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致威廉·李卜克内西
莱比锡 1877年7月2日于伦敦 |
亲爱的李卜克内西:
如果你立即坦率地告诉我:附刊很快就要出版并想把我的论文[注:弗·恩格斯《反杜林论》。——编者注]登在上面,那会使我们两人免去许多无谓的不快。根据你过去的来信判断,我不能不认为,出版附刊不可能早于10月,况且已提出在这个期间要以评论[注:《未来》杂志。——编者注]代替附刊;因而我也不能不认为,你打算不顾已通过的决议,在《前进报》的正刊上登载我的论文的续篇。[92]一切疑虑(在这种情况下是有根据的)都是由此而来的。
我已给朗姆寄去了三篇论文,为了慎重起见,我今天又写信告诉他,论文可以登在附刊上。第四篇论文已经写好,第五篇正在写。令人遗憾的是,我遇到各种各样的打扰和阻碍;后天我要去曼彻斯特几天[83],然后,要到海滨去,因为妻子生病[82];不过,在那里我每天仍然可以工作几小时。
关于乌尔卡尔特,我们已经采取措施收集材料。[330]
看来,你们那里的诉讼案,更确切地说是判决,应接不暇。你们应该对刑法典提出这样的修改:可以用夜晚坐满刑期,或者更确切地说,睡满刑期,而白天则可以自由。
我们认为,《前进报》对待法国事件过于轻率[100]。的确,这些事件与工人没有直接关系,工人们知道这一点,他们说:“资产者先生们,现在轮到你们了,你们干吧!”而对法国的发展毕竟非常重要的是:工人运动下一次高潮到来之前的目前这个间歇时期正处在资产阶级共和制条件之下,在这种条件下,甘必大之流正在败坏自己的声誉,而不是象以前那样处在帝国压迫之下,要是在帝国压迫下,他们又会受人欢迎,并且在爆发的时候又能成为头面人物;对法国已毫无意义的关于国体的争论即将最终结束,共和制将暴露其本来面目:它是资产阶级统治的典型形式,同时也是即将到来的资产阶级统治瓦解的典型形式。不过,你们在德国也会相当强烈地感觉到法国反动派的胜利。[331]
目前在多瑙河上一切都很顺利。象土耳其军队这样的东方军队,不适于进行大规模战略行动,它决不能阻止俄国人渡河。[332]但是,这种东方军队永远不会由于本身的愚蠢而复灭。现在,我们等着瞧,俄国人在保加利亚将怎样维持自己军队的给养。每前进一步,他们的困难都将以几何级数增长,而他们的精锐部队——高加索集团军——在炮火包围中进驻阿尔明尼亚的奇怪行动,预示他们是不会有任何好结果的。同时,门的内哥罗也将被打得落花流水。由于古·腊施的缘故,这使我特别高兴。[333]
你的 弗·恩·
注释:
[82]1877年7月11日至8月28日,恩格斯同生病的妻子莉希·白恩士一起在兰兹格特休养。——第46、260、266、270、277页。
[83]1877年7月初,恩格斯从伦敦到曼彻斯特去了几天。——第46、260页。
[92]在德国社会主义工人党哥达代表大会(1877年5月27—29日)5月29日的会议上,杜林派企图禁止在党的中央机关报《前进报》上继续刊登恩格斯的著作《反杜林论》。约·莫斯特提出了下列提案:“代表大会声明,恩格斯最近几个月以来所发表的反对杜林的批判文章,丝毫不能引起《前进报》大多数读者的兴趣,甚至还引起了极大的愤慨,这类文章今后不应在中央机关报上发表。”尤·瓦耳泰希也提出了类似的声明,他断言,刊登恩格斯的这一著作是失策,对报纸和党都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无论是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还是杜林的著作对社会民主党都是有益的。奥·倍倍尔提出一个折衷的提案:“鉴于恩格斯反对杜林的论文的巨大篇幅及其续编大概将具有同样的篇幅;恩格斯在《前进报》上开始的反对杜林的论战,使后者及其拥护者有权作同样详细的答复和有权同样广泛地利用《前进报》的篇幅;涉及纯粹科学争论的问题仍未解决,——代表大会决定:停止在《前进报》正刊上刊登恩格斯反对杜林的论文,而以小册子形式加以发表。同样,也停止在正刊上对这一争论问题作任何进一步的讨论。”威·李卜克内西坚决反对莫斯特的提案和瓦耳泰希的论断。他作为《前进报》的编辑发表了下述声明:关于发表恩格斯著作的决定是在1876年哥达代表大会上通过的,并且这项决定是由于“杜林派”的挑动而作出的。某些人觉得这些论文太长。但是,本来就不能要求《前进报》编辑部给恩格斯这样在科学上只能同马克思相提并论的人规定应当写多长或写多短。这些论文的篇幅应当是大的,因为这关系到要全面击退杜林在他的长篇大论中进行的攻击,并且要从哲学、自然科学和经济学方面驳倒他的整个体系。恩格斯出色地做到了这一点。继马克思的《资本论》问世之后,这些反对杜林的论文是来自党内的意义最重大的著作。从党的利益来看,这一著作是必需的。事情关系到保卫我党的科学原理。恩格斯做到了这一点,为此我们应当感谢他。李卜克内西对倍倍尔的提案提出修正:在《前进报》科学附刊上或在科学《评论》(《未来》(《Zukunft》)杂志)上或者以小册子形式发表这样的文章。代表大会通过了经李卜克内西修正的倍倍尔的提案。《反杜林论》的第二编和第三编刊登在《前进报》附刊上。——第50、257、259、264、289、398页。
[100]针对法国众议院的保皇派集团和共和派多数之间发生的冲突,并且直接针对共和国总统麦克马洪发动保皇派政变的企图(见注78),《前进报》从1877年6月10日起(社论《评麦克马洪先生最近的政变》)发表了一系列评论这些事件的文章。报纸的编辑部采取了错误的立场,对于在法国开展的争取共和制的斗争表现了虚无主义态度,实际上是散布了这样一种思想:对于无产阶级说来,不论是在资产阶级共和制的条件下还是在君主制的条件下进行活动,没有什么两样。这种观点在1877年7月1日《前进报》第76号上发表的一篇文章《打倒共和国!》中表达得最为明显。这篇社论的作者显然是威·哈森克莱维尔。马克思和恩格斯坚决谴责了《前进报》的这一错误政治路线。——第54、260、293页。
[330]由于1877年5月16日乌尔卡尔特逝世,李卜克内西在1877年6月14日的信中请求恩格斯寄给他一张乌尔卡尔特的好的相片,并写一篇关于乌尔卡尔特生平活动的短文。在李卜克内西1877年6月27日给恩格斯的信中,也提到了这个请求。——第260页。
[331]这一段话和1877年7月11日《前进报》第80号“社会政治评论”栏中发表的一篇短评几乎一字不差。短评开头是这样说的:“从巴黎给我们来信说”;文中加了《前进报》编辑部的反驳的注释。
可以推测,这篇短评是马克思或恩格斯给卡·希尔施的一封信的片断,而希尔施在为《前进报》写的通讯中用了这段话(参看本卷第54页)。短评的注释显然是哈森克莱维尔写的(参看李卜克内西1877年7月7日给恩格斯的信)。——第260页。
[332]1877年6月27日俄国军队在西斯托夫(保加利亚称作:斯维施托夫)地区强渡多瑙河中游。——第260页。
[333]古斯达夫·腊施1876年在伦敦的时候同门的内哥罗公爵尼古拉关系密切。——第26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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