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恩格斯致威廉·李卜克内西
莱比锡 1871年9月11日于伦敦 |
亲爱的李卜克内西:
委托书对我来说不需要,因为我作为意大利和西班牙的书记,即使没有委托书也代表这两个国家[289]。如果你们派代表的话,还可以再派两个,法国人在这里也派了三个。总之,你们可以派三个代表,不过,他们必须在星期六[注:9月16日。——编者注]以前到达这里。
马克思和我没有任何为别人所不知道的名字,我们都只有一个名字。[290]
为什么你不寄些德文版的宣言来[236]?每天都有人向我们询问此事。应当说,对我们采取这种态度绝不是鼓励我们今后继续工作。在你最终屈尊对我们表示哪怕是最起码的礼貌以前,我将不再给你寄任何稿件,马克思也如此。
把戈克先生和奥哲尔加以对比,这未免太过分了。第一、在政治上奥哲尔比愚蠢的巴登人聪明千倍;第二、奥哲尔作为工联伦敦理事会[291]的书记曾经代表数十万工人,现在仍然代表着整整一个工种的工人,而我从来没有听说,戈克先生除了代表瑞士的某些反动的巴登的工场工人,即唯一还保存下来的极端落后的真正“工场工人”之外,在什么时候代表过什么人。但是,如果你们在《人民国家报》上为这类人的连篇空话提供篇幅,而我们却抛弃奥哲尔,这样,对比也就太不相当了。至于说伯·贝克尔,此人早在伦敦就开始干出你所知道的卑鄙行为,而当我们读到,你们由于他的才能而原谅他这些卑鄙行为的时候,对我们几乎是个打击!我至今一直认为,对于他的卑鄙行为,对于他的极端下贱的行为可以采取宽容态度,也许只是由于他的愚蠢。好吧,你们的新花样会给你们带来莫大乐趣的!让这个下流东西“把绳子拴在脖子上”到你们那里去[292],那他是决不会饶你们的。至于说报纸,与其有一个适合他的口味的报纸,还不如根本没有!即使伯·贝克尔先生没有出卖党(对此我根本不信),那也未必是由于他本身的缘故。一个写过诋毁自己的主子和老师拉萨尔的文章的人,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虽然我们颇有兴趣地读了这本书[注:伯·贝克尔《揭露斐迪南·拉萨尔的悲惨逝世的内幕》。——编者注],但是作者是应该永远受到鄙视的。
马克思看了《人民国家报》上关于你将出版公社史等等(第73号第4版)[293]的广告之后,感到很惊奇。我也很惊奇。你这是怎么搞的,真是莫名其妙。我没有答应过这类事情,我们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仿佛有人和总委员会已经商定,准备为《人民国家报》写一部真实的公社史。无论如何,既然提到总委员会,我们请求予以澄清,因为可能有人会提出询问。
最近,预料会对你们加强迫害。俾斯麦已同奥地利人和意大利人商妥进行普遍的陷害,这是无疑的[294]。俾斯麦所希望的并不多:他需要发泄个人的愤恨,此外还想使工人运动纳入对他有利的施韦泽式的轨道。不过,作为一个容克,作为一个投机资产者及平庸的走运的国务活动家(他把这一切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俾斯麦丝毫不害怕红色的幽灵。奥地利现在猛烈攻击“国际”,完全象1823年在维罗那,其后又在卡尔斯巴德[注:捷克称作:卡罗维发利。——编者注]猛烈攻击“革命”和烧炭党人一样。[295]但是显然,其中有些也会落到你们头上。
我的妻子[注:莉希·白恩士。——编者注]和马克思夫人在兰兹格特;本星期我也要到那里去呆几天,但星期六将返回这里[296]。如果你不来,我希望倍倍尔来。小孩子[注:卡尔·李卜克内西。——编者注]长得这么好,我们很高兴。
马克思和我衷心问候你们全家。
你的 弗·恩·
拉法格那里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注释:
[289] 李卜克内西建议恩格斯接受代表德国社会民主工党萨克森组织出席国际伦敦代表会议的委托书。见本卷第311页。——第292、371页。
[290] 李卜克内西和他的夫人决定给他们1871年8月13日出生的儿子取名为卡尔·弗里德里希·保尔,以纪念马克思、恩格斯和他们的战友保尔·施土姆普弗。为此,李卜克内西曾询问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全部名字。——第292页。
[236] 马克思的著作《法兰西内战》的德文本是由恩格斯翻译的,于1871年6—7月先后发表于《人民国家报》(6月28日,7月1、5、8、12、16、19、22、26和 29日的第52—61号),1871年8—10月部分地发表于《先驱》杂志,此外,还在莱比锡出版了单行本。恩格斯在译文中做了几个不大的改动。——第238、292页。
[291] 工联伦敦理事会 首次于1860年5月由伦敦各工联代表会议选出。伦敦理事会领导着首都各工联成千上万的群众,对整个英国工人阶级都有影响。在伦敦理事会中起领导作用的是联合起来的各工联的领导人——木工工联的克里默及其后的阿普耳加思,鞋匠工联的奥哲尔,泥水匠工联的柯耳森和豪威耳,等等。
马克思从国际成立时起就跟工联领袖们的改良主义和行会局限性作斗争,他力图把广大的英国工人群众引导到协会的队伍里来,设法使工联的基层组织加入协会,并使工联伦敦理事会作为不列颠支部加入协会。关于加入国际的问题,曾经根据总委员会英国委员们的动议在工联伦敦理事会的许多次会议上加以讨论;1867年1月14日工联伦敦理事会通过了一项决议,表示赞同国际工人协会的原则,但断然拒绝与协会建立任何组织联系。此后,工联伦敦理事会通过它在总委员会委员中的成员继续与国际保持接触。——第292页。
[292] 1871年9月8日李卜克内西在答复恩格斯对吸收伯·贝克尔参加《人民国家报》的工作一事所提出的意见(见本卷第283页)时写道:编辑部“需要有才能的人”;不过它准备“把绳子拴在脖子上”勒住伯·贝克尔。
恩格斯在《论拉萨尔派工人联合会的解散(补充)》一文(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6卷第372—373页)中对于伯·贝克尔的著作作了详细的评论。——第293、312页。
[293] 1871年9月9日《人民国家报》第73号上刊登了一则简讯,提醒社会民主党党员不要购买已在发售的关于巴黎公社的骗人的资产阶级小册子,并且通知说,《人民国家报》编辑部 “和总委员会达成协议并在幸存的公社委员的参加下,一旦必要的材料搜集齐全,即出版巴黎公社史”。
李卜克内西在1871年9月12日的信中告诉恩格斯,他打算写公社史,当然最好由马克思和恩格斯组织准备译成各种文字的全史的出版工作。9月13日李卜克内西接到恩格斯的这封信以后向恩格斯解释说,发表关于公社史的简讯,是为了答复许多人提出的询问。——第293页。
[294] 1871年夏,俾斯麦和奥匈帝国首相博伊斯特采取了共同对付工人运动的步骤。1871年6月7日,俾斯麦向德国驻维也纳大使施魏尼茨发出一个紧急指示,建议他就采取共同行动来反对工人组织一事同奥地利政府进行磋商;1871年6月17日,俾斯麦向博伊斯特送交了一件备忘录,通知他在德国和法国所采取的反对国际的活动的种种措施。1871年8月,德奥两国皇帝在加施坦会晤,1871年9月又在萨尔茨堡会晤,在这两次会晤中专门讨论了关于共同对付国际的办法的问题。
意大利政府加入了反对国际的共同进军,这表现在1871年8月摧毁那不勒斯支部和迫害协会会员,尤其是对泰·库诺的迫害上(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8卷第84—85页)。——第293页。
[295] 1822年10—12月在维罗那召开了神圣同盟的最后一次会议,会上通过了关于法国武装干涉西班牙(因此1823年在西班牙恢复了专制制度)的决议并且延长了奥地利对意大利的占领。
1819年8月在卡尔斯巴德(卡罗维发利)召开的德意志联邦代表会议上制定了反动的决议,规定在德意志各邦都实行书报预检制度,对大学实行最严格的监督,禁止大学生结社,成立迫害有反政府嫌疑的人(所谓“蛊惑者”——见注73)的中央侦查委员会。这些警察措施的倡导者是奥地利首相梅特涅。
在二十年代,奥地利政府在意大利开始加紧迫害烧炭党人(资产阶级阴谋革命家),这是由于他们参加了教皇国、皮蒙特等地区的革命发动。三十年代初,由于反动派和奥地利军队的联合力量,烧炭党人作为独立的团体已不再存在。——第294页。
[296] 恩格斯大约于1871年9月13—15日在兰兹格特休养。——第2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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