种语言没有什么语法。地址:哥本哈根《社会主义者报》编辑部。
顺便说一下,《谁来了!》在一个星期以前已经奄奄一息。编辑韦梅希即使不是密探,他所写的东西无论如何也是法国警察机关求之不得的。最近,有人建议把这家报纸给我们[335],但是,我们不想要这份遗产,于是它就泄了气。
关于波鲁特陶。随信奉还的信比上一封信更能证明这头驴真是从头到脚陷进了巴枯宁的罗网。既然他谴责对同盟的揭发,要求国际的全体会员务必奉行无神论,这难道不就是巴枯宁主义吗?既然他在他也弄不清的问题上部分地支持一些人的抱怨,而他所说的关于代表会议的每一句话又都是谎言,这难道不就是巴枯宁主义吗?而你竟想利用他来对付这些人?可能,他还算“诚实”,但是他属于那种十分自命不凡的诚实的混蛋一类,对于这类人,我宁愿受他们的敌视,也不愿与他们友好;这个愚蠢的糊涂虫决不会从我们这里得到一行字。大概日内瓦事件[374]使他看清了一切或者终于使他归入到最适合于他的巴枯宁行列里。你为什么不让他给你寄《社会革命报》,特别是第5、6、7号呢?我建议你读《平等报》,这对了解情况是绝对必要的。
你不要以为,日内瓦的所有公社委员都是反对我们的。这个对我毫无兴趣的问题,你自己就能够很容易地作出解答,你只要回忆一下1849年和1850年各种流亡者小组的行动,那时候人们经常是完全偶然地聚集在一起的。在日内瓦的公社委员总共也就三个人:马隆、勒弗朗塞和奥斯丁,其余的都是一些完全不知名的人。
代表会议上没有德国的代表,照你说来这应归咎于马克思和他的保密想法,我们应当声明,绝不是这样。马克思只是写信说,警察机关不应当知道有关的任何情况。难道你就不能不让警察机关知道而把代表会议的事通知你们的委员会或地方小组吗?这样才算得上一个好“组织”!我们想召开秘密的代表会议,自然是为了对付大陆的警察,但这并不等于说,既然你和倍倍尔不能来,你们就不必想方设法让其他人来!马克思坚决批驳这种论调。
在目前情况下,秘密活动无非就是工作不要喧嚷,宣传不要追求人人共知,不要象皮阿这类法国空谈家那样,要求每天散发充满血腥味的传单;我们同他们进行过斗争。[375]
在西班牙,一切很顺利,我们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代表会议的相应决议得到了承认(有关这方面的情况你可以在《平等报》上找到一篇从《解放报》上转载的文章[376]),甚至他们暂时还坚持的放弃选举的主张也临近破产。其实,玩弄放弃政治这种把戏的只是几个巴枯宁分子和蒲鲁东分子余孽(我们已摆脱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而这一次这种把戏彻底垮台了。西班牙的问题已经解决。
关于英国滥设企业骗财的现象我已经给你写了文章[注:弗·恩格斯 《论英国滥设企业骗财的现象》。——编者注]。关于德国的情况我什么也不知道。你有这方面的材料吗?没有材料是什么也干不成的。
你认为国际的德国会员不必交纳会费,而国际在德国有多少会员也是无关紧要的,你的这种看法和我们完全相反。如果你们不要求每人每年交纳一个银格罗申的会费,或者把会费都用完,那你们只好自己去摆脱这种困境。你们怎么能设想让其他国家替你们负担开支,你们却象耶稣基督似的“精神上”存在于他们之中,而拯救的是自己的肉体和自己的钱财,这我是不能理解的。无论如何,这种柏拉图式的关系应当结束;德国工人应当是或者在国际之中,或者在国际之外。法国人正遭受着完全不同的压迫,而我们在那里组织得比任何时候都好。如果你个人对这件事漠不关心,那我们就必须另找别人了,但请你相信:不管怎样,这件事我们一定会妥善解决的。
章程的英文本和法文本快满一个印张,因此看来不必加附录了,如果要加的话请你告诉我们,排版需要多少钱,加附录需要多少钱,我们再决定怎么办。
马克思正在进行《资本论》第二版的工作,我则忙于意大利和西班牙的通信以及其他事务;什么时候才能找出时间写《宣言》的序言,再说吧。[206]
我们全家向你和你们全家致衷心的问候。
你的 弗·恩·
注释:
[370] 参加伦敦德意志工人共产主义教育协会的拉萨尔分子,在1871年伦敦代表会议之后,同巴枯宁分子和1871年法国人支部(见注322)中的法国小资产阶级流亡者一起反对贯彻伦敦代表会议决议的总委员会。拉萨尔分子否认代表会议的决议,设法使该协会退出国际。1871年12月3日和8日《新社会民主党人报》第67号和第69号上曾刊登施奈德尔和维贝尔的一些诽谤性文章,文章声明伦敦代表会议的召开是“非法的”,它的决议和总委员会的权力 “没有法律效力”等等。在施奈德尔的文章中还发表了1871年法国人支部十五人的《抗议书》(见注342),施奈德尔称这些人是 “巴黎公社的真正代表”。由于拉萨尔分子的这一行为,该协会于1871年12月开除了他们,并声明完全支持总委员会和1871年伦敦代表会议的各项决议。——第361、380、405页。
[371] 指1869年9月5日《社会民主党人报》第105号上发表的弗兰克尔给李卜克内西的公开信,信中批评李卜克内西1869年7月25日在维也纳工人大会上的发言。1871年12月1日和3日《新社会民主党人报》第66号和第67号重新发表了这封信。李卜克内西在1871年12月8日的信里请恩格斯说服弗兰克尔对重新发表这封信提出公开抗议。——第361页。
[322] 1871年法国人支部是由一部分法国流亡者于1871年9月在伦敦组成的。支部的领导同在瑞士的巴枯宁派建立了密切的联系,同他们勾结起来行动,同他们一起攻击国际的组织原则。1871年法国人支部章程发表在该支部的机关报《谁来了!》上,这一章程在1871年10月14日总委员会的非常会议上被提交给总委员会,并交由总委员会的一个专门委员会来审查。在10月17日的会议上,马克思代表该委员会做了关于支部章程的报告,并提出一个决议案,这个决议案得到总委员会的一致批准(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7卷第471—474页)。在决议中指出,支部章程的某些条文与共同章程抵触,这使它加入国际发生困难;建议支部修改这些条文,以适应国际的章程。支部在10月31日的信中声明不同意总委员会的决议,并对总委员会进行了攻击,对总委员会的一般权力提出异议。支部的答复经委员会讨论后,于1871年11月7日被提交总委员会讨论。法国通讯书记赛拉叶提出了马克思写的决议案,这个决议案得到总委员会的一致批准(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7卷第499—504页)。以后支部便瓦解为几个小组。——第320、335、359、361、393、401、418、669页。
[343] 指1871年11月由巴黎公社流亡者的无产阶级分子组成的伦敦法语支部。1871年11月18日该支部通过了章程,并于1872年2月得到总委员会的批准。根据这个章程,任何国家的公民,凡承认国际工人协会的原则,均可成为该支部的成员。支部的领导是由七名委员组成的委员会,其职责是与总委员会保持联系,积极宣传国际的思想。伦敦法语支部的成员中有马格里特、勒穆修、沃尔弗斯等,该支部支持总委员会反对一部分法国流亡者(韦梅希等等)的小资产阶级观点的斗争。——第335、349、361、385页。
[372] 1871年11月29日《人民国家报》在 “政治评论”栏里驳斥了资产阶级报刊关于资产阶级共和主义者迪耳克是国际代表的胡说,并认为此人是一个 “自由派的饶舌家”。1871年12月10日 《新社会民主党人报》第70号发表了一篇反对 《人民国家报》的短评,拉萨尔派的这家机关报宣扬说,似乎不列颠联合会委员会已把迪耳克选为国际的名誉会员。——第362页。
[373] 1871年12月8日《新社会民主党人报》第69号发表了一篇反映拉萨尔观点的丹麦通讯。因此,李卜克内西请求恩格斯在丹麦为《人民国家报》物色一名通讯员。——第362页。
[335] 于贝尔在1871年11月19日的信中把《谁来了!》编辑部即将改组的消息告诉了马克思,并建议与马克思亲近的法国国际会员和公社流亡者参加该报编辑部。——第329、362页。
[374] 看来是指国际日内瓦联合会在讨论伦敦代表会议总结时的斗争。1871年11月23日在日内瓦国际会员大会上,培列做了关于伦敦之行和代表会议决议的报告;在巴枯宁分子的压力下没有通过任何决议。在1871年12月2日的大会上,经过长时间的讨论,三十个日内瓦支部的代表否决了马隆、勒弗朗塞和奥斯丁提出的巴枯宁派的决议草案,并且通过了一项完全拥护代表会议决议的决议。——第362页。
[375] 指伦敦的法国小资产阶级流亡者小组 (这些小组于1865年秋成立了伦敦的法国人支部)领导人皮阿的冒险性和挑拨性的活动 (见注26)。皮阿利用这个支部来组织要求处死拿破仑第三等等破坏国际威信的示威游行,并在法国散发他们的宣言。1870年5月10日,总委员会通过了一项决议,正式声明国际工人协会与这个法国人支部划清界限 (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6卷第485页)。——第363页。
[206] 由于准备出新的德文版《共产党宣言》,《人民国家报》编辑部,特别是李卜克内西,请求马克思和恩格斯为该版写一篇新的序言。马克思和恩格斯于1872年6月底写完了这篇序言(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8卷第104—105页)。——第209、328、364、432页。
[376] 劳拉·拉法格在1871年12月12日给马克思的信中以及保尔·拉法格在同一天给恩格斯的信中,都说到了他们与法国出版者莫·拉沙特尔关于出版《资本论》第一卷法文版初步谈判的结果。劳拉说:拉沙特尔赞同用法文出版《资本论》的主张,并询问出哪种版本比较好,是普及本 (三个法郎)还是精装本 (六个法郎),同时还说,开始大约需要四千法郎,作者应付半数。拉法格接受了这些条件,并用自己的钱交付了这笔款项。——第365、38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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